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看他十分着急,从钱袋里掏出一两银子来,说道:“大娘,这一两银子你拿去另买一件首饰吧,丢了的找不到也是没办法的事。”
老大娘见他给银子,说不出的感激道:“好人啊,我老太婆真是感激不尽啊。不知好人叫什么名字啊,我回去叫儿孙替你塑金身来感谢你!”
李翼上前道:“大娘,这位是张秉吾大人。”
清玄道人道:“什么?该不是跟张献忠一样姓吧?”
张献忠听了一惊,诧异地看着他,陈远锡和李翼赶紧从腰间抽出宝剑来。
大娘见了,继续说道:“那个采花贼,害了多少姑娘啊!你不同,你可是好人啊!”
张献忠听她这么说,立即笑道:“大娘,我也叫张献忠,但和那个张献忠完全不一样,我是陕北的张献忠!”
老大娘突然一副害怕的样子,拉着两个少年退了好几步,对着张献忠看了又看,说:“什么?你是陕北的?那么洞村几百号人都是你杀的了?”
清玄道人这么说话时,风雪儿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张献忠一承认,他就会使出绝招来个突然袭击。
张献忠一听,诧异道:“什么?你说什么洞村?什么一百号人命啊!”陈李二人也顿时紧张起来。
风雪儿说道:“就是那燕山洞村的几百号人命,难道你自己做的事也忘记了吗?”文萱儿看那风雪儿时,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李翼见他们这么说,上前说道:“不知三位从何得知,李某可以保证,我大哥是个豪侠仗义的英雄,我们从来没有去过什么燕山,更不知道什么洞村。难道有小人故意编造谣言,来污蔑我大哥吗?”
风雪儿见他们不认,愤怒道:“你们可以不承认,但是那洞村的村口大石上明明写着‘陕北张献忠’几个字。除了这五个字,另外还写了十六个字‘洞村之人,杀我弟兄,全村老小,不留活口’,这是铁的证据,难道你们还能狡辩吗?”
张献忠三人听此一说,大吃一惊。张献忠道:“看来,这位兄弟说的绝非无中生有,我张献忠自问行事不求无愧于天,但求无愧于己。小兄弟,你说的是什么地方,能不能带我去看一看,如果真是与我张献忠有关,那时你只管取我的人头。”
陈李二人一听,道:“大哥!你不能去!”
张献忠拍拍二人肩膀,道:“没事,这里的事你们操办就行了,我看他们也不怀有恶意。”
李翼道:“大哥,还是小弟和你一起去吧!”
张献忠想要阻止,清玄道人道:“也好,多一个见证人,免得有人说我们冤枉了你。”
张献忠决定随风雪儿三人,前往洞村查看那块大石上的留名,李翼不放心,要随他前去,但张献忠顾及卧牛山的事情,想要阻止他去。
清玄道人想要让张献忠口服心服,道:“张献忠,你最好叫上他一起,我们也多一个见证人,不然,还会有人说我们诬蔑了你,有意玷污你的名声。”
张献忠听老婆婆这样说,只好对陈远锡说:“远锡,张某一向行事对得住良心,既然有人要刻意污蔑于我,为了我的清白,我只好前去弄个水落石出。这大娘和两位少侠看起来也不是无赖之徒,料想也不会对我不利,何况有李翼陪我,你就放心把这里的事料理好吧,我三五日之内,必然回来了。”
陈远锡看了看这一老二少,心有狐疑,但见张献忠已经决定了,只好应道:“既是这样,那大哥和李兄一定小心,切不可为了小事,耽误了我们的大事。”他这话与其说是讲给张献忠听的,不如说是对李翼的叮嘱。
李翼看着他道:“远锡兄,你就放心吧,只要有李翼在,大哥就不会有事。”
张献忠和李翼别了陈远锡,和清玄道人、风雪儿、文萱儿到树林中取了马车,五人当即驱车直往燕山方向而来。
一路上,五人各怀心事,所以交谈并不多,只管将那马往前驱赶。虽然只有半日,天黑的时候就已来到了仪陇镇上。
清玄道人见天色已晚,马车奔跑了一天,马也该好好歇息喂养了,便道:“这样吧,我们今夜就在这里住宿,明日一早再上路吧。”
张献忠和李翼相互看了看,点头答应了。风雪儿道:“这前面有一个迎宾客栈,我们就去哪里住了吧。”
于是大家一起来到迎宾客栈,在二楼上彼此拣隔壁的房间住了。当夜并无别的事,只是张献忠想着自己被冤枉的事,总觉不爽。
用过夜饭,张献忠和李翼来到清玄道人等三人住的房间里,问风雪儿说:“少侠,你那洞村的人姓什么?曾经跟什么人有仇吗?”
风雪儿见他问,没好气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姓冯,洞村的人多半也都姓冯。我们洞村的人怎么样,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洞村世世代代与外界隔绝,并没有什么人得罪过谁,我家祖辈还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可是,就是这样一些善良的人,竟然惨造奸贼毒手!”
张献忠见他说话总盯着自己,心里怪不舒服,但看他年轻气盛,又死了父母乡亲,心里自然充满仇恨,也不怪他。
张献忠叹口气说:“我要是说张献忠没有杀过人,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是,我绝对没有到过什么洞村,也根本没有什么仇人姓冯,所以这些洞村的人绝对不是我张某所杀。不过,因为这事关系到我在江湖中的名声,我不能不查清楚。如果调查清楚了,别说是你们要找那仇人,就是我也不会放过那些污蔑我的奸徒!”
文萱儿见张献忠又在发誓,阴阳怪气地说:“我也相信敬轩主人是清白的,可惜我那时还没有长大,也跟你一样没有到过洞村,所以我帮不了你啊。”
李翼见她奚落张献忠,抢白道:“看这位少侠说的,似乎我们不去是杀人恶贼,去也成了杀人恶贼了!就凭几个字就断定是我大哥所害,这也未免有些头脑简单了吧。”
清玄道人见双放争执起来,赶紧劝道:“你们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地辩白,只要我们到了那里,就有些眉目了。但至少现在你们也没有证明自己被污蔑的证据啊!”
张献忠笑笑道:“这位大娘说得也是,张某只是觉得这事蹊跷,想过来多了解一些情况而已。明日一早就要起程,我们还是先休息吧。”
清玄道人哈哈笑道:“你也别再叫我大娘了,实不相瞒,我乃是青城山道士,名号清玄道人,这个叫做风雪儿,那个叫做文萱儿。”说完,将自己的面具取了。
风雪儿和文萱儿见清玄道人取了假面,知道他这叫做行事光明磊落,也都将自己的面具取下了。
张献忠见了,哈哈笑道:“原来是你们几个,那就好了,我相信你们说的不是假话,为此,张某更要去弄个水落石出了。”
原来,张献忠其实早已看出这三个是化装的,只是不知三人化装得目的是什么,所以并没有点破,倒是李翼一直蒙在鼓里,此时见三人取下装束,心中暗惊,江湖中竟然有如此绝技,若是官府中人有了这种绝技,只怕是防不胜防了。
张献忠和李翼弄清了事由,便告辞出来,回自己房间里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