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深入自己身体的一刹那,权玄贞压抑住了复杂的情绪,张开嘴,在他长着厚实肌肉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印下了两排带着血印的咬痕。
她将这几个月来的所有愤恨、不解、委屈、奔波、思念之苦,全部融合在这牙印中,在他身上留下了永远的印记。
身上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肩膀上咬痕的疼痛而停止,反而更加猛烈。他喉间的低吼,像是一头压抑许久的雄狮,终于有宣泄的一天。
池水缓缓平静了下来,一番云雨之后的朱棣,放松地让身体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的涌动而上下漂浮着。从肌肉的线条来看,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放松了每一根神经。
身上残留着他的抓痕和吻痕,权玄贞缩着身子,像一只猫,将自己隐藏在水下,只剩下一颗脑袋,还在水面上呼吸着。秀发已经打湿,凌乱地披在肩上。
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朱棣站起身来,自己用柔软的丝帕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然后将浴池中还在发呆的权玄贞,一把拉了上来,用方才脱下来的黑色缎袍,裹着她纤瘦的身体,双臂一用力,就将她横抱在怀中,打开门,走到主卧室中。
如同那夜在望月阁一般,朱棣用结实的手臂给她当枕头,让她安睡在自己怀中。
窗外的月亮,在雪夜中似乎更加明亮、更加皎洁。望着那一轮明月,从树梢枝头一直缓缓移动到夜幕上空,权玄贞却如何也睡不着。
身侧的男人已经沉沉睡去,他的双手依旧紧紧搂着自己,胸膛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下巴上有一些尖硬的胡渣子。尽管已经睡了,但是眉头依旧紧锁。
权玄贞探出手来,想要抚平他眉间的愁绪,却又停在了半空中,叹了口气,缩回了手。
带着另外一个身份重新回到他身边,除了有些许的无奈和被逼迫之外,她更加想要知道,她消失了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去找过自己,有没有担心过她的安危?有没有想过孩子出世是男是女?
回到宫中,他身边却多了另外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他将曾经对自己的疼爱和温暖,是否也同样给了她们?分别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今夜,他是否将自己当成了以前的那个她?无所谓吧!反正都是同一个人……
“亦杺……”身侧的男子突然张了张嘴,模糊地吐出两个字,复而又沉沉睡去。
但是这两个字,却让权玄贞百感交集。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放肆地流了下来……
你终究还是没有忘记她……没有忘记我。权玄贞轻抚他有些沧桑的面容,轻轻说道:“亦杺在这儿……”
这夜,跟一年多以前的望月阁的那个夜晚,是否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