“……”神色猛地一怔，如玉一时的惊得说不出话，握着茶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太，太子！”
“杀人偿命。”平静的开口，独孤震赢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垂眸“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本宫想再偏袒，怕也是无能无力了！”
“可，可是。”颤抖着开口，如玉紧紧地握紧茶杯，皱眉看独孤震赢“有什么证据，是慧心！”
“当然有。”紧盯着如玉的眼睛，独孤震赢话里有话的开口“是本宫不能拿出来，你明白的！”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茶杯，如玉扶着桌子站起身，侧转头看独孤震赢“太子，可否网开一面！”
“……”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独孤震赢盯着如玉开口“她踢碎了李瞻的内脏，如此恶毒的手段，莫说她一个女子，纵是本宫也做不出来，可见这个女子的品行恶劣到什么地步，本宫，不能留她！”
“……”颤抖的握紧拳头，如玉微抿唇，几近哀求的开口“算是妾身求您，网开一面！”
“晚了。”轻叹，独孤震赢端起茶杯，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的药包，将白色的粉末倒进茶碗，晃了几晃后，示意如玉“这是本宫唯一能对她网开一面的地方，就是给她留个无伤无痕的尸首，这是本宫最后能做的事儿！”
“……”全身颤抖的扶着桌角坐下，如玉的脸上一片苍白，眼睛里都是悲伤“慧心自幼跟我，已有许多年了，对我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从来没出过差池，纵是这次是真的，妾身相信，也是无心之失，妾身恳请太子，网开一面！”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抬头，独孤震赢认真的看着如玉“本宫就是想给你这个面子，不管怎么说，你让本宫感动过，本宫记得！”
“……”带着苦笑，如玉扶着桌角看独孤震赢“太子，妾身再求你一次，可否网开一面！”
“……”略带不耐烦的转头看一边，独孤震赢站起身不再言语的走向门口，对着门外喊“慧心，进来！”
“……”脸色苍白的看着独孤震赢的往回走的神色，如玉颤抖着坐下，靠在椅背上，看着慧心走进来，跪倒在地上。
“慧心。”看着跪在中间地板上的人，独孤震赢端起那杯茶递给慧心“喝下去！”
“……”脸色一怔，慧心仰起头对独孤震赢对视，许久之后转头看一旁的如玉，再开口，声音已见沙哑“主子！”
“……”生硬的将头转在一边，如玉忍住情绪开口“是你杀了李瞻？”
“主子。”有些不置信，慧心睁大眼睛看如玉的神色。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忍住心中的悲痛，如玉平复着情绪握紧双拳“我教你，做人要谦和，到了这里，就更要如此，你怎么就不听话！”
“主子。”盯着如玉的神色，慧心有些悲切的往前爬了几步，跪在如玉脚下“主子，慧心不怕死，慧心怕的是，这只是第一步。”
“……”生硬的转过头，如玉闭上眼睛对着慧心挥手“不必再讲，喝下去吧！”
“主子。”焦虑的皱眉，慧心跪着拉住如玉的衣袖，眼睛里蒙上一层泪花“主子啊。”
“喝吧。”一旁的独孤震赢平静的开口，眼睛盯着慧心的泪眼，声音异常的平静“这也是对你的恩赐了。”
“……”无声的咬牙，慧心看着独孤震赢猛地站起身，猛地伸出手要扣住独孤震赢咽喉，见状，独孤震赢伸出手，截住了慧心的拳头，猛地甩手，慧心的身体直直的飞了出去，在门口站定，满脸的怒容盯着独孤震赢。
“慧心。”拍案而起，如玉恼怒的盯着慧心的神色，咬牙“还是我把你惯坏了……”
“主子。”站在门口，慧心看着如玉，无声的抿唇开口“不是您把我惯坏了，是您再也看不到前面的路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慧心不能再在这里伺候主子了，主子您保重，慧心走了。”
“慧心。”气恼的喊出声，如玉拖着长裙脸色大变的往外走，独孤震赢则冷哼着转头看一旁，冷眼观外面的天色。
“站住。”刚踏出大厅，慧心被一道厉声拦在了前面，抬头看前面上百名侍卫，慧心无声的咬牙，伸手抽出腰间的长鞭，冲进人群。
人群中一阵大乱，以李璨宇为首的侍卫，愤而起身跟慧心纠缠在一处，院子里顿时一阵大乱，慧心几乎是杀出一条血路，满身是血的冲出了人群，起身飞向空庭院的大门口，只是手刚拉开门，弓箭像雨点一样涌了过来，再回身已然来不及。
“唔。”扶着门框，如玉捂住了嘴，看着慧心满身弓箭的跪倒在门口，几乎痛哭出声。
“……”看着如玉的表情，独孤震赢瞟了如玉一眼，站起身走向门外，大门口，低头看着浑身射满弓箭的慧心，抬起脚跨过尸体走出大门，身后的侍卫跟着独孤震赢离去。
如玉则捂着嘴蹲在了门边，满脸的泪水显示了她此刻的悲痛，慢慢的趴在地上，如玉咬着拳头，头埋在地上呜咽出声。
风来了，漫天的黄叶卷着成漩涡在空中盘旋，带着些许的声音，好似一曲悲凉的葬曲，门口处，慧心的尸体就那么直直的躺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好地方，刺猬一样躺在血泊里。
许久之后，如玉踉跄的站起身，蹒跚的走到慧心面前，在看到慧心满脸扎满弓箭时，倒在了地上，趴在了慧心身边，昏死了过去。
风继续吹着，只是没有吹干如玉脸上眼角的泪痕。
直到傍晚时分，几道身影落在了空庭院，拉起地上已然流干血的慧心飞上房顶，消失在夜幕之中。
天亮时分，昏迷了一夜的如玉终于悠悠转醒，伸手去拉身边的人，在触及粘湿的土地，却没有摸到那具冰冷的尸体时，如玉几乎崩溃的站起身，发丝凌乱，转头看空庭院四周的景色，脸上的悲伤霎时化为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