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儿知他的意思,假装看了看房间,道:“这样好的房间,真是感谢你了。原来你和秦将军一样宽宏大量,在下真是佩服了!”
文萱儿、萧金珠、花子柳也都客气了一番,便进屋里安顿了。
秦邦屏看风雪儿四人没有看出自己的意思,放心道:“那好,你们稍做休息,我去外面接待去。”说完,向风雪儿四人一揖,自己去了。
风雪儿突然想起刘笥还在外面,道:“哎呀,差一点误了大事!”
文萱儿问道:“什么大事?”
风雪儿道:“那个刘笥说有紧要事情对我说,我却把他忘在一边了。”
“对了,刘笥到哪里去了呢?”萧金珠也问道。
风雪儿将手中东西搁下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他。”说完,立即赶了出来。
转角处过来一个伙夫,低了头直往这边走,风雪儿也不看他,只顾往外面赶。
那伙夫走过风雪儿身边,轻声说道:“不用找了,他已经来了。”
风雪儿惊异,回头仔细一看,正是刘笥,赶紧将他拉进房屋里来。
刘笥笑道:“风雪儿,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好记性啊,差一点就将我丢下悬崖去了!”
风雪儿不好意思道:“我只顾了应对这秦家兄弟,就将你给忘记了,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啊?”
刘笥笑道:“我刚刚去了厨房里,那里人忙着,将我当作请来的伙夫,我也将计就计,做了下人了。”
风雪儿四人暗暗佩服他的机敏,心想,毕竟是游走江湖的老手,竟然能抓住机会,既隐藏了自己身份,又能探听内情。
风雪儿转身看了看屋外,见没有人来,问道:“刚才上悬崖的时候,你说有要紧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笥神秘地说道:“了不得的大事!幸好被我知晓,要不然你们就大祸临头了!”
花子柳见他婆婆妈妈,着急地问:“你就快说吧,别这样神秘兮兮的,说半句留半句!”
刘笥看了看他,叹息道:“唉,我本来退隐江湖,不管江湖中事务了,可是,老天却不同意,竟然让我重新出来,挽救江湖好汉啊!”
文萱儿也急了,道:“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叫你快说你就快说吧,到底有什么大事?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刘笥笑道:“急什么,你也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啊!”
风雪儿倒了一杯茶过来,递与他道:“刘前辈,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你还是快说吧。”
刘笥接过茶来,喝了一口,然后看了看几人,于是说出了一件让大家都惊出一身冷汗的大事。
原来曹隐众人将刘笥带到重庆以后,又对他进行了一番启发,刘笥终于彻底打消了重入江湖的主意,在黄角垭建了一间茅屋,做起了制作竹箫的手艺。
刘笥本身擅长吹箫,制作的竹箫也是声音清越,刚刚出售,销路就十分不错。刘笥看到自己有这样好的谋生手段,更加安心于隐居生活了。可是,确如刘笥自己所说,老天爷似乎并不想让他隐居。
就在前几天的一个傍晚,刘笥刚刚在外面砍了一根竹子回来,正准备拿进屋里去阴晾,突然听得山坡之下有几个人在那里说话,并且说到什么“除掉”“一并杀了”之类的话。
曾经熟悉江湖的他赶紧悄悄地躲进一丛距离较近的茂密竹林,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具体商量一些什么机密。
当他透过竹叶,偷偷望去时,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这里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受了蜀王差遣,到处捉拿他的聂文、曹炳仁、西北老怪和欧阳玉等人。
只听聂文道:“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秦良玉知道,她虽然忠于朝廷,可是总希望能收服川中武林人物,如果让她知道,这事就别想能实施了。”
曹炳仁困惑道:“但是,如果没有她的配合,我们这个计划也无法实施啊!”
聂文冷笑道:“亏你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找机会实施啊,而且我们还不能让秦良玉知道这件事与我们有关。”
西北老怪道:“依我说,干脆将秦良玉这些人一并算计了,这样也落得干净。”
聂文道:“这个万万使不得。秦将军是皇上赐匾的功臣,如果她突然死了,一来对朝廷不利,二来如果皇上起疑,我们反而遭殃。”
另一个不认识的道:“那么,我们到底该怎样做呢?”
聂文道:“我先说个主意,牛师爷看看合适不合适。”
牛师爷道:“你先说说看,我们也再议论议论,看是不是可行。”
聂文道:“其实说来也简单,那就是使用……”聂文说到这里,突然声音很细,刘笥想认真听清他说什么,可怎么做也听不到。
欧阳玉道:“这办法好倒是好,但是不是太毒了一些?”
西北老怪道:“毒个鸟,所谓无毒不丈夫!对付这些人,我看就这办法了。”
曹炳仁道:“万一这办法被发现了怎么样?”
聂文道:“所以,我们现在务必要找到刘笥,只要他能帮忙实施这个办法,我们就放过他。”
牛师爷道:“对,只要他能将这些人吹眠,我们实施起来就没问题了。”
“不过,刘笥这小子很机灵,我们在哪里去找他呢?”欧阳玉道。
聂文笑笑说:“听说他是跟了曹隐来重庆的,我相信曹隐肯定会找时间去看他,只要我们跟紧曹隐,这事就有谱了。”
牛师爷道:“这主意不错,你们都是曹隐认识的,只要让曹隐知道你们来了,他肯定会通知刘笥,那时候,……”众人会意,一阵大笑。
沉默一阵,聂文又道:“不过,没有曹隐我们也能找到他。刘笥是个吹箫的,他走到哪里,总不会不吹箫,只要我们留意一些吹箫的人,也许就有可能找到他了。”
牛师爷听了,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哎呀!聂兄这句话倒提醒我了,听说重庆城中有一个卖箫的人,他总是要以自己的箫声来招揽客人买他的箫,不知这人是不是他。”
聂文道:“果真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