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儿等人到了会场,却见自己也被安排到了中间座位上,除了自己而外,中间还有秦良玉、马白山、马祥麟、慈安师太、慈尚师太、川西老丐、花子柳、文崇德、文萱儿、陈渊、慧能大师、慧闲大师、普宁道姑、青城派道友、古剑山三杰、周灵芝以及薛氏三兄弟等人。
左边则是张献忠、陈远锡、李翼、张清逸、虞氏兄弟、曹隐、萧无声、萧金珠、水貂童黄老二、黄三公、虞熙曼、林耀堂、吕盛兰、叠翠山庄李氏一族等人。
右边自然是聂文、西北老怪、曹炳仁、欧阳玉、吴进、郎文、赵瘸子、韩驼背、牛中元、湘西五吹、鄂南双巧、滇北三高、黔东三矮以及多位大内高手。
风雪儿纳闷道,这秦将军怎么将曹先生、萧师父、水貂童等人都分到张献忠一边去了,难道在她的心目中,他们都是反贼?
但他转念一想,这左边的人与右边的人多少都有些不合,也许秦将军是有意要回避这些江湖恩怨吧。
文萱儿被分到风雪儿旁边,心里还算高兴,但也不解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师父和虞姑娘他们分到张献忠一边,见师父他们神情严肃,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各位英豪,各位兄弟姐妹,”秦良玉开始发话,“秦良玉在一年以前就向江湖广发了英雄帖,这不为别的,就是要召集你们一起商议大事。很感谢各位如此赏光,来到鄙地石宝寨,马秦两家对你们深表感激!”
秦良玉声音洪亮,中气很足,刚刚说得几句,下面已经安静下来。
“秦将军,到底有什么事,你就爽快地说吧!”赵瘸子似乎生怕自己不被人看见,站起来插话道。
秦良玉看了看赵瘸子,又扫视了在座的人,继续说道:“秦某实在感激各位给我这个面子,如今收了英雄帖的,只有四位没有到,一个是鬼不见郭博建郭大侠,一个是青城断魂箫刘笥,一个是金佛山樵老乔天鹤,再一个就是铁扇子张献忠,他们也许有事在身,所以没有来,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举行武林英雄大会。”
正说着,大门一人叫道:“秦将军,在下乔天鹤已经来了,实在抱歉!”众人回头看时,竟是一位满头鹤发,身形枯瘦的干巴老头。秦邦屏见了,赶紧过去将他引至中间一个空位上坐了。
秦良玉正要继续说话,又一人道:“秦将军,在下断魂箫刘笥也到了。”众人再次回头看时,只见一位伙夫打扮的汉子,从侧门里走了出来。
许多人都十分吃惊,有的今天早晨还看见他来送了早饭,没想到竟然是乔装打扮的刘笥,最吃惊的还是聂文这些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直被他们追杀的刘笥,竟然藏身在这里。
而就在众人吃惊的时候,又一个和尚出现在大门处,高呼佛号道:“阿弥陀佛,昔日罪人张献忠向秦女侠赔罪。”
采花大盗张献忠这一出面,会场里简直炸开了锅。韩驼背道:“秦女侠,我们这是英雄大会,你怎么把他这种江湖败类也请来了,这哪里还是什么英雄大会,简直就是淫贼大会嘛!”
会场里立即暴发出阵阵笑声,张献忠不动声色,只在那里声声念着阿弥陀佛,倒是郎文有些不满,两眼冷视韩驼背。韩驼背突然眼光与郎文对视,见他不满,自己也露出不屑,然后坐下了。
秦良玉道:“各位,秦某虽然做事唐突,但也不至于好坏不分。我们这次举行武林英雄大会,目的是要消除误解,齐心协力稳保我们大明江山,至于以前做过什么,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秦良玉话音刚完,陈远锡站了起来,道:“秦将军,在下素来敬佩你是巾帼英雄,但是,对你说的话却有些不明白。自古以来,江山是我们大家的,惟有能者居之。以前朝廷大设东厂西厂,专门屠杀有功之臣,如今朝廷虽然根除了魏忠贤,可是仍然是奸邪之徒当道,弄得民不聊生。陈某还打听到一个骇人的消息,朝廷因为担心川内有变,竟然制定了血洗江湖的大阴谋。不知这样的朝廷,我们到底是该为它效力,还是该消灭它呢?”
陈远锡一席话说出,下面立即人声鼎沸,纷纷道:“真有这样的事吗?这还了得!”
又有人道:“我也听说了,马家寨血案可能就是例证。”
也有人道:“是啊,当初你们叠翠山庄,不就差一点被灭族了吗?”
“说不定洞村秘案就是这样产生的。”
“哼,也许是张献忠这些反贼故意造谣,想拉拢江湖豪杰吧。”
说东的说东,说西的说西,场下乱成一团。
秦良玉道:“陈大侠这话秦某也听说了,不过道理并不是这个道理。”她顿了顿,场下立即安静了下来。
秦良玉接着道:“据秦某亲自调查的情况看,的确有少数人有剿灭川内英雄的图谋,这是源于有人在川内招募所谓的义军。但秦某并不赞成这样的做法,所以曾经上书皇上,希望澄清此事。前不久朝廷来了公文,称朝廷并不主张这样做,还让我尽力团结江湖英雄,努力为朝廷效力。看,这就是公文!”秦良玉将黄布卷公文展开,给前面的人查看。
聂文道:“秦将军,这很明显,我们当中恰恰有些反贼到处散步谣言,意图扰乱民心,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一定要将这种人铲除掉!”
曹炳仁、欧阳玉、吴进等人跟着起哄,嘟嘟嚷嚷要将敬轩主人张献忠这些人抓起来杀了。
秦良玉见局面有些混乱,大喝一声道:“聂统帅!这里是英雄大会,不是战场,你能不能听秦某把话说完!”
这几句话,中气十足,将众人的耳鼓震得嗡嗡直响,会场里立即安静了下来。
秦良玉继续说道:“各位,虽然朝廷过去的确有些草菅人命,但是,自从崇祯皇帝即位以来,朝廷已经对过去的弊端作了重大的改正,眼看大明盛世就要再现,不料现在高闯王却带领十八路反王纵横中原,使大明根基产生动摇。”
秦良玉说到这里,眼睛扫视了一下卧牛山的一帮人。敬轩主人似乎没听懂她说什么一样,脸上没有表情,其余的人见他不做声,也都静声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