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珠见文萱儿答应了,心想,风雪儿待我如亲妹妹一般,我可不能不支持他,道:“我也去!”
花子柳见两个女孩子都答应了,无奈道:“罢了罢了,我遇上三个疯子了。好,死就死吧!秦将军,你就让我们去吧。”
秦良玉沉思片刻道:“既然你们要去,我可有一个主意,你们只在周围树林里骑着马,用树枝拖出尘土来,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他们前来作战,你们便换到别的树林里去,让他们继续追赶,这样可以避免他们撤走,也可以使他们疲于奔命,削弱他们的战斗力。”
风雪儿道:“将军想的果然是好计,用这样的疑兵之计,既可以威慑对方,又可以牵制对方,可谓一举两得啊,那就这样办吧。”
风雪儿说话,招呼一声,带了花子柳、文萱儿,萧金珠三人,各骑一匹战马,消失在尘埃之中。
风雪儿四人只消一日就到了万县城外,他们找了一处茂密的树林,先隐藏起来。风雪儿道:“花兄弟,你和金珠暂且在这里等着,我和文萱儿先进去探探情况。”
花子柳不服道:“这怎么行,要等也是文萱儿在这里等,我可是男子汉呢。”
文萱儿打趣道:“像你这样的小叫花,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风雪儿的意思是要我和他化装进去,这时候冲什么男子汉啊!”
花子柳被她抢白一阵,笑道:“好好好,风雪儿,你就保护好文美人,我在这里替你保护着萧妹妹。”
文萱儿唰地脸红了,道:“该死的叫花,你这嘴上都没正经呢。”
风雪儿只笑笑,也不理他。倒是萧金珠担心着,道:“风雪儿哥哥,你和文姑娘去了,可得小心啊!”
风雪儿道:“金珠放心在这里等着,我们会见机行事的。”与文萱儿二人道一声放心,自去化了装,然后奔城门而去。
风雪儿和文萱儿化做了本地农村小夫妇,扭扭捏捏地进了城门,守门军士只稍作了些盘查,便放他们进去了。
两人进了城,却并不见很多军士,城里居民也当无事发生一般,买卖的买卖,饮酒的饮酒,也有三五成群站在那里看文告的。
风雪儿和文萱儿挤过去看那文告,却都是列举县令和总兵罪状的,想来这县令和总兵都已经被处死了。
两人也不继续看那文告,直往县衙来看张献忠等人是否都在。可是,守卫军士并不让他们靠近,他们只好坐在对面一个茶馆里仔细观察。
刚刚进得茶馆里,只见迎面坐了一个义军头目,旁边陪坐这两个裨将。风雪儿朝文萱儿使了个眼色,便在就近的桌子旁边怯怯地坐了。
这义军头目不是别人,正是张献忠手下将领张兀。张兀本是张献忠的同宗堂弟,因为生活穷困,也没有什么营生,想起张献忠在川北一带买卖,便来投靠。
张兀万万没有料到,张献忠做的却是干大事的买卖,当即欢喜,便要留下卖命。张献忠本来需要人手,见他有些武艺,便留下做了义军头领。
张兀见风雪儿和文萱儿两个进来,虽然有些畏畏缩缩,却不想一般农家子弟手脚笨拙,发话道:“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
风雪儿和文萱儿只当不是问自己,只顾坐下喝茶。张兀旁边一个裨将可不是好脾气,嚷道:“问你们呢,是哪里来的?”
风雪儿见了,故作慌张道:“我们就是前面城门外的,进来买些家用的油盐酱醋。”
“胡说!”张兀道。风雪儿和文萱儿吓了一跳,难道被他看出来了不成。
谁知张兀看了看他们道:“这里农家小夫妇一般是不会到茶馆里喝茶的,我看你们是外地来窜亲戚的吧?”
文萱儿反应极快,道:“回这位大哥,我们的确是来窜亲戚的,因为亲戚不在家,因此就出来转转,顺便就来喝茶等他们了。”
张兀听她说得有理,道:“这年月兵荒马乱的,还是不要乱走吧。不过,像这位兄弟的骨骼,不加入义军也是可惜了。”
风雪儿听了,心下觉得好笑,你倒还识货,嘴上却道:“这位大哥说的是,小弟本来是要参加的,无奈父母有病缠身,也只好在家尽点孝心了。”
几人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人道:“张将军,主人有事找你,你却还在这里呢。”
文萱儿抬头一见,这可不是别人,竟然是李翼,赶紧下意识地背了背身。
风雪儿见文萱儿有些紧张,也回头看来的是谁,他见是李翼,心道,嗨,我们不是化装了吗,还躲他做什么!
张兀听说敬轩主人张献忠找他,答应了一声,付了茶钱,带了裨将赶紧出去了。
李翼却在后面打量着风文二人,文萱儿想,糟了,难道被他认出来了吗?风雪儿见他仔细打量,也不禁有些紧张。
其实,李翼只是先前看文萱儿躲闪了一下,不免有些奇怪,但定睛看了之后,觉得并无什么,心想,毕竟是乡下媳妇,见了生人还这么怕生,转身离开了。
此时天色渐晚,风雪儿看他们走了,对文萱儿道:“不如咱们趁夜里悄悄进去看看吧?”
文萱儿突然想起花子柳和萧金珠两个,道:“可是,花子柳和萧姑娘还在外面等着呢。”
风雪儿看着她,不禁想起花子柳的玩笑话,笑道:“放心,花子柳保护着金珠呢。”
文萱儿脸上一热,故作不满道:“哼,连你也学会油腔滑调取笑我们了!”
风雪儿道:“我这可不是取笑,我们这不是小夫妻吗?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文萱儿脸上又是一热,不再说话了。风雪儿见了,只觉得这时候的文萱儿比什么时候都妩媚,小脸蛋白里透红,十分可爱,恨不得亲她一下。
突然,一股臭味朝两人逼来。两人不由抬头朝身边看去,只见两个叫花子衣衫褴褛,正朝他们走来。
那里面小二见了,赶紧出来道:“出去出去,我这里又没有剩菜剩饭,你们进来做什么?”
只见一个叫花子道:“小二哥,我见这两位有钱,只要两个钱就走。”
另一个却直接到风雪儿跟前道:“这位大哥,赏点零花钱吧,我们都饿了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