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奉夜的怪男人,居然在关键时刻停止了对她侵犯,难道只是因为他办公的时间到了?
好做梦一样,月灵犀觉得日里发生的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
她现在呆的地方叫金亭馆,据说是奉夜在王都的官邸,可月灵犀怎么看都觉得这里是春楼——姑娘们燕瘦环肥,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些平日里女儿家羞于启齿的话题,在这座官邸里变得不再私密。几乎每一个人讨论的话题都与奉夜有关。
简而言之,这里比楚狂歌的后宫还要热闹,还要要复杂。
月灵犀真不明白:那个自恋狂到底有什么好?而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这帮女人竟然把新来的她当成“假想敌”,莫名其妙地吃她的飞醋,暗地里给她小鞋穿。
她的茶水里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蟑螂;她的窗纸会被人半夜戳出无数个洞洞;她晾晒在在外面的衣物会不翼而飞……
几天下来,月灵犀还没想出对付奉夜的办法,就先败在这群女人手里了。
她是给人宠着长大的,完全没有玩弄那些整人把戏的天分。肖云不便前来看她,风情雅则处处躲着她,如意跟盈竹又出不来,楚狂歌就更别提了……有时候,月灵犀真觉得自己被关在这个金笼子里比做奴婢睡柴房还难受。
当初她跟楚狂歌的约定是陪夜啊……可是,自从那天之后,奉夜就再没来找过她。
“当事人”不出现,她纵有千条妙计也难以脱身了不是?总不能就这样偷跑回去,让宫里那些人笑话吧?
可是,就算她能成功说服奉夜送自己回宫,宫里的人又能怎么看她呢?她们无非当她是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罢了……
说来说去,这个赌局她无论输赢,都不会开心。唯一值得她为之奋斗的只有那些还在朝露受苦的夕雾国奴隶。解救他们,才是她的责任。
不行!事情不能总这样悬而未决!她必须得找机会跟奉夜摊牌!想到这里,月灵犀趁着夜色推门步出了房间。
××××××××××××××××××××
华灯初上的王都露城别有一番风韵。
奢华****的气息弥漫着整条花街柳巷,这里的夜生才刚刚开始。
好像沧海里漂泊的孤舟,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艰难穿梭着。她觉得自己的脚趾似乎已经被人踩烂了,可是……周围这么多家烟花场所,到底哪家才是“风雅园”啊!
月灵犀一边挤,一边在心里暗骂奉夜不是东西!家里那么多的莺莺燕燕,还不够,干嘛偏要跑到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来过夜……
好容易找到了传说中的风雅园,月灵犀迈步就往里冲。
“哎~这位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风雅园的老鸨将烟袋锅一横,就此拦在了月灵犀的面前。
“本宫……不,本姑娘来找人的!还望妈妈行个方便!”月灵犀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塞给老鸨道。
“哎呦~来这里的客官都是找人的,敢问姑娘找哪位啊?”老鸨接了银子,眉开眼笑地问道。
“我来找奉夜,听说他常在你们这里留宿。麻烦妈妈为我带个路。”月灵犀单刀直入地说道。
“……这位姑娘请随老身来。”老鸨听了,面露几分难色,但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她暗想:敢直呼武魁姓名的人不多,或许这个姑娘大有来头也说不定……
×××××××××××××××
雅间的门被推开,月灵犀果然看见奉夜正坐在桌前饮酒,屋里的烛光昏暗亦如当日他们初见。
“大人,再饮一杯嘛……”一名歌姬坐在奉夜的腿上,正打算用自己那樱桃小口给抱着自己的男人喂酒。
“嗯?三更半夜,你怎么跑出来了?该会不是独守空房寂寞难耐了吧?”奉夜以手揽住歌姬的腰身,懒洋洋地躺靠在坐榻上问道。
“寂寞难耐也比纵欲过度要好!你松开那个女人,我有话要单独问你!”月灵犀不屑地瞥了面前那只醉獭一眼,立刻将头转了过去。
她可没兴趣看他如何跟歌姬调情。
“大人,既然这位姑娘有要事找您,妾身还是告退吧。”歌姬站起身来想走,却被奉夜拉了回来。
“哎~别理她!”奉夜一面死拽着歌姬不放,一面对月灵犀道:“小丫头!在本大人发火之前,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跟这位姑娘一同陪我就寝,二是立刻滚出这个房间!”
“如果我说不呢?”月灵犀抽动了一下眼角,强忍着怒火道。
“女人,适当的吃醋是情趣,一旦过了就是失德。既然公主不愿留下侍寝,那就请回吧!”奉夜伸出小指来,一边挖耳朵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