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如果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我们可以说是误会,但要是两次三次,难道也算误会吗?”曹炳仁站出来道。
“哼,无耻小人,你就是想尽千方百计要借秦将军之手来害我们,只怕天佑善良,你们的心思也是白耗了。我倒知道一件事情,只怕曹都统也有通敌的嫌疑。”黄三公也上前说道。
“胡说,我身为朝廷都统,怎么会有通敌之嫌!你这是信口栽赃,混淆视听,谁会相信你呢?”曹炳仁看看聂文和西北老怪道。
黄三公看西北老怪瞧曹炳仁的眼神,心中有底道:“曹都统也许忘了,那一晚我们同上卧牛山的事了吧,当晚要不是黄某援手,你恐怕也难说有今天了。”
“你……原来是你!如此说来,你黄三公也许不是张献忠的同伙,但是你也难保他们就不是!”曹炳仁的话已经比刚才缓和得多了,毕竟当时黄三公救了自己一把,但因为自己有话在先,也不好立即就撤销前面的话,所以只将黄三公排除了。
“曹炳仁,你怎么健忘了?当夜还有我和文萱儿两个在呢,难道我们也是张献忠的人?看来到底是谁信口雌黄,实在难说啊!”文萱儿站出来说道。
“这……”曹炳仁一时理屈词穷,随即对秦邦屏和秦民屏道,“曹某一时难说清楚,可是当日卧牛山的情形,想必二位将军记忆犹新吧。”
“无量佛,曹大人实在阴险得很啊,自己说不清道理,偏要将事情推给二位将军,要是二位将军只看到表面,那不就遂了你的心意了。”清玄道人高呼道号,上前冷冷说道。
秦邦屏和秦民屏两人看了这场面,心想,从这几天风雪儿他们的所作所为来看,的确是侠义心肠,倒是聂文、曹炳仁、西北老怪这些人,却有些不地道。
“清玄老道,卧牛山上你帮了谁,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和秦将军一样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人,你们的阴谋不可能得逞!”欧阳玉终于沉不住气了,不满道。
清玄道人看了看欧阳玉,冷笑道:“欧阳先生什么时候成了朝廷的人,我清玄道人实在有些孤陋寡闻,一时不太明白呢。”
欧阳玉听了清玄的话,脸上一阵热,那张嘴仿佛被什么给塞住了,怎么也张不开了。聂文见了,随即解嘲道:“欧阳先生虽然不是朝廷的人,却能为朝廷分忧,总算是对朝廷有用的人。”
“哈哈哈,好个对朝廷有用的人!以老道看来,应该是对你们这些朝廷鹰犬有用吧!”林耀堂朗声道。
“哼,我们现在不想跟你们费口舌,这里是秦将军的地盘,我们只将实情说出,怎么定夺就看秦将军的意思。”聂文是个阴险小人,他沿用了曹炳仁的方法,希望借朝廷的权势,压秦良玉出面处理这件事。
秦良玉正想说什么,清玄道人突然哈哈大笑道:“各位,我们先不说这件事,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以秦将军的角度看,恐怕也很难分清楚是非曲直,日久见人心,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个结果。”
秦良玉不等别人接嘴,接着清玄道人的话道:“清玄道长说得不错,秦良玉因为长期留守重庆,很少在江湖游走,卧牛山的事也没有亲见,是非曲直的确难以断定,各位不必再起争执。既然各位川中英雄都在这里,不如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共御闯贼的事吧。”
“秦将军,以林某之见,如今川内英雄屡遭小人暗算,恐怕很难安心参加共御闯贼的大事,咱们要是哪一天不慎去错了地方,说不定又会被人当做闯贼同伙处置呢。”林耀堂说出了各位英雄的心里话,场内随即也响起了应和之声。
聂文一伙人知道林耀堂说的是自己这些人,但又不便接他的话,于是相互使了眼色,似乎有别的想法。
秦良玉眼睛何等明亮,对聂文道:“聂大人还有什么事吗?如果大人有事繁忙,等闲暇的时候再来召见秦某也行。”
聂文随即应答道:“秦将军,我等在来石宝寨之前,已经约定了尽快赶回蜀王府去,如今既然英雄大会被张献忠这些人搅了,加以与川内英雄有些误会,我们还是离开的好。”
秦良玉装作恳求道:“蜀王那里也曾来函商议抵御闯贼的事,既然聂大人来了,我们何不先商议一个主意,再带回给蜀王那里请示一下?”
聂文本来对秦良玉不满,道:“秦将军若有尊崇蜀王的心思,那就前来蜀王府商议也罢,我们在这里多有不便,秦将军也不必挽留了。我等现在就告辞了!不知现在还有没有人要留下聂文呢!”
萧无声本想出来阻拦,可惜有伤在身,根本使不出劲来,萧金珠又担心着父亲的伤势,也不好出来生事。
其余众人想,聂文毕竟是朝廷的人,秦良玉对朝廷如此忠心,自然不会让人对聂文不利,就算要拿聂文出气,也不好当这秦良玉的面做,所以个个都不出声。
聂文等人见没有人吱声,于是昂首阔步地跨门而出,也不等秦良玉出来送行,一阵风似的往寨口去了。
马祥麟想要叫住,秦良玉使了个眼色,冲着外面高声喊道:“聂统帅既然要走,秦良玉也不好再三挽留,聂大人你慢走,秦良玉就不送了!”
“母亲,他们今天差一点就把我们都炸成灰烬了,为什么不将他们留住做个交代?”马祥麟见聂文等人走了,问秦良玉道。
这时,慧能大师走到跟前,道:“阿弥陀佛,秦将军,我等今日来参加武林大会,虽然被人搅了,但秦将军的善意我们可都知晓了。马公子,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英雄大会出了这些事,我等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老纳等告辞了。”
慧能大师说完,转身招呼张献忠道:“走吧,这里不是我们久呆之处。”
张献忠答应了一声,看了看地上的朗文,满脸愧疚,道:“郎文,你一生作恶太多,这也算得血债血偿了。尘归尘,土归土,下辈子一定要重新做人!”一边叹息,一边收拾郎文的尸体。
吕盛兰想过来帮忙,张献忠道:“阿弥陀佛,吕施主。别脏了你的手。”独自收拾完了,也跟着慧能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