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果然比楼下整洁而清净,只稀稀落落坐了八九个人。文萱儿见还是没有风雪儿的影子,只好拣靠窗的一个闲桌边坐了,向店小二点了一菜一汤并一碗饭。店小二招呼坐定以后,自己下去准备饭菜。
文萱儿趁这点空隙,探头向窗外看了看。窗外来往的人并不算多,也有些吆喝的生意人,此外基本都是本地乡人。
文萱儿正留意窗外,突然感到旁边有一丝光芒往自己这里射来,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
只见迎面坐着一位老者,面容消瘦,但穿着却十分讲究,头顶博士帽,身着青色绸缎衫,好似一位道士打扮。那老者见文萱儿看着自己,点头笑了一笑,便埋头品起酒来。
这时,店小二端了饭菜过来,一一摆在桌上。文萱儿肚里饥饿,嘴冒口水,赶紧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那老者见文萱儿这样的吃相,觉得好笑,忍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
文萱儿见他笑自己,恨了他一眼,却还是放慢了节奏,斯文了好些。
老者见文萱儿恨自己,又立即端坐而饮,装做不是笑她的样子。
文萱儿见这老头怪模怪样,懒得理他,自顾自吃了起来。吃罢饭,算还了饭菜钱,带了黄鼠狼下楼赶自己的路。
她想,今晚以前我必须找到风雪儿,要不然,风雪儿一个人,自己也是一个人,还真的有些孤单寂寞。
想到这里,她放下黄鼠狼,让它继续引路,谁知黄鼠狼却软软地躺下了,一动不动。
文萱儿一见此状,慌忙将它抱起来看。黄鼠狼眼睛盯着她,一眨一眨的,似乎并不是死去的样子,也并不是难受的模样。
文萱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无助地左右看了看,却突然发现那老者就在后面窃笑。
那老者看见文萱儿盯这自己,便将眼睛望向别处,只装不见她。
“喂,站住!”文萱儿疑惑地看着老者,问道,“你是不是在搞什么鬼?你把我的小乖怎么了?”
老者就像没听见她的问话一样,又换了个方向张望。
文萱儿见他装蒜,怒道:“老头儿,我问你话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这个老鬼在捣鬼!”
老者见她骂自己了,装作不知道什么缘故,问道:“小姑娘,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是和你说话,难道真是和鬼说话啊。我问你,你把我的小乖怎么了?”文萱儿真的生气了。
老头一副无辜的样子,走过来说:“啊,你怎么这么蛮横啊?这黄鼠狼怎么了?我看看,它会不会咬人哟!”
“哼,老鬼,你还装!”老者一副害怕的样子,他从地上捡了根小树枝,在黄鼠狼身上轻轻一敲,赶紧后退。
谁知黄鼠狼小乖竟然一下子跳了起来,仿佛十分害怕老道士,唧唧叫了两声,直往文萱儿怀里躲藏。
文萱儿看见黄鼠狼恢复过来,纳闷道:“小乖,你怎么回事啊?简直吓我一跳,是不是累了啊?”
老者这时可不满意了,说道:“哼,小姑娘,你自己的小乖故意欺骗你,怎么说是我在捣鬼啊?真是的!”老道说罢,愤愤然地走了。
文萱儿也充满疑惑地看了看小乖,小乖以恐惧地眼神看着老者,文萱儿又回头看看老者,可老者一下子没了身影。“哼,老鬼,还说不是自己在搞鬼,怎么跑这么快呀,做贼心虚!”
文萱儿看了看小乖,安抚它道:“小乖,别怕,下次遇着他我再替你报仇!走吧,我们还是去找风雪儿去。”
文萱儿放下黄鼠狼,黄鼠狼飞快地向前奔去。文萱儿赶紧跟了上去,因为是白日人多之处,也不好施展轻功,只好用脚力追赶。
离了小镇,文萱儿和小乖到了一座山冈,小乖唧唧叫了几声,向一个树林里窜去。
文萱儿见小乖表现异常,大声叫道:“小乖,等等!”她怕小乖有闪失,赶紧跟了上去。
“文萱儿,你怎么来了?!”前面突然传来风雪儿的声音。
文萱儿大喜叫道:“风雪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小乖,你真行啊,我们终于找到风雪儿了!”
小乖跳起来,蹦到文萱儿怀里,文萱儿亲了亲它,然后抱着它向风雪儿跑去。
树林里一时充满了欢乐,风雪儿和文萱儿情不自禁地手拉着手,在树林里转起圈来。“是小乖带你来的吗?”两人停下来以后,风雪儿问道。
文萱儿赞赏地看着小乖说:“是啊,要不是它,我就找不到你了。”
文萱儿说到这里,突然鼻子一酸,眼睛里冒出泪水来。风雪儿见她这样,赶紧安慰道:“我,我本来要想叫你的,可怕被人知道,所以……就……”
“那也应该先暗示我一下啊,害得我追了这么远,小乖还差一点被一个臭道士整瘫痪了。”文萱儿满腹委屈地说。
“你说什么?”风雪儿突然听她嘴里冒出一个老道来,问文萱儿道。
文萱儿便将前面小镇上吃饭,如何遇上那老道士,小乖如何瘫痪不动,又如何地害怕那老道士的事,详细地告诉了风雪儿。
风雪儿想了想说:“难道这老道士会给动物点穴?”
“啊?你是说他会点动物的穴吗?”文萱儿想起自己跟师父学点穴的事来,但动物的穴位和人的穴位毕竟有些差异,这老头能点动物的穴位,可见手法必然相当精妙,如果真是点穴高手,倘若趁文萱儿不注意,将她点了,那岂不是防不甚防?
文萱儿想到这里,身上不禁冒出冷汗来,因为她依然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被张献忠点穴的情形。
“看来,我们如果再遇上那个老头,一定要防备着他。”风雪儿道。
文萱儿也点点头,于是问他准备怎么去找敬轩主人张献忠。
风雪儿想了想,说:“不,我们还是先不要找他报仇,我们必须先弄清楚这个张献忠到底是做什么的,还要查明洞村的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