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陈力军说中了,那个警校的学生,此后在周末的时候也常常来找席在恩。
这可叫席在恩意想不到,不过是萍水相逢,自己又有所爱的人,即使不能跟陈力军结婚,至少在大学的这三年里,她决不会再跟任何的男生来往。
对于爱情,席在恩总是比傻瓜更傻十分。
她总是以为,只有两个人相互爱恋,两情相悦,才是爱情。
她始终不能理解,一个人,深深的爱着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却对他如同陌路。这,也叫爱情吗?她想起自己的一个女友,总是在每个周五的时候,风尘赴赴的去赶火车,跑到北京的一所学校去追求她当年的一个高中男生。然后在周一的早晨,精疲力尽的再跑回来。那个男生,却从来没有来过吉春工业大学一次。有一次,席在恩问她:“值得吗?”那女孩疲惫的说:“我爱他。”
那警校的叫刑帅的男生,确有一番不舍的劲头,明明看着席在恩和陈力军出去了,他还是在楼下等着席在恩回来。这叫席在恩心里总是像做错了事似的,有些愧疚。
席在恩总是在八点半的时候回来,陈力军必须在九点的时候回校。
普通大学的熄灯时间,一般是女生十点半,男生十一点。
曾有女生质疑校方这是重男轻女,是对女权的漠视。校方说:“至少得给男生半个小时送你们的时间吧。”
这么一句话,所有的女生都不再说话了。
几千年来,所有的女人都在说:“女人一定要与男人的地位平等。”甚至为此而诞生了女权主义。
什么叫平等?
平等就是不管在任何的事情上都要平等。
女人和男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
男人是刚性的,女人是柔性的。
男人逃避责任,让女人承担家庭的责任,叫做窝囊。女人逃避责任,让男人为自己承担一生,叫做幸福。
“女权”们在得到这样的答复之后,就偃旗息鼓了。
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大数的女人,更愿意把自己的一生,交给自己所爱的那个男人。如果能够确保这个男人永不变心的话。
不能把自己完全的交付,要所谓的男女平等。
只是因为,女人要这个男人一生一世,只爱自己一个。
然而,这一点,女人对男人并不放心。
所以只能要求男女平等。
至少在男人变心的时候,自己不再是做为一个怨妇。
而是一个可以独立生活的人。
也相信这个世界上,绝大数的女人,不论在任何的时候,更愿意被男人呵护着,更愿意自己的男人,能够为自己遮挡一切的风和雨。
男人的定义就是刚强,就是责任,就是承担一切。
女人总是在一面说着“男女平等”的时候,一面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男人的保护。
否则的话,女生们对于男生比自己多出的半个小时,一定会抗议。
没有人抗议,是因为女生们喜欢被男生护送回来的感觉。
席在恩常常看到女生公寓门口,一群群的护花使者。包括陈力军在内。
陈力军刚走,席在恩还没走到寝室,寝室的传呼器就响起来:“席在恩,有人找。”
席在恩匆匆忙忙的跑下来,并不认识谁,她早已把刑帅忘记了。
刑帅果然就穿着警服:“席在恩,是我啊。”
席在恩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刑帅自己解释了一番,席在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是啊,你记性很差啊。”
席在恩笑。
她第一次见到陈力军之后,就再也没有忘记过他的样子,她的记性确实不怎么样,可有时候也确实出奇的好。她从来也不会忘记陈力军的样子。他的容貌,他的声音,他的一切的一切在那一瞬间,就永远的留在她的内心深处了。
“找我有事?还没找到那个人吗?”席在恩问。
“我是来找你的。刚才走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刑帅看着陈力军走远了的身影。
“是啊。”
“军校的吧?”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席在恩反问了他一句。
他的脸就红了红。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说:“我上午就来了,看到你和他出去了。”
“上午就来了,那你干嘛现在还在这儿?”
“等你回来。”刑帅说。
“等我一整天?”
“是啊。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信,我跟他就是一见钟情。”席在恩说,别人都是一见之下才钟情,而她却是未见的时候,就知道世间有那么一个人等着她了。
“我也信。我喜欢你。”刑帅很直接的说,“那天你陪着我找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很善良的女孩。”
“好吧,随便你,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席在恩说。她这时才明白,善良有时候就是过错。
“下个星期我还来的。”
“他每个星期都来的。”席在恩说完就上楼了。
“我也会每个星期都来的。”刑帅在后面远远的抛来这么一句。
席在恩就觉得好笑。别人无论怎么做,做什么,在她的心里,只有一种感觉:好笑。
陈力军无论做什么,她都喜欢。
席在恩不知道,陈力军在回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个警校的学生,也许对深爱的人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在走的时候,只一眼,就从女生公寓门口的那一堆密密的男生中发现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