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跳什么舞呢?我支着下巴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一株梅树心里嘀咕着。还有,我该不该赢呢?若真赢了,难道真这么把自己许给十四吗?历史就放在那里,我不可能和十四在一起的,而且我心中喜欢的根本不是他,我喜欢胤祥,虽然胤祥有时会和我闹别扭,但在我心中最喜欢的还是他,这该怎么办呢?若输了,面子上可过不去啊,芙玉肯定会到处嚷嚷的。对了,一定要赢,这事没有成之前,芙玉是不会和十四说的,等我赢了之后,再跟芙玉说,这场比试不算,想来她肯定愿意的。嗯,就这么办!
跳什么能赢她呢?我不自觉的把手指放进了嘴里,咚咚,一阵鼓声响起,十六阿哥手里拿着一只小鼓从窗口蹦达着过去,后面的嬷嬷追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祖宗,您别敲啦,敏妃娘娘正休息着呢。”十六阿哥哼了一声不理,继续敲着小鼓。
敲鼓?有啦。我唇边洋溢起了微笑,就这么办!这该准备的东西就让敏敏帮我去制造坊弄吧,她是皇妃,做一些小玩意儿总是行的。当即我站了起来,招呼一声萍儿,道:“走,请敏妃娘娘帮忙去。”
萍儿忙将我拦住,道:“格格,最近娘娘忙着呢,你就别打搅她了。”我好奇问道:“忙什么呢?”萍儿道:“这不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吗?娘娘掌管后宫,现在正准备着过年的事物呢。”我“哦”了一声,皇宫的过年不似平民之家,准备些吃的、穿的就可以了,还有很多关于礼仪方面的事情,这都要敏敏这后宫之主一一备下呢,我这些事也实在不好去打搅了她。
那该找谁呢?我正想着,胤祥叫着我的名字推门进来,我皱眉嗔道:“十三爷,这是女儿家的房间耶,您进来的时候总要敲敲门吧。”胤祥呵呵而笑,道:“怕什么,反正你以后也是爷的福晋。”他这话虽然不假,但我仍然不依地道:“谁是你的嫡福晋那得听皇上的,可没有你自己决定的份儿。”他笑道:“皇阿玛最疼我了,一定会依我的。”
他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我可以让他帮我准备跳舞需要的器材呀,我嘿嘿笑着靠近胤祥说道:“胤祥,你帮我个忙,好不好?”他狐疑地看我,道:“帮什么忙?你笑得好奸诈啊!”我整理了一下表情,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在今天的年宴上跳个舞,想让你帮着准备些东西。”
我可不敢说是为了十四的事情在年宴上跳舞,那他不发火在怪呢。饶是如此,他也睁大了双眼,凶道:“什么?你一个堂堂格格,居然要在人前跳舞?那成什么话?爷不准!”真专制,看来我要考虑一下,是不是嫁给他了,我撅着嘴道:“听娘娘说了,当年温琳格格也在太后的寿诞上跳了支舞,难道温琳格格也不成话吗?”我这么一说,胤祥反驳不了,只瞪着我,道:“反正爷不准你在人前跳舞,就算跳也得在爷的面前跳。”
我腻到他身旁,轻轻摇晃着他的臂膀,道:“胤祥、十三爷,你就帮我一次吗?我都和如云说好啦,如果现在不去,那我很丢人的。”说完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终于点了一下头,说道:“好吧,就帮你这一次。”随即很认真的说道:“爷可跟你说清楚,只此一次,若有下次,哼,看爷怎么收拾你。”
我听他答应了,眉开眼笑地道:“好,好,下次都听你的还不成吗?”将他拉到书桌前,边画图纸边说道:“我要一面大鼓,很大的那种,我和如云要在那上面跳舞。”刚说到这里,胤祥就打断说道:“你要在鼓上跳舞,这爷倒想见识一下了。”我嗯了一声,道:“还要定做两双鞋子,下面装轮子的那种。”说着画了双现代的溜冰鞋给他看,又跟他解释了老半天,他才算听明白了,我抹了抹额头的薄汗,心道:“跟古人讲话还真累。”
三天之后,两双古代溜冰鞋就完成了,我以前是学过溜冰的,穿上后试着在平地上滑了几圈,全木头制作的溜冰鞋虽不能跟现代的相比,但也还好使,胤祥见我玩的有趣,非让我教他。这溜冰鞋是他让人给我做的,拿人家的手短,我只好手把手的教他。
在清代已经有了溜冰,但是是在冰上的那种,他们称为冰禧,胤祥当然也会,所以在掌握平衡方面他还是做得很好的,只用了一个下午,我就教会他了,滑得虽没有我这般纯熟,可也不至于摔倒,玩出瘾来后,直嚷着要再去制作坊让人造一双。我本想邀敏敏来玩的,转念一想,她现在是皇妃了,好象不能跟我这样疯了,就没去叫她。
隔日我就去找了如云,把想法跟她说了,她想了想,迟疑地说道:“这真的可以吗?”拿起溜冰鞋看了看,蹙着秀眉说道:“我觉得这东西练起来好难的。”我拍拍胸口,道:“放心,我教你,昨天刚教了十三阿哥,他一个下午就学会了。”如云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在我再三保证之下,她终于答应试试了。结果,用了一天时间,她终于能滑动自如了,然后再加入舞蹈动作。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我们的所有动作都很纯熟了,在这期间,完颜·芙玉多次派人偷偷来查看我们,都被我们巧妙的躲过去了。正式比赛那天,芙玉说要第一个出场,我同意了,就同如云进内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从后台向台上望去,芙玉身穿一件飘逸的大红色汉服,翩翩起舞,明骅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汉服配合着芙玉,芙玉的目的估计是让明骅这枝绿叶配她的红花吧。她的想法很好,在夜晚昏暗的灯光下,红色确实很醒目,她舞姿优美,衣上飘带随着她灵巧的身法在空中飞舞,如果这番景象是一个成年人来做,那确实很美,宛若月宫仙子下落凡尘。
不过芙玉和明骅都只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身体还没发育长好,不能将汉服的飘逸灵动之美穿出来,舞跳得再好也只能算是平常了。望台下看,德妃很有信心地看着自己侄女,旁的贵人常在正跟德妃说着什么,边说边指着台上,应该是夸奖吧,看德妃一脸的喜色也知道了。
待得芙玉和明骅下场之后,就轮到我们了。我和如云今天身穿一件大红镶白绒边翻领的旗袍,脚下是胤祥准备的溜冰鞋,立在一面大鼓上由四个太监抬上了舞台,立时台下响起了一片声音,妃嫔们交头接耳讨论着,敏敏对着我浅浅一笑,我也洋溢着微笑,开始和如云转圈跳舞。
第一次在人前献舞,刚开始的时候心总还有些慌乱,转了几圈之后,害怕之心渐渐消失,一心一意地和如云转动身姿,手中飘带绕着身子飞腾,心中默默数着脚步,到时候了,我心说道,和如云对望一眼,各自转到大鼓边缘,足望前顷,前足之上已经沾上了墨汁,接着乐声响起,我们游荡在大鼓之上,用足尖写字,边写边吟道:“************,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溜冰鞋的前头是经过专门设计的,很能吸收墨汁,写完整篇字之后,方才将墨汁全数用尽。一曲舞罢,飞身跃到大鼓之后,在大鼓边缘处往上重重一踢,大鼓立刻立起,迅速将早就准备好的支架往大鼓之后一移,大鼓被撑起来,正对着台下的众人。我和如云跪伏在地,口中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哈哈大笑,道:“起来吧。”念了一遍鼓上的词,满意地点头。谁不喜欢别人拍他马屁,这千古一帝当然也不会例外。他又说道:“舞跳得好,这词也写得好,是你写的?”我忙摇头,道:“是鱼宁以前在民间的时候听一个落魄书生吟唱的。”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了,康熙点点头,道:“嗯,你们回座吧。”
这次年宴上,我是和康熙的公主们坐在一起的,我身旁一边是敦琳公主,一边是如云。温琳公主对我说道:“鱼宁,你那双鞋好好玩,给我弄一双吧。”敦琳骄傲地说道:“十三姐,那鞋我早就有了,鱼宁姐姐还教过我怎么玩呢。”十四公主凑趣说道:“十五妹滑得很好。”敦琳道:“那是自然啦。”
几个公主都纷纷要求给她们一双,我笑说道:“各位公主,其实那鞋也是我托十三爷去制造坊做的,要不过几****把图纸给你们送去,好不好?”温琳挥挥手说道:“那么麻烦干什么?就让十三哥再替我们去制造坊跑一次嘛,等做好了,我们来拿就是啦,省得我们一个个去,多麻烦啊。”我点头答应,心中偷笑,胤祥这下成了这几位公主的小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