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就是他喜欢宛莹姐,喜欢她的原因,即使受了委屈,也是一笑置之,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说一句别人的不是。
她张晋辰可是忍受不了,身边有个无所不能的大哥,有个权倾天下的父亲,还有一个答应了会包容自己一辈子的人,何必遭那份儿罪?
靠近哥哥,她稳了稳跨下的坐骑,死死盯着前面的人,小声言道,“哥,你去缠着世文,我想跟那女人说两句话”
“晋辰,别闹了”,他紧锁着眉头,训斥说,“这是在林家,不是张家”
“哥,他明明答应了宛莹姐,除了我,不会娶其他的女人,现在他竟然出尔反尔,他对得起宛莹姐吗?如果宛莹姐还在世,她会多伤心啊!”她皱着眉头,气愤极了,“你昨儿晚上也瞧见了,我提到宛莹姐的时候,他一声不吭,闷不作声,笑着直灌酒,显然是心虚了。我要告诉那个女人,世文是宛莹姐的,她这辈子别做美梦了。”
不能让妹妹对她说这些残忍的话。
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却装着糊涂装着一副清高不在乎,不能活生生地打破一切,让她无所遁形,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
他下意识地拉住了妹妹,忙说,“你支开世文,我去找她”
听了这话,张晋辰突然抹掉生气的面孔,贼贼地笑了,“哥,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她。”
喜欢她?他突地一愣,怎么能喜欢她?怎么能被人看出来他喜欢她?他顿时冷着脸沉默着,狠踢了马肚一脚,极力逃开了。
只有说中他心事的时候,他才会生气地走掉。她忙追了上去。有意思的好戏当然不能错过,特别是这个冷面的哥哥,难得看他对谁动过歪念,难得有了他中意的对象。
“哥,其实我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了,我们作个交易怎么样?我帮你得到她,你帮我威胁林家”
“我没兴趣”他一口回绝了。
他越是拒绝,越是证明心中有鬼。
她跟在后面,迎着冷风,血却沸腾起来,大声说,“别装了,昨天,你气得脸都绿了,还骂我‘张晋辰’,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连名带姓地叫过我。你去嘉渝镇的时候肯定见过她,肯定认识她,这次,你也是为了见她,才屁颠儿屁颠儿地跟我跑过来的吧!刚才,我只是说跟她谈谈,瞧你紧张的样子,生怕我把她吃了。我是你妹妹,打记事儿的时候跟在你后面,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既然拿我当了挡箭牌,就别躲着。”
他依旧不理她,一阵烟似的跑得更快了。
“你个孬种”她气坏了,停了下来,大骂了一声,眼睛溜了溜,向会所跑去。
坐在马背上,芝茹紧紧抓着林博文的胳膊,只顾盯着黄土地,心思全放在了“会不会滑下去?”上,没了看风景的心情。他说,马是有灵性的,若是她紧张,马亦会跟着紧张,非常危险,所以骑马要放松。
她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目,慢慢用心去感受,耳边呼啸的声音霎时间引得人热血激扬,兴奋外还有些若有若无地心惊胆战。待她稍微适应了些,抓住了缰绳,睁眼望着一晃而过的青松石岭,墨绿中略带殷红,似乎刚毅中透出了娇柔,靠在他的怀里,竟有种一起观江山画卷,赴万里沙场的豪壮。她禁不住感叹了句,“好美的江山”
“想要吗?”他低头凝望着她,有些认真。
“嗯?”她迎着他的目光,正欲说明她口中的江山是青松岭,却瞬间被他堵上了嘴巴。
罗顺来得不是时候,但是军部的电话又十万火急,他快马加鞭地跑到少爷身边,不得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报告说,“少爷,重要军情”
听到“军情”二字,他身子猛地挺直了,不假思索,掉了头准备回会所。马儿带着两人,脚程自然会慢。她说要下马,自己走回去。他想了想,下了来,将缰绳扔了罗顺,笑着对她说,“林博文的夫人怎么能不会骑马?”
不待她回答,他骑上另一匹,迅速消失在拐角,天地间只剩下高高荡气的尘土。
芝茹顿时心慌了,难道林博文的夫人一定要懂骑马吗?想从上面溜下来,看到不停晃动的地面,又有些怕了,小心翼翼地握着绳子,只盼着能快快讲完电话,救她下去。
听到身后凌乱的马蹄声,她知会了罗顺,往旁边靠靠,免得马受到惊吓。罗顺刚应了一句,便吃了一鞭,手痛得立即甩了缰绳。接着又是一鞭清脆的响叫,马腾空嘶鸣,像离弦的箭,霎时间冲了出去。随后,又有一匹快马如疾风般从身边闯了过去。
“哥,你速度太慢了”张晋辰对着远远消失的两匹马开怀大嚷。
罗顺的脸“刷”地白了,人傻了一般呆站在那儿,痛得缓过神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何事,马发疯地跑掉了,可是少奶奶还在马上,怎么跟少爷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