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小说穿越之为君破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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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前生记忆

那是一缕游魂,在凡间飘荡着飘荡着,便被牛头马面给用钩子钩到了冥界。

他莫名其妙地过了传说中的三途河,看尽了黄泉两岸的彼岸花。然后,站到了所谓的冥帝面前。

他的周围站满了各色各样的鬼魂,还有几个和灵羽一样没有脸的人。那些鬼魂对他作出各种各样的恶心动作,甚至挥舞着自己的脑袋,手伸进腹部掏空内脏,然后再放进去。他似乎可以看到它们白花花的肠子肚子缓缓流出,又缩回去,缓缓流出,又缩回去!格外骇人。

冥帝坐在他的王座上,四周尽是冥火,他有一头暗紫色的长发,零乱地披散在脑后。两手摆放在膝盖上,碧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可是灵羽?”

冥帝问他。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尔后,周围的鬼魂们都大笑起来,如同所谓的鬼哭狼嚎。

只见那冥帝的嘴咧开了一下,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硬,他说:“你拿到了你父亲的内丹?”

他点点头。

“可惜了,你父亲在无靥族身为君主几千年,却把内丹给了你这无为的儿子。结果居然还下嫁给九尾凤凰一族。现在,你可知错?无靥族因你之过,如今又得让我伤透脑筋。”

他绿幽幽的眸子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说着那些让自己后悔、却又无法改变的事情。

“既然内丹让你保住了魂魄,你自然可以随黑白无常去往往生河往生。你的未来定会比如今更加地辉煌。”

尽管冥帝的声音如何悦耳,话语如何地振奋人心,可是他一直怏怏的。不一会儿,他看见一位红衣人被牛头马面领了来。

那位红衣人面容狼狈,身上的衣服有无数处破烂之处,可是却掩盖不了他英气逼人的事实。黑白无常扯住自己身上的镣铐,慢悠悠地退出了冥殿,他与那位红衣人擦肩而过。耳边的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轻,他看见了无数的新鬼被无数的牛头马面引来,见过冥帝。

“灵羽君!”

有人喊他。他顿住了步子。黑白无常也双双停住脚回头看他。

“这条路叫前生,你会看见许多以前的事情。”黑无常幽幽地说着,并未执意要将他拖走,“不过,这似乎不是记忆。”

“灵羽君!”一把燃着火的剑忽然从天上飞下,在他的眼前,化成了一个红衣红发的少年,“灵羽君,救救我的主人!”

他挑起了眉头,却不知说甚。

眼前的红发少年唇红齿白,生的标致,但自己却毫无印象。只听白无常说:“这位是红郁仙君的神器——淬火剑。”

剑吸收了主人的鲜血签订的魂契,从此便有有了生命,他会修炼成人型,一步一步追寻主人的脚步,一步一步为保护主人,直至魂契解除。但若有了情,契约解除了也是没法。

“抱歉……我不识得你的主人。”他道,低下了头,居然不忍去看这个少年。

只见那少年惊慌,忙抓住他的手,叫喊道:“灵羽君!我主人与你情真意切,如今你怎连这点情谊也无?”

“抱歉……我好像不记得生前的事了。”他说着,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就连自己也不像个有神识的人。一切随着命运的操纵,生死由他,毫无怨言。

白无常拖住了他身上的锁链,对那少年道:“灵羽君是含怨而死,又因内丹护魂,生前的记忆是没有的。下辈子,也定是高贵之人。红郁君的事情,冥帝自有安排,你无需担心。”

“冥帝与红郁君交情不浅,定会鼎力相为。”

黑白无常拉着他转身离去。那位少年却在他身后怔怔地看着他,无丝毫话语。

他回头瞟了眼那位少年,倏地,竟是几颗眼泪滚落了出来。

鬼魂怎会有眼泪?

“谢谢二位为在下解围。”

黑白无常闻言,却道:“灵羽君多礼,淬火能辨认出如今的你,今后如若心术不正定会酿成大错,若潜心修道,不失为一上仙。”

他点点头,发现那泛着昏黄的光芒的往生河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一老婆婆微笑站在那儿,手里捧着一碗汤。

“小伙子,姻缘天定,人命各异,切勿再为情所伤了。”她说着,递给了他手中的汤。

梦里的景象真实的就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可是他从未真真切切地去过什么冥界,也从未为情所伤过。若说起自己拿两个“老婆”,那也是自己大学时期,一时的春心萌动,稍稍猥琐了一下所拐到的女友。墨息川爱他吗?非烟雨爱他吗?以前他可以自欺欺人地胡乱说说,可是在大御所见到的烟雨,和无音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人不人鬼不鬼,他真心害怕墨息川也会出现在大御,然后声声喊着:“灵羽,把你的命拿来!”

不!他不是灵羽,他只是一位普通的人,名叫任平生。

他有母亲和弟弟,单亲家庭,生活却很满足。母亲带着弟弟在老家那边的小镇开了个杂货铺,而自己在大城市这边,整日荒废光阴——他真是荒废光阴吗?他向很多公司投了自己的简介,可是新时代的人才市场供过于求,竞争压力太大,没有什么公司看中他那份平凡的简历。他也想过,如果过年还没有找到工作,他就回小镇,帮母亲处理杂货店的小事。

可后来的事情,就真如做梦一样。

他遇到了无音,无音说要带他去大御,然后,他就赶上了穿越潮流。无音又告诉他,他要看尽这大御千年的风光。他很弱,弱到总在被无音折磨,弱到连一个女人的力气都打不过。

于是只有被那女人给刺死。

“咳咳……”

一口黑血从平生的嘴里喷了出来。

然后有人替他擦了去。他伸手抓住那手绢久久未曾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