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芝在幼小的时候,也随着自己的堂兄一起读过两年私塾,所以还认得几个字,不过读诗却不多,她摇了摇头。
苗族神女道:“这是三国时期一位诗人曹植写的《白马篇》,当年曹植遭受自己兄长冷落,于是写下这首诗以表达自己战死沙场的心迹。”
“那为什么会是一套武功口诀呢?”周灵芝不解道。
“说来这其中还有一个故事呢。”苗族神女说,“当时曹植的一位属下马宁,因为不满曹丕对曹植的迫害,建议曹植下决心取而代之,不想结果反被曹植驱逐出了魏国,当然那实际是曹植在保护他。”
“后来呢?这样的忠臣怎么会被驱逐呢?”周灵芝关切地问道。
苗族神女道:“马宁走投无路,最后只好投奔魏国的敌国蜀国,但是,蜀后主昏庸无能,大臣们又有人怀疑是魏国派来的奸细,都不愿意收留他。”
“唉,看来那个蜀后主也实在太没有主见了。”周灵芝感叹道。
“不过,好在当时有个大臣叫做董允,他眼见蜀中无人,便建议让马宁到蜀国东南一代为官。马宁始终怀念曹植,后来听说曹植生病去世,始终不信,决心前往洛阳替曹植查明真相。”
“那后来去了吗?他不怕曹丕的人找他麻烦吗?”周灵芝担心道。
“是啊,马宁正是考虑到这些,担心自己一人之力办不到,便灵机一动,依据曹植的《白马篇》研究出一套武功,教自己身边的人勤加练习,以图替主鸣冤。”
“哦,我知道了,原来师父这套如形随意拳法就是这样产生的,不知后来怎么样?”周灵芝似乎很喜欢听这个故事,追问道。
“可惜老天不能成全他,没想到后来不久,蜀国就被消灭了,马宁只好隐居山野,流落江湖了。”苗族神女感伤地说。
周灵芝看见师父有些伤感,便不再追问,赶紧换个话题:“那么师父,这首诗中都含有怎样的招式呢?”
“这些诗句中都有一些动作隐含其中,你只要认真去品读,再结合动作比画,就很容易领悟到其中的玄妙了。”苗族神女指示道。
“师父,原来这身轻功必须要和如形随意拳刚柔相济,才能发挥到极致呢!”不知什么时候,萧金珠已经汗流满面地来到周灵芝的身前,她以为周灵芝见到她了,高声地叫道。
“怎么样了,今天可有些进展?”周灵芝问道。
“师父啊,徒儿觉得那后面几招似乎有些太狠了!”萧金珠道。
周灵芝知道萧金珠所说的狠招,是指“父母且不顾”后面的几个招式,笑笑道:“傻丫头,这套拳法都是刚柔相济地使出来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将它当作狠招使出来呢?”
萧金珠一听,突然一跺脚道:“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多谢师父教导。徒儿再去练练回来!”说罢,一溜烟又返回仙人谷里去了。
经过无数风雨,转眼一度寒热,到了第二年春天,随着萧金珠轻身功夫日趋完美,一套如意拳在她手里,竟已发挥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日夜晚,萧金珠刚刚练习了武艺回来,周灵芝叫道:“金珠丫头,你过来!”
金珠以为周灵芝又要教她什么招式,赶紧跑过来,问道:“师父,什么事啊?”
周灵芝看她照样满脸汗水,笑笑问道:“丫头,你都离开家将近一年了,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你父母和婆婆吗?”
萧金珠离开家的确很久了,其实夜晚睡觉的时候,也早想过回家去了,只是一来武艺没有学完,二来害怕师父多心,所以一直闭口不谈。
金珠今日听了师父主动提起,不禁欢喜道:“师父,你要送我回去吗?”
黑蜻蜓笑道:“是啊,你三位伯伯要去重庆府,我也想出去走走,所以想顺道送你回家看看。”
金珠一脸欢喜,不过又立即转为不安,说道:“师父,你该不会不要徒儿了吧?”
周灵芝先是一怔,然后笑道:“傻丫头,师父怎么能不要你呢,欢喜你还来不及呢。我是见你武艺已经学成,又离家很久了,所以希望你回家看看,以免你妈妈和婆婆担心你。你怎么想到这里去了呢?”
三杰都站在一旁,见金珠的眼睛转向他们,知道是问他们的意思。何超说道:“金珠,当初你出来的时候可是私自跑出来的呢,要是再不回去,你妈妈和婆婆恐怕眼睛都盼瞎了。”
萧金珠突然回忆起自己偷偷离开家时的情形,经何超这一提醒,不禁眼泪啪嗒落下,道:“哎呀,师父,师伯,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是自己跑出来的,我真是不孝顺,不知道这几个月来,婆婆和妈妈怎么伤心,爸爸回来不见了我又多么生气呢。明天我们就回去吧!”
黑蜻蜓和三杰都道:“看你这丫头,竟然差一些把家都忘记了。幸亏何伯伯当时已经叫船家带信给你的婆婆和妈妈了,要不然,那还不急死她们啊?”
第二日一早,五人收拾行囊,纷纷施展轻功,下了古剑山,直奔南州而来。
五人依旧先在綦河客栈休息了一夜,好在綦河客栈的店主备了一架马车送他们,所以第二日就到了重庆城。
五个人到得城里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整个重庆府都隐藏在夜雾之中,远看灯火闪闪,那风景倒还算迷人。
阎罗斩何超道:“嘉陵江渔隐曹隐先生住在城里,我们先去寻他,明日再送金珠回家如何?”
黑蜻蜓和岳余二人都道好,只有萧金珠在那里闭口不悦,你道为什么,她这是两难。一方面眼见到家了,内心里对婆婆和父母增了些内疚与想念,另一方面她也好长时间没来重庆城,也想看看热闹才回去。
而且,萧金珠还有一个小小的想法,她与风雪儿分别很久,也不知道风雪儿是否已经回来了,也想看看他去。
再说了,金珠不过是个小孩子,既然师父和三位师伯伯都已经说要住重庆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金珠,你怎么不说话啊?大师伯问你呢,是继续赶路呢,还是去重庆府里找曹叔叔呢?”余雷在一旁看见金珠发呆,于是问道。
“还是先歇了好,我家离这里还远着呢,就算走到天亮也到不了啊。就是不知道风雪儿哥哥回来没有?”萧金珠心无遮掩,把自己心思都说出来了。
“呵,原来是想见风雪儿哥哥啊,我们倒还以为你想继续赶回家呢,看来你并不想家嘛!”岳宇也过来取笑金珠道。
“你们两个就别逗人家了,要是把眼泪给逗出来了,可是你们两个去哄劝哟!”何超在一旁替金珠解围。
“哼,我才不哭呢,你们要我哭出眼泪来,我偏偏就不哭!”金珠一副孩子气,翘着嘴硬顶道。其他人听了,禁不住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