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月灵犀的那个妖孽儿子继承朝露的大好河山?妄想!朝露是我儿子无心的!谁也别想抢去!”听到风声,玉才人又发起脾气来。
想不到连肖云这样的人都在背后帮月灵犀说话,玉桂感觉自己的生存空间越来越狭小了。
她本来就是个婢女出身,纵然有再多的手腕结交权贵,土鸡也始终难成凤凰……
这样下去可不成!眼下,就算是为了无心,她也得拼命了。
“听说月灵犀明日要亲往月华殿向绮罗皇后辞行是吧?”玉桂突然转向一旁的心腹张嬷嬷,眼中寒光一闪。
“是……后天,凤帝就要回国了……”张嬷嬷战战兢兢地答道。
“很好,去把那个人给我叫来!我有事要交代!”
“老奴遵命!”眉心一紧,张嬷嬷点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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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月华殿里的气氛一片凝然。
几日水米不曾沾牙,苍白枯槁的绮罗躺在床上,
仰望着天花板。直到月灵犀出现,她的茫然的双眼这才恢复了一丝丝的神采。
“妹妹……”月灵犀坐在床边,握着绮罗的手,眼中含泪的她欲言又止。
绮罗病成这个样子,自己却要为了躲避楚狂歌而回国。这样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姐姐不要忧伤……一切都是绮罗的命,是绮罗自己选择的道路……恐怕绮罗不但不能给姐姐送行,反倒要‘走’在姐姐前面了……”
“你……都知道了……”内疚之情难以掩饰,月灵犀几乎不敢看绮罗。
“楚大哥的心底始终是念着你的。借了他这样久,被他暖了这样久,也是时候亲手将他还给你了……”看见“那个人”已经出现在月灵犀的身后,绮罗断断续续说道。
“绮罗,我想有一件事,你弄错了——楚狂歌并不是可以推来推去的货物。从娶你进宫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下了决心,有生之年都只以你一人为先。”楚狂歌的脸上,是少有的沉重与悲伤。
“如今的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多看那个男人一眼!”想起楚狂歌做出的那些“好事”,月灵犀也忍不住负气说道。
“你们两个是真不想让我安心的去,对吗……难道真要等我咽气,你们才肯放下彼此心里的包袱跟芥蒂,才能正儿八经地看对方一眼吗?”眼角抽搐了一下,绮罗说话时的喘息明显有所加剧。
正当屋内三人被各自又爱又恨的情绪牵绊,而无法自拔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了火光。
“失火啦!行宫失火啦!快救火呀!”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宫人们叫喊着,提着水桶朝月灵犀的行宫奔去。
火光映在月灵犀的眼里,烧在她的心里。
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不妙!初闻行宫起火,月灵犀惊愕之余,瞬间转向了楚狂歌……那一刻,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与伤痛、仿佛要吃人。
“我没做过!信不信由你!愣着做什么?救孩子要紧!”匆匆丢下这样一句话,楚狂歌先一步转身离开了。
“啊!等我……”月灵犀回过神来,松开了按在腰间“银蛇”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
“楚大哥!姐姐……”绮罗也想追出,可惜如今的她是心有余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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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火光映照着夜空,撩拨着绮罗心内的不安。
由于大家都忙于救火,空荡荡的月华殿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楚狂歌是一定不会说谎。再说,虎毒不食子,歌月是楚狂歌的亲生骨肉,就算他想留下孩子与月灵犀,也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会是什么人纵火呢?
绮罗想来想去,发觉这种“借刀杀人、一石二鸟”计策的最大受益者只有只有一个——玉桂!
“来人!把玉桂这个贱人给我找来!”躺在床上的绮罗颤声叫道。
然而,她的呼喊许久不曾有人回应——她忘记了,这个时候月华殿里的奴婢都被她派去救火了。
“尊敬的皇后娘娘,您是想找我吗?”一条黑影闪入殿内,说话的人正是玉桂。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等大王回来……咳!咳!”绮罗挣扎着坐起身,却无半点气力对玉桂做出任何事来。
“大王回来?大王回来,也听不到你说话了——丑八怪!”玉桂说着,朝床上的绮罗步步逼近。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想造反不成?”听出对方话外有音,绮罗暗地里将手伸入了枕头下面。
“歌月死了,天下早晚是我儿无心的。我这个当娘的,又怎么会造自己儿子的反呢?皇后你真是病糊涂了……”玉桂说着,朝床上的绮罗步步近逼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