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儿想想,便转身回来道:“晚生风雪儿拜谢大侠,不知大侠高姓大名!”
来人道:“原来你就是风雪儿,想来那里的就是文萱儿了?”
文萱儿和虞熙曼追出来,突然听见说到自己名字,回应道:“我就是文萱儿,是谁在说我?”
那人随即与风雪儿一起来到文萱儿面前道:“原来你果然就是文萱儿,见了师祖怎么还不下跪?”
文萱儿听他说是师祖,一时慌了,正要下跪,却突然挺直了问道:“我哪里有什么师祖?你到底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你的心眼不少,我是川西报恩寺的慧闲和尚,难道不能做你的师祖吗?”
文萱儿纳闷道:“你这不是想赚我下跪吗?我可没跟和尚学习武功呢。”
风雪儿也道:“大师,你是出家之人,怎么也打诳语呢?文萱儿的确没有跟和尚学习过武功。”
“你的师父不是吕盛兰吗?她可是跟我学习过武功呢。”那和尚说道。
文萱儿看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脑子里立即开始搜索自己师父的师父来,突然她赶紧跪下道:“原来真的是师祖,你老人家怎么来到这里了?我师父就在前面卧牛山上,你老找她吗?”
风雪儿在一旁,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见文萱儿拜了,相信不算有假,问道:“请恕小子冒昧,请问大师是……”
文萱儿笑道:“原来他就是托云散人,真是我的师祖呢。”
风雪儿听了,赶紧也拜道:“原来是托云散人老前辈,小子这里也给你行礼了。”
那边虞熙曼也过来了,听是托云散人,赶紧道了万福道:“既然是托云散人,也该是我的父辈,小女子虞熙曼这里有礼了。”
四人相互认识了,便一起往卧牛山而来。原来托云散人见张献忠做出那种丑恶事来,当时自责甚重,因为和彗能大师熟识,便去报恩寺削发剃度,做了和尚了。
慧能大师和托云散人本是好友,便将他引见拜见了自己的师叔空灵禅师,由空灵禅师收为弟子,正好做了慧能同代的弟子。
慧闲大师本来不再管世俗闲事,但近来川内江湖动荡,慧能大师担心祸及报恩寺,便派了慧闲大师出来了解江湖情况。
慧闲大师也许是尘缘未尽,一路顺便了解到了义女吕盛兰和逆子张献忠的消息,心中更是产生担心。
前日,他闲游到了仪陇地面,听得江湖中传闻卧牛山有事,便来到了这里,正好就听见了树林中的争斗,刚刚看到了风雪儿与西北老怪之战。
慧闲大师闻听吕盛兰在山上,不免关心自己的义女,他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吕盛兰到底过得怎样,所以也跟了风雪儿和文萱儿一起往山上来。
四人到得卧牛山下,已经是五更时分。官府的人夜晚受挫,已经将营帐撤退了一里地。所以四人上山并未受到拦阻,径直到了张献忠的山寨来。
山寨的人听说风雪儿和文萱儿已经救了虞熙曼,刚刚睡下的或者正在睡梦中被人叫醒的,都一起都来看望。
那虞方、虞正兄弟俩见了虞熙曼,三人抱成一团在那里痛哭,正所谓死后方知活时福,兄妹之间多少辛酸,一时难以说起。
众人见他兄妹相见,必然有很多话说,旁人一时也插不上嘴,便都悄悄地退了出来。
吕盛兰见师父身体安好,心里感觉十分欣慰。慧闲大师见吕盛兰比以前成熟,而且处事平和得多了,嘴里一直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其余众人都来和慧闲大师见了面,张献忠见众人要说的话很多,便安排大家到别屋里去坐下喝茶。
大家坐定,张献忠道:“各位,如今卧牛山有事,大家到来为我们解难,张某十分感激,如今张某有一事想和大家商量,不知大家意见如何?”
风雪儿突然站起来道:“张献忠,你这话有些不妥,我们这些人并非为你山寨帮忙而来,我们只是为虞姑娘的两位兄长而来。”
张献忠见他如此一说,顿时语塞,他将眼睛转向川西老丐和清玄道人,老丐和清玄都点点头表示认同,其余的人只是沉默不语。
张献忠见自己是自作多情,一时说话不慎,笑道:“无论各位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要商量这一件事,因为这一件事情是我们一起做了的。”
清玄道人问道:“张献忠,究竟是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张献忠转身对着陈远锡说:“陈兄弟,叫他们把人带来!”
陈远锡到了门口,向外面的侍卫招了招手,几个侍卫立即将聂文和郎文押解而来。
张献忠说道:“如今眼前这两个人是英前辈、清玄道人与风雪儿一起抓来的,张某本来没有权力处置他们。但是,据张某的人从江湖中打探来的情况看,这两个都是险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如今想和大家商量,看是如何处置为好。”
川西老丐听他话中有话,问道:“那么敬轩主人到底打探到一些什么消息呢?”
张献忠示意陈远锡道:“陈兄弟,还是你来说吧。”
陈远锡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说道:“各位,这郎文是什么人我们不必说了,他在川内的所作所为,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陈某要向大家介绍的是这个聂文。”
那聂文被捆绑了,在一旁站着,神色却不改,只盯着陈远锡,看他说什么。
陈远锡也不看聂文,只管说道:“各位也许还记得二十年前河北一霸聂武吧,此人凭借自己的独门暗器铁芒子纵横江湖,就是在四川境内,也伤了不少江湖好汉的性命。当年泸州飞脚陶青峰,因为干预州府赵定基之子强抢民女,将人打死。赵定基因陶青峰武艺高强奈他不何,便请了聂武等人来协助于他,结果将陶青峰用铁芒子暗算致死,还将其全家灭门。想来当年的武林前辈,也许还记得此事。”
川西老丐英竹年、峨嵋老尼慈安、清玄道人阎维达和慧闲大师个个都叹了一口气,点头表示知晓。
陈远锡见他们点头,然后转身对着聂文说道:“你们知道这个聂文是聂武的什么人吗?他就是聂武的弟弟!”
众人似乎明白了一些,但不知陈远锡说出聂文的老底意图如何,所以都不说话。
陈远锡又道:“大家别小瞧了这个人,他诡计多端,就是凭着自己善于阿谀奉承,才弄了这个官职。在官位上,聂文荼毒生灵,甚至活活地将那些抗交苛捐杂税的人坑埋。”
众人听了他的话,无不震惊。李翼站起来大声喝道:“聂文,你作威作福,也有今天!我看你怎么走下卧牛山去!”
慧闲大师和慈安师太都连连念颂阿弥陀佛;清玄道人则一遍遍地念着无量佛;川西老丐也似乎已经动容,将一双眼睛愤愤地盯着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