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帅哥爱上小白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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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青梅竹马

难得剧组里有一天放假的时间,林练文拜托经纪人推掉所有的活动,也没有去疗养院,只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要张罗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将猪脚洗剥干净后,放入砂锅内略翻炒了一分钟,转入砂锅,同时放入已经泡好的黄豆、切薄的姜片和拍碎的胡椒,盖上锅盖。这边才忙好,他又打开保鲜膜存放着的大颗春菜,放在水槽里用小苏打浸泡。用小苏打浸泡后再冲洗的蔬菜可以清除滞留在蔬菜里的农药,辰辰那味蕾娇得很,一尝到有农药味就要拍着桌子叫他退钱,所以这也成了他每次洗菜必做的一个步骤。

还要煮一盘酥软可口的豆瓣鱼。他在鲫鱼身上熟练地打下几笔深浅适宜的花刀,均匀地涂上一层盐,这样烧出来的鱼才能入味。他还记得辰辰那只馋猫在饭菜还没上桌前就举着筷子要偷吃,被他斥退后,露出那可怜兮兮的垂涎表情。

林练文不由笑了起来。准备好煮豆瓣鱼的食材后,他想,再做一份醋溜白菜好了。

他一个人的时候,并不需要做这么多菜,也不需要考虑什么口味,他的食量也不大,一顿午餐用酱油拌着稀饭也能吃。

可是当家里多出一个人来,他就忍不住地烧了许多菜,两个人也未必能吃得完,倒掉也可惜,每次总对自己说,下次可不能这么浪费,反正食物给辰辰吃,也只是让这个世界多了个精力旺盛的小笨蛋而已,让她饿了,她才会食髓知味地爬回到他身边寻觅食物啊,却是做不到。

这冷清的家里难得有个人来分享他的厨艺,他巴不得十八般武艺全上,让她对他赞不绝口……

客厅电话响起,八成是辰辰打来的。他放下手上的活,两手在围裙上擦干,将电话接了起来。

“林练文?”

果然是她。

他叹了口气,“这次是什么情况?是不知道大葱跟葱怎么区分,还是不知道生抽跟老抽该买哪一种?”

“林练文,我……”

“该不会是连生姜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吧?”

那头终于恼羞成怒了,“我当然知道!”这丫的,实在是太看不起人了!

“那还不快过来?”他口气不耐。

“呃……”

终于听出了不对劲。拿着话筒的手微微用力地握紧,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忐忑,却真的忐忑了。

“我今天不过去吃饭了。”她看见钱少乐朝她悠悠走来,连忙背过身去,捂着电话压低了声音说道。

林练文下意识地瞥了眼厨房。

所有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

她说过最爱吃炖猪脚,今天他也特地煮了,她却突然说不来了。

林练文没有反应,让嫒辰捏了一把汗,“伙食费照扣,你看行吗?”

“这么多菜倒掉浪费……”林练文讷讷地说道。

“我知道,你放冰箱里,我改天回去解决……”

林练文抿着唇不语,突然听到电话那边有个男人语带笑意地说话:“辰辰,你在给谁打电话?”

林练文反射性地眉头一拧。

嫒辰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老爸……”

钱少乐立即来了兴趣,“是吗?那让我跟温叔叔聊一会……”

嫒辰连忙伸手一挡,“不必了,他……他已经挂了啊!”

“啪”地挂断电话,嫒辰干笑了两声,埋下头匆匆从满脸困惑的钱少乐身边走过,心里一阵发慌。这下完了,她把林练文的电话给挂了……倒霉的钱少乐,要是以后她有什么不测,谁来负责啊……

话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断线声,林练文慢慢垂下手,茫然地望着空荡荡的房子。

死寂的空气,和沉闷的心情,压得他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耳边好像还听到温嫒辰满怀期待地说:“晚上炖猪脚吃吧,我最喜欢吃猪脚了……”

这个不守诺言的家伙……

这一个不守诺言的家伙啊……他脸色一变,双手蓦然一收,紧紧地抓皱身上的那件围裙。

第二天到片场,嫒辰第一件事就是找林练文。

她想过,首先一见到林练文就要高度赞美他高超的厨艺,把他夸得天花乱坠不知东南西北。然后就要表达自己对错过他精心准备的一顿晚餐的伤心悔恨之意,并且要指天指地地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有这种情况的发生,最后还要装出迫不及待想吃昨儿个留下来的剩菜剩饭的样子,回家后诚心诚意地解决掉冰箱里的食物,就算胃被撑破了也要顶住红旗不倒。

她猜测,这样林练文应该不会发火了吧。但是在片场来回跑了几圈都没发现林练文的影子。

她感到大事不妙。今天要拍地下石城的场景,林练文的戏份最多,他应该早早就到片场来准备化妆才对。于是她很不厚道地猜测,林练文不会因为昨晚吃太撑了,撑坏了胃,以至于今天不能拍戏了吧?

要真这样,那她还真倾家荡产都不够赔给他。

她忧心忡忡地逮着人就问林练文去哪里了,连连几个工作人员都摇着头说不知道。

不一会,桦姐就化好妆出来了,看见嫒辰,便笑了。

嫒辰跑上前,“桦姐,你有见着林练文吗?”

“才一会不见,就这么想他啦?”桦姐拢了拢云鬓。

不愧是南忆的当红花旦,即便是这样一个随性而简单的动作,亦能妩媚而不甚娇柔。

嫒辰无力垂下肩膀,“桦姐,你别开玩笑了。”

“哦,这样啊。”桦姐轻轻一旋身,素衣微扬,语带惬意,“那你一定不会想知道他在哪里。”

“我想,我想。”她连忙拉住桦姐的衣袖。

桦姐扬起眉,“那你是想他的人呢,还是想知道他在哪里?”

桦姐,你这是在逼着纯洁的她往奸情的路上发展啊,“都想……”她在桦姐的淫威之下无力屈服了。

桦姐摸摸她的头,深明大义地说道:“其实,桦姐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桦姐,这一点都不好玩啊……

这个时候,来跟桦姐讨论剧情的唐伟强见着嫒辰,就说道:“嫒辰,听说你到处在找阿文是吧?小两口不就一小会没见嘛,瞧你紧张的。其实两个人总腻在一起也不好啊,得给彼此留点空间,没有氧气的花儿可是会死掉的。”

嫒辰嘴角抽筋。

她和林练文又没有播种,哪来的小花?就算真的播种了,也禁不起他们这么大刀阔斧不遗余力地犁地啊。

“不过阿文今天请了事假,说是家里头出了点事故不能来。你身为人家女朋友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嫒辰一愣,“家里出事了?什么事?”

“具体情况他也没说。”

嫒辰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圣保罗疗养院。

她知道圣保罗疗养院是全香港地区最好的一家疗养院,是因为钱少乐的奶奶就一直住在圣保罗养病。钱少乐曾经跟她说,圣保罗无论是医疗设备、院内环境还是医护水平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价格相对的也非常昂贵。

住在圣保罗疗养院的,几乎都是身价近千万的富人。

如果让林练文来支付这笔钱,她就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省吃俭用嗜钱如命了。

她想起那天跟他提起圣保罗疗养院时,林练文仿若被蜂蛰痛了心一般露出深恶痛绝的表情,她突然觉得,自己跟林练文的距离好像很远很远……

深夜两点,林练文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

他倒了杯开水,咽了一口便放在茶几上。随即他深深地陷在沙发里,任由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将自己吞没。

这么多年,那个人还是没变,一直没变。

“只能这样了吗?”每一次他去疗养院都要问这个问题,而得到的永远都是无能为力的答案。

他知道答案是什么。

看到那个人的样子他就知道。

他问,不是问廖院长,而是问他自己。

他只能这样过一辈子了吗?生命永远没有阳光,永远背负着这个责任绝望地活着吗?

他痛苦地闭上眼。

噩梦又再度重演。刺耳的尖叫声声嘶力竭,像要撕裂他的胸肺——

你去死啊,是你害死他的,你快去死啊——

他的心蓦然被剜开,鲜血难止。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畜生……

豆大的汗珠从他前额滚落,他的脸皮不停在抽搐,浑身如置冰窖冷得发抖,“不要,不要……”他苦苦求饶。

突然,一道寒光从他面前滑过,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挡。

右掌心血溅如泪,心到死灰,还能在乎痛不痛吗?

那把寒刀高高举起。

他一颤,双手紧握成拳。此刻已经入魔,求死容易。

一阵突兀的铃声将他惊醒,他瞠目,俯身魂神不定地摊开汗水涔涔的掌心,那一道旧伤疤若一条吐信的毒蛇盘旋,将他的过去未来截成两段。

过了一会铃声便断了,他躺在沙发上沉重地喘息,以平息胸口剧烈的起伏。

谁料还不到十分钟,铃声又扰人地响了起来。

他皱起俊眉。有这种宛若蟑螂般的百折不挠,在他印象中只有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接起电话,便听到嫒辰诧异的惊呼:“林练文,你终于回来啦!现在都几点了?你到底去哪里了?人家很……”

他靠在抱枕上,侧头倚着沙发,倦倦地答道:“跟你说话的是一个死人,你信不信?”

那头从喋喋不休霎时屏息静止……

他嗤笑一声,闭眸。

嫒辰结结巴巴地说道:“林林……林练文,我很怕鬼的,而而而且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不要这样吓我啊,我等会要是不敢上厕所,你要跑过来陪我上,你懂不懂?”

“让一个死人到你家陪你上厕所,你胆子很大嘛。”林练文突然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说道,“辰辰,你有没有听见窗户外面有婴儿的哭声啊,哇啊哇啊……”

“哇——”嫒辰吓得丢掉电话。

他们家附近有很多野猫,一到晚上就会发出像婴儿啼哭一般的叫声,惨绝人寰到了极点。

过了半晌,她才满面黑线颤巍巍地重新抓起话筒,听到林练文在那头已经笑到快岔气了,“你这个人有低级恶趣味。”她痛斥。

“这么晚还打电话骚扰别人的人一样有低级恶趣味!”他轻笑。

“喂,我担心你好不好?我一整个晚上都没睡觉呢,一直打电话给你,可是都没有人接,你才刚刚回来的对不对?”居然说她骚扰他,嫒辰愤愤然了。

林练文本是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指间缠绕的电话线,听她激愤的说话,不禁微愕,“你担心我,打了一整晚的电话给我?”

“是啊……啊,不是不是。”幡然觉醒的嫒辰又是指手划脚又是语气激昂地叫道,“我的意思是说,今……今天不管是谁,我我我都会打电话的,比如说,说……唐伟强啊,桦姐啊,还有,还有导演!我都好关心他们的,他们若是有什么事,我、我一定会打电话的。绝对不是对你特别的,你懂不懂啊?”

通常越解释就会让自己暴露得更彻底,让情况更复杂的嫒辰的一番话,终于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脸红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林练文恼羞成怒,沉声喝道。

呜呜呜,她也不想的……如果她的大脑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嘴巴,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祸从口出”这个成语了啊。

他怎么都不理解她捏?

“我好得很,一点都不需要你多余的担心。你……”他猛地顿了顿,“你还是早点睡觉吧。”

他挂了电话,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地踱着步。

而嫒辰则哀号一声,把小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粉拳又悔又羞地捶打着可怜的多拉A梦。

一个晚上严重睡眠不足的嫒辰顶着两只熊猫眼去片场,片场里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搭幕景。她没有见到林练文,昨儿个也忘记问他今天要不要来开工了。

她叹了口气,正想躲进化妆间,就被正在检查道具的唐伟强看见了。

“辰辰,你们昨天做什么去了,搞得这么憔悴?”唐伟强拿着钢笔指了指她的眼袋,然后就忙他的去了。

嫒辰摸了摸脸。

惨了,等下怎么见林练文?

这个时候,林练文也从另一侧的更衣室慢步走来。他越过嫒辰,大步走进化妆间,连施舍一眼给嫒辰的都没有。

可是嫒辰一眼就看见林练文两只眼睛下的一双眼袋又肿又沉,分明是昨晚没怎么睡。

她心理顿时平衡了不少。

化妆的时候,竟然比平时多用了半个小时,她昏昏沉沉的,差点睡着,还是被林练文斥责化妆师的声音给吵醒的。

她算是发现了,林练文在每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所以脾气特别暴躁,可怜的化妆师小莫,辰辰对你致以无上的同情。(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某人的暴躁是因为自己而起的啊。)

不过最惨的人还是嫒辰自己,因为一会在地下石城跟林练文对戏的人就是她。她就好像站在一座危楼,地板上还埋了一吨不定时炸弹,她得战战兢兢避免不小心引爆了炸弹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了。

其中有一幕戏是这样子的。耶律皓南受了重伤,在火焰床上运功疗伤的时候,杨排风偷偷取出金针。

不料耶律皓南走火入魔,杨排风一时心软犹豫了片刻,竟被蓦然清醒的耶律皓南暴戾地掐住脖子,抵在岩洞壁上大声咆哮:“贱人,你亲口跟我说过恩恩怨怨暂且放下,现在你又趁机杀我,又是一个背信弃义不守诺言的小人。”

脖子上那力道叫嫒辰差点没翻两白眼背过气去。她忍,“我无心杀你的,我只是想用金针封住你的穴道反客为主,让你今后不再害人。”

“是啊,我只知道害人,卑鄙无耻。但你们杨家的人呢,很光明磊落吗?你们效力的那个宋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不知道?我亲眼看见我爹娘死在你们宋贼手里,我被他们打到山下,当年我只有七岁,他们有跟我讲过良心吗?后来我落到那老妖怪手里,受尽折磨,有谁来可怜过我,你说啊!”

耶律皓南狂怒地质问杨排风,到最后,寒眸阴郁地望着杨排风,道:“当年我没有死,现在我也没有死,所有想杀我的人都没那么容易,包括你,杨排风!”

吼完,导演非常满意地喊了声“OK”。

都掐得她快断气了还能不OK吗?

变成耶律皓南后的林练文简直就是禽兽,嫒辰恨恨地抬起袖子擦掉林练文情到激愤时喷到她脸上的口水。回到化妆间补妆的时候,化妆师惊讶地问她脖子怎么了?她对着镜子一看,发现自己白嫩的脖子居然被林练文给掐出一道淡淡的淤青来。

她气得吐血,连忙拿起剧本翻找,找了半天,居然悲惨地发现接下来的几幕戏里都是她被林练文打得惨不忍睹,而她连一点报复的机会都没有。

她不禁悲愤地想,写《穆桂英》剧本的这个编剧是不是被林练文给贿赂了哇?

没多久,唐伟强就跑进来说要改戏,让她速速背好,马上开拍。她翻开一看,改的是耶律皓南带她去地下石城的火岩洞的时候,她不小心触动了洞里的机关,胸前中了毒箭。由此,她确定这个编剧不是被林练文贿赂了,他根本是仇视杨排风!穆剧里最悲惨的情节都安排在杨排风身上,被耶律皓南痛打轻薄利用也就算了,到最后还要爱上这个大魔头。

杨排风是被虐狂吗?(你被林练文欺负得那么惨,还不是照样喜欢人家?)

半个小时以后开拍。

她跟在耶律皓南身后走进残垣断壁般的火岩洞里。

火岩洞,洞如其名。这个洞府四壁的洞内火焰炙热翻滚,红光扑面而来。三伏天,穿着棉衣,再走到这个鬼地方,嫒辰只觉得脑子一昏,再望望前面长身玉立的男子,月牙长衫穿得飘逸临风,神容倨傲淡漠,难道他真的不觉得热吗?

那他每天叫她给他扇扇子是何缘故?

耶律皓南冷冷地撩了撩袖口,指着那铺着干草的石床,道:“这是火焰床,床的下方是烈烈熔岩。我们可以借着熔岩的热力来治伤。”

“可惜啊,治得了你的伤,治不了你的心。”

面对杨排风孩子气的挑衅,耶律皓南无言垂眸。

有些话是不必解释的,正如有些心情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懂得,真正的伤到最后还是要一个人独自承受。

这时,嫒辰仿佛从耶律皓南的身上看到了林练文的影子。

她忍住想上前拍抚他的冲动,照着剧本演下去——

“杨排风”好奇地看了看火岩洞,目光突然停在火焰床床前的一根石柱上。

这是做什么用的?

“哎,不要……”耶律皓南根本来不及阻止,那只白葱葱的小手已经抚上那根石柱。

好奇心是会杀死一只猫的。

刹那间,万箭如雨齐发。

杨排风举起烧火棍挡开几只,但无奈数量之众,暗箭难防。

一支冷箭“咻”地从侧边直插入她的左肩,这厢才罢,那厢又飞来一支,直往杨排风的心口插去。反正编剧就是恨不得杨排风死——

耶律皓南拨开眼前的冷箭,使轻功腾起,一脚踢飞那一箭,顺势将杨排风揽入怀中。

他很快地将杨排风平放在火焰床上,封住她的穴道,握住箭柄,乌眸一沉,便将那箭拔了出来。他看了看箭头上黑紫的血渍,面色凝重,伸手就要解开杨排风的衣裳。

“你干什么?”“虚弱”的“杨排风”很不合时宜地脸红了。

“箭伤有毒,要是不及时放毒血你必死无疑。”耶律皓南解释道。

“杨排风”继续脸红,连虚弱苍白的表情都快垮了。她躺着仰望着他的这个姿势实在是,实在是说不出来的窘迫……她突然很怀疑这个编剧不是跟杨排风有仇,而是受了某些想看好戏的人的指使……

比如桦姐……比如唐伟强……再比如导演……她完全可以想象这三巨头面带笑容站在编剧的书桌前,编剧含泪就犯改写剧本的心情,跟她被迫承认她跟林练文有奸情时那感受一定有共鸣。

她想流泪。

“杨排风宁可一死也不要你救。”她脸红地偏开头,弱弱地加了一句:“你不要救我了。”这句话是她的真心话啊……

一旁心急如焚的导演腹诽:大小姐,你不要再脸红了。我都快忍不住要喊NG了。(职业病要犯了!)

连十米远的导演都感觉到了嫒辰的异状,更何况是居高临下将她羞愤模样一览无遗的林练文,“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说完,他点了杨排风的穴道。

真动手要拨开杨排风的衣服的时候,他的双手却忍不住轻颤。

嫒辰闭上眼睛装死去了,他……他怎么办?

看好戏的众人都捏了一把汗,发出一个共同的心声——快点啊你!

只觉左胸震动得厉害,浑身热得就像是要烧了起来似的,林练文深吸了口气,双手镇定地扯开嫒辰的衣服,露出胜雪玉肌。他不做遐思,闭着眼睛就俯身吸毒。

他吸了一口毒血,直起身吐了出来。

导演忽然高喊了一声“NG”。

林练文瞬间黑脸,“为什么要NG?”

嫒辰也愤恨地跳了起来,小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对啊,为什么要NG?”存心耍人是不是?

NG还需要理由吗?

导演慢悠悠地说道,“刚才那一段我觉得演得不够好。”转身问唐伟强:“你觉得呢?”

唐伟强摸着下巴,很严肃地点点头,“导演眼神真犀利,的确是演得不够真实,嫒辰你的表情不够自然啊。这种事你不是应该轻车熟路了吗,怎么还羞答答的?”

林练文和嫒辰两同时无语。

苍天那,他们哪里轻车熟路了?

是嫒辰的问题,居然NG林练文。导演你们也太明目张胆地耍人了吧。

倚在不远处看戏的钱少乐眸子笑得弯弯的,只是他虽然在笑,脸上却是蒙了一层寒霜。

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欺负辰辰,今天来片场突然看到这么多人围起来欺负他的青梅,他的心儿啊,熊熊地燃烧起一把妒火。

还有那个林练文呵,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怎么能留一个这么不顺眼的人在辰辰身边呢?

他答应过温叔叔,要看紧辰辰,不能让坏人接近辰辰的啊。

“再来一次,这次表现好一点。”导演退回到椅子上,拿着旧报纸正要喊“action”,就听身后清嗓蓦然响起——

“我觉得挺好的。”

灯光、摄影同时停止。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来者何人。

导演面色微僵,忙走上前,“钱少爷怎么来了?”

“作为投资方,来看看拍得怎么样了,这是允许的吧?”钱少乐双手插在裤袋里,笑着问。

“那当然。”导演点头。

钱少乐的视线带着轻蔑慢慢扫过林练文,落在嫒辰的身上,瞬间就被她瞪了回来。他抿着嘴笑,“今天是我奶奶八十岁生日,老人家想辰辰了,命我来片场逮人。辰辰提前下工,不会给导演带来困扰吧?”

“老夫人生日?那我怎么敢不放人呢?”导演呵呵地说道。

“可惜奶奶坚持生日只要自己家里人参加,不然我也想把导演你还有这些演员们一起请去庆祝庆祝呢。”

闻言,林练文脸色陡然一沉。

唐伟强连忙拉着嫒辰说道:“钱老夫人生日,你就快去吧。”

“哦。”嫒辰点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安,回头看了林练文一眼,他已经漠然地走到一旁喝水了,她只看到那一袭月牙长衫的背影在朦胧的火光下有些萧索。

钱少乐冷冷瞟了唐伟强一下,侧过脸望向嫒辰时,又是一脸和煦的笑容,“辰辰你穿这一身戏服去,奶奶一定觉得很好玩。”

嫒辰翻白眼,“你好无聊。”

钱少乐长手一勾,将她搂入怀里。

又、来、了——嫒辰在与钱少乐青梅竹马的友情里正式憋死了。

目送走钱少乐和嫒辰,摄影棚里的欢愉气氛完全变了。

唐伟强走到林练文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林练文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水,沉默了一下,淡然地问道:“我会有什么事?”

“很好。”唐伟强赞许地点头,然后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拿我的水杯喝水?”

林练文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里正拿着唐伟强的专用水杯,俊眸一怔,突然对自己感到有些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