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一枪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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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美丽的谎言 (2)

“不会吧兄弟?现在就写啊?有,有笔。”张志伟激动地说。

“你先去忙吧,一会我你来拿就是了。”

“真够兄弟你!行,你慢慢写,我先拍照去了。”

半个小时后,张志伟来问我:“怎么样了兄弟?写好没?”

我将刚写好的一首诗歌递给他道:“时间有限,撮合用吧。”

“当,坚强和忠诚,相融。当,青春与鲜血,交织。构筑成一片不朽的边关。魂灵深处,战士的赤诚,只为祖国冷暖。驻守边关,凝望冷月,风吹荒芜,无边际的大漠。用忠诚恪守,对万里长城,伟大的承诺。日月轮回,朝霞日落,耐守孤独与寂寞。哨所前,那一颗挺拔的白杨,无论,是狂燥的风或是,那泥泞的雨,固然高唱凯歌,满腔热血……正如,那浩荡的军魂,带着战士的执著,用生命中,深出不朽的忠诚,映托,对祖国母亲,不变的言诺……”

张志伟大声的将我写的诗念完后,不住的赞叹。“好诗,好诗啊!兄弟,借着灵感,再写两首吗?不会就这一首《战士》就把我打发了吧?”

“你没完了是不是?自己文采那么好,不会写啊?再跟我废话,连这首我都不给你。”

“我不是不写,我是不想写。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正在酝酿一部长篇小说,一部关于我军旅人生的长篇小说,书名我都想好了,叫《激情燃烧的岁月》。”

“那你更厉害!打算写多少字啊?”

张志伟装着很深沉地说道:“最少也得一百万。”

“哈…哈…哈…”听着张志伟的话,我忍不住地大笑起来。“拉倒吧你,就你这一小记者当的还有这么多字好写啊?行,你写吧,你要是能写出来啊,我马上写部两百万字给你看看。”

“笑什么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哪里敢看不起你啊?说不准到时你也有‘粉丝’了。”

“不就两块钱一份的过桥米线吗?部队门口有卖的,挺好吃的。”

我忍不住大笑。“我真服你了兄弟,你连‘粉丝’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啊?”

“难道不是过桥米线?”张志伟满脸疑惑。

“行了,我懒的跟你说。你也别激情燃烧的岁月呢?你小心石老先生告你,那可是人家的原著作品。”我收敛笑容。

“说你不懂了吧?同名小说。”

“你就在这跟我吹吧你!这诗还要不要?不要还给我?”

“怎么就不要了!放心,我肯定帮你发表。对了,笔名有吗?”

“笔名啊?还真没有。我看就叫子夜寒风吧。”

“原来你张子寒这名字是这么来的。行,我先走了,你这夜寒风就一个人在这慢慢刮着吧。”

我冲着张志伟离开的背影喊道:“别忘了我的稿费!”

张志伟回过头多我说:“顶多两块钱。”

“有你小子这样骂人的吗?赶紧走,什么玩意思你!”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张志伟又站到了我面前,嬉皮笑脸地看着我。

“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该不会是给我送那两块钱的稿费吧?”

张志伟突然严肃地说:“送什么稿费啊?我回来跟你说一件正事。”

“我先声明啊,别跟我提你那同名小说!”

“张子寒同志,你能不能正经点啊?我是回来跟你说董玉容的事情!”

“什么董玉容啊?我听不懂。”

“你就别装了,这事我们同年兵谁不知道啊?见你是兄弟我才回来告诉你的。董玉容喜欢上别人了。”

“别在这放屁!听谁说的你?”我不清楚听着张志伟的话自己为什么会紧张难过。

“我刚从这回去的路上看到董玉容正和吴凯穿着便装在饭店里吃饭呢,那个亲热劲啊!真叫人肉麻。”

我不语。

张志伟继续说:“张子寒,别忘了我们可是老乡。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行了,我先走了,你自己考虑着办吧,可别让女兵把你给耍了。”

我不相信这会是真的,毕竟我没有看到。虽说自己从未给过董玉容什么承诺,可内心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难受,我暗暗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必须。

在我还想着董玉容的事情中,朱亚洲与董晓晓终于走出了房间。朱亚洲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兄弟,让你久等了。”

为了不让他和董晓晓看出我的心事,我还是违心的和朱亚洲开起了玩笑:“你这人办事情的效率也太低了,估计你早忘了这大厅里还有个我吧?”

朱亚洲并没有看出我的异样。笑着问董晓晓:“你说他是不是一点没变啊?”

董晓晓笑着回答:“我看他这辈子是变不了了。”

朱亚洲建议让董玉容也请假出来一起到外面聚聚。董晓晓也表示同意。看来我和董玉容的事情朱亚洲也已经全部误会的告诉了董晓晓。我本想对他们俩说算了,可心里急切的想着知道那件事情的究竟。我还是走到外面的磁卡电话旁快速地拨通了董玉容连队的电话。

“董玉容,你今天有空吗?”

“我们连队已经没有假了,今天该出去的都早已走了,现在连长不会批了。过段时间吧。我正想你呢?”

“是吗?你还需要想我吗?”

“子寒,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没,我就是随便说说,能告诉我你今天上午有没有请假外出吗?”

电话那头的董玉容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对多我说:“没有啊!”

“行,那就这样吧。再见。”

朱亚洲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忙问我:“怎么了子寒,她不愿意来吗?”

“你一个人陪晓晓去玩吧,她今天在机房值班没时间,下次吧。我先回连队就不陪你们了。”

“子寒,你怎么了?”

我用伪装的笑容强忍着心底的不爽对朱亚洲说:“没事,我先回了……”

回忆曾经共同走过的日子,在曾经一次次地迷失和彷徨间,我虽然没有肯定的给她答复,可我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心有余悸,难道是我自己真的在不经意与往日的相处中爱上了她?如果不是,我又为何有种心痛的感觉?为何会伤楚无言?可如今,我却不敢去奢望她温柔的双手是否还愿意陪着我走过生命中所有的春夏秋冬。

连队营房前的一个池塘静静地躺在营区的大院里,池塘里的荷花静静地盛开着,散发出别有一番味道的香气;池塘的左前方是部队的通信大楼,虽已是深夜,但楼上楼下依然灯火通明,在机房值班的战士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传来的讯息。右前方是营院的正大门,两个哨兵手握钢枪在这个安静得有丝可怕的塞外深夜里静静地守护着。我抽着香烟静静地坐在池塘边陪着眼前的两个哨兵一起守着这个初秋月圆的夜晚。或许是手中的香烟因为燃烧发出的隐约光亮让执勤的哨兵发现了我。其中的一位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张班,是你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是周俊南啊。这么好的月色,我怎么舍得睡觉呢。我在这坐着不会影响你站岗吧?”

“看您说的,怎么会呢,我是担心您有心事。不过看您对着月亮不停地抽烟,估计您是想家里吧?听我爷爷说人总喜欢在月下寄托思念。其实我也挺想家的。”

“你还好,在过一年就可以复员回家和亲人团聚了,可我这才第三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行了,周俊南,你去站岗吧,我一个人坐会。”

“行,那班长您也早点回去睡吧,别想太多了。”

朱亚洲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对我说:“兄弟,你天天搁这坐着,是练葵花宝典还是观音坐莲呢?”

“你别在这跟我耍贫,好好去睡你的觉,我正烦着呢!”

“干啥玩意啊,跟我来劲是吧?”

“亚洲,你没完了是不是?”

“得,不说了,香烟先给俺整一颗。”

“我又没‘中华’,这破‘白沙’你不是早说过懒得抽吗?”

“子寒兄,你别那壶不开提那壶行不行?谈谈呗,为啥这些天总这么晚一人搁这坐着?因为啥啊?别告诉我是为了董玉容。”

“你说我是不是特傻?可我……”

“你别说了,我只想知道为了啥呀?”

“她喜欢上了别人了。”

“真的假的?我咋没听你说起呢?难道她真的是另有隐情?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亚洲,你先答应我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再告诉你。”

“行,那你说呗。”

“通信营六连的同年兵吴凯。”

“子寒兄,你别冤枉人家吴凯,这事可不能乱讲,你要知道这旮可是部队。再说了,吴凯是跟我一道入伍的老乡,咱俩小时候是一块长大的,我太了解他了。”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问你,新兵连时和他睡上下铺的人会骗我吗?”

“你是说你们老乡张志伟……”

“行了,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了,我不想他们之间因为我发生矛盾。”

朱亚洲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对我说道:“你还别说,我今天晚上还真看到吴凯和董玉容一起上了通信楼。”说完朱亚洲扔下刚抽一半的香烟,迅速站了起来:“走,我现在带你找他去,他们俩可都在通信楼里值班呢。”

我拦住朱亚洲说道:“算了吧兄弟,我去干嘛呢?就像你一直说的,我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还有,吴凯是你的老乡,这么做也太不合适了。”

“咋的了你,装孬也不是你这装的。你小子今天不去,别怪兄弟我跟你翻脸。”

“好好好..我去,不过我话得说明白,就当是巡逻了,你可别做傻事。”

“磨叽啥啊?走吧你。”

通信楼离我们仅一步之遥,吴凯在二楼,董玉容在三楼。部队担心男、女兵之间有染,自建军以来就立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男、女兵值班不可在一个楼层,女兵值班机房夜间必须上锁,钥匙由女兵连连长保管,于次日早晨6点开门。有特殊事情需要处理可用内部电话与连队取得联系。

当我和亚洲走上二楼,隐约的听到吴凯正在电话中和谁说话:“奶奶的,你说这谁立的规矩啊?要不是门锁了我还能上去跟你唠唠嗑……”

朱亚洲骂了一句“兔崽子”后欲往里冲。我一把拽住他说道:“听他说下去,别误会了,说不准不是跟董玉容打的电话。”

吴凯继续拿着电话说道:“你说咱俩就这么点距离,我咋还不停的想你呢?呵呵…那你想我不?我就知道你也肯定想。什么?不是想我啊!那你是想他喽?你的另一位张子寒呗!哈哈哈…我才不怕他呢?咱东北人怕过谁啊?小样,老子削不死他……”

我终于松开朱亚洲和他一起冲了进去。吴凯见我俩后,迅速挂断电话站了起来对着我和亚洲说:“谁让你们进来的?不知道这是机房重地闲人免进啊?”

朱亚洲揪着吴凯的衣领说道:“你个王八犊子咋能做出这种事?我咋早没看出来呢?”

“你管的是不是宽了点,你以为你谁啊?国家主席还是军委首长啊?这事跟你朱亚洲可没啥关系,再说,咱俩可是一起长大的弟兄,你小子胳膊肘咋还往外拐呢?还有你张子寒,不服气咋的?我现在要求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吴凯,看在亚洲的面子上我本不想找你麻烦,可……”

没等我说完,吴凯桌子上的电话再次响起。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吴凯。“接啊,怎么不接了?你不接是吗?那我可接了。”

我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了董玉容熟悉的声音:“你怎么把电话给撂了?不想跟我说话是吗?喂…吴凯…喂…你怎么不说话?”

“我是张子寒。”

“子寒!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睡不着,来做你跟吴凯的忠实听众。行,你跟他聊吧,慢慢聊。”说完我将电话扔到了桌子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吴凯的值班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