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寒冷似乎更加侵袭着天地间万物,虽然炭火盆中燃烧着红红的木炭,但手中也抱着小手炉,但是权玄贞却觉得有一股凉意,从心里一直蔓延开来,密布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咔哒一声,门开了,复而又被关上,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通报之声便进入自己卧房的,除了朱棣,不会再有任何人。所以她没有抬头,只是没有任何语气地问了一句:“回来了?”
朱棣似乎是喝了一些酒,说道:“恩,回来了。”
没有其他的多余言语,朱棣有些歪斜的身体在权玄贞对面坐下,说道:“是不是该对朕说什么?”
“说什么?我该说什么?当贵妃变成贤妃的那一刻,就已经证实了皇上对我的不信任,到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掩盖这个事实了。请问皇上还想要我说什么呢?”
朱棣似乎被这段言语激怒了,带着酒劲,一把拉住权玄贞的衣袖,将她拉到床边,一双锐利的鹰眸盯着她。
权玄贞依旧高高昂着小下巴,不理会朱棣的无理取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这样不正常的沉默,持续了有一段时间,朱棣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脱!”
权玄贞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却像是怄气一般,听从朱棣的话,将腰间的如意结解开,一件一件缓缓地脱着衣裳,直到剩下一件粉色的肚兜。
“脱!”朱棣的声音像是蛰伏了许久的猛兽一般,压抑、沉闷,似乎随时都要爆发。
随着玉手的轻动,权玄贞白玉一般的身躯完全呈现在朱棣面前,她别过头去,不想看朱棣的脸。
朱棣走到权玄贞身边,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然后突然一使劲,将她的脸掰向自己,强迫她看着自己,说道:“朕不过是想要你除去任何伪装,敞开心扉,赤*裸*裸地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朕,还给朕一个曾经的你。但是为何,你却总是一次次要朕失望呢!”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何必还要来问我?多此一举还是故意考验我?如此说来你还是不信任我。”权玄贞似乎是有些惊讶,朱棣原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是在等着自己去给他坦白。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却都像是一个个圈套、算计着,好让自己往里面跳。
朱棣的眸中,竟然已经流下清泪,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何必这样折磨彼此呢?从你以权玄贞的身份进入承欢殿、我见到你的第一刻开始,我就没有相信过你是玄贞公主,就算是有过一丝丝的怀疑也好,那也都是人之常情。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成为玄贞公主并且有高丽护卫队一起进宫的,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暗示过你,给过你机会,就是想要等着你亲口对我说明白一切,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玩弄于我!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