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帅夕”挥着手中的极品装备,在城里对着敌人狂砍。
而它的操纵者金夕心里亦只有一个想法,她的想法在对话框里密密地出现: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挡我者死!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挡我者死!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挡我者死!
……
电脑屏幕无数次闪出警告:
禁止刷屏!
禁止刷屏!
禁止刷屏!
……
巨无霸屁颠地跟在帅夕后头,跟着喊:
我投降!
我投降!
然后不伤大雅地砍几个小罗罗。
几人连着一排坐着打游戏乱喊乱叫的阵容,立刻引来了网吧里的游戏迷。他们把七个人围成一个圈。男生道:
“是帅夕啊!天啊,是帅夕!还是个女生在操纵!”
他们看着头戴帽子,衣领拉的高高的金夕,分辨不出她的模样,都想凑近些看个仔细。
女生们无不扼腕:
“为什么帅夕是女生在玩?明明是男的斗士啊。无法接受!”
“我的帅夕……”
“我也一直以为是一个神秘的男生在操控,巨无霸也是!好伤心,是女生。可是,无敌咪咪是个男生……”
“帅夕,酷毙了!”
七个玩游戏的人却似乎没被外界干扰,依旧相互调侃着游戏着。
最后一个城,在以帅夕为首的疯狂屠杀下,沦陷。
这个游戏,也宣布被破。
第一个破掉这游戏的,是帅夕带领的“北斗七星”。
午夜后的仁山安静依旧。
“北斗七星”懒洋洋地朝着安东大街晃去。
安东大街是仁山唯一一条不夜街,离居民社区较远,夜市酒吧几乎都集中在那。所以,那里不仅繁华,也是事件多发地。
袁翔将啤酒放到金夕的面前。
金夕舀出里面的冰块,放入嘴里咔咔嚼着。
欧阳甜甜喝着调酒师为她调制的鸡尾酒,抿着红润润的嘴唇:
“小夕,你的脸很臭哦。”
“不臭才怪。”巨无霸把金夕的啤酒倒入自己的杯中,她知道金夕不喜欢喝酒。她将她喜欢喝的草莓奶昔给她。
金夕极其郁闷地从奶昔里又挑出一块冰块送入口中狠狠嚼碎。
她恨不得咬碎的是那块木头!
“不是假结婚吗?你还郁闷什么?!”巨无霸问。
金夕白了他们一眼,他们谁都知道她的“婚姻状况”,可每次还都损她?交友不慎!
她还在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愤愤不平:
“我让他跟我接吻,他竟然一笑不可收拾,伤我自尊!”
“啊?”剩余六人无不张大嘴,瞪大眼。金夕道:
“你们听了也不舒服吧?他平日老是木头一样面无表情,我让他亲的时候,他给我笑成那样!”
“小夕……”六人齐刷刷地倒抽一口气。
“什么?你们光听都受不了?我还是受害者呢!司徒奎太可恶了!我想吻他是他的荣幸!”
“金夕!”众人更是哭笑不得。
“你们也该对他的行为作出严厉地抨击。”金夕小小的双拳狠狠地落在桌上,环顾四周,咬牙切齿道,“你们觉得我该怎么收拾他?”
“我们比较想知道的是……”
“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队长老公吻你?!”
噌!
金夕顷刻间被问倒。
“呃……这个嘛……这个……”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嗯?”大家将尾音拉得很长很长。
“嘿嘿……我没想到这个。”金夕刚才的愤愤不平溜得不见踪影,嚣张的气焰,又变得唯唯诺诺。
“我就知道!”剩余的六人又是异口同声。金夕是“游戏之王”没错,可有时候迟钝得不可理喻。
“我教你个办法,保证让他对你百依百顺。”欧阳甜甜露出甜腻腻的笑容,七个脑袋立即靠过去。
“……这能行吗?”
“你不是想报仇吗?让他欲火焚身,你再抽身而逃,让他也颜面扫地啊。”
“笨,你们太不了解男人,到时候恐怕逃都来不及,还是用我这招……”
陈抚掐指一弹,七个脑袋又凑到一块。
“不好吧,万一浴巾真的掉了,怎么办?”金夕半信半疑。
“那你还想不想报仇了?”
陈抚斜视她问。金夕犹如捣蒜,拼命点头。
“想报仇。”
“干脆霸王硬上钩!”巨无霸大笑道,“你就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挡我者死’,把他往床上一按,然后为所欲为。”
所有人的白眼都投降她,欧阳甜甜道: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有那么做的资本,你一个手指头能捏死一头大象。小夕,你就按我那方法,绝对没错,我男朋友就是这样拜倒在我的小洋装下的。”
“你别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罗星孝嘿嘿笑着。
“实在不行,就只能出大招了。”
……
“不,还是用我的杀手锏。”
……
“我给你介绍一个必杀技!”
……
金夕撑着脑袋,看着眼前争得不可开交的几个人叹气。难道他们就没有一个人察觉她这个主角早被他们挤到外围了?现在她也终于知道,《三国》中孙权为什么败兵了,因为跟她一样,有太多意见不同的军师。
金夕以为自己回家的时间已经算很晚了,可司徒奎还没有回来。
在局里加班吗?可是也太晚了一点了吧?
出任务?不会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想到这,金夕浑身一个激灵,头脑嗡嗡地响。
不会不会!仁山治安还好,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可是……万一呢!
那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说,是故意想让人担心的吧!
管他呢!
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打开电视。
又走了一圈,趴到沙发上看看沙发旁边的电话线有没接好,能不能打得通。
线路,电话都完好。
她掏出手机,看着司徒奎的号码好几次,始终没有按下去。
噢……
木头!他就是个木头!他还是一个大朽木!
她将电话丢到沙发上。
最后……
司徒奎看到没有显示名字的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
“我是司徒奎。”
“我……我是金夕。”
说了这句话,金夕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认为只有像司徒奎那样的木头,才说出“我是司徒奎”这样的开场白。可她因为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松了一口气,而又莫名紧张着,竟跟着他说了一样模式的话。
司徒奎先是一怔,然后淡淡地应答:
“嗯。”
他就一个嗯,让她怎么接话?
“我……饿了!你快回来。”
司徒奎抬手看看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
局里接到一个通知,说最近有人通过游戏软件,以游戏光碟的方式,隐藏着警方一直在追捕的毒贩团伙的资料。今天在仁山机场缴获了一箱非法游戏软件,却一无所获。
“队长,大家伙都累了,不如先让大家休息,明天再来研究光盘?”
仁山警队副队长袁朗道。
司徒奎点头。
没得到回答,金夕疑惑她是不是妨碍他执行任务了?突然有些不安,道:
“其实我不是饿了,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回来?已经很晚了,你没事吧?”
她在关心他。只是,她不习惯表达。
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再等等。我很快到家。”
他说完已经收线,而她却傻帽似的悠悠回答。
“……哦。”
然后傻傻瞅着电话,他叫她等他?!还一会儿就到家?
她兴奋地跳起来,跑到浴室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脸上泛的是油光?
难看。
她从梳妆台上取下洗面奶,挤在在掌心搓成泡泡,洗掉脸上的油。
她的身上好像有烟熏的味道,是在网吧与酒吧逗留后残留的味道。
难闻。
她把衣服脱下来,丢到洗衣篮里,用香喷喷的沐浴液,冲洗掉烟味。
她围着一条大浴巾,再对着镜子左右对照自己的脸。
嗯,好看。
再偏头闻闻自己身上的气味。
嗯,好闻。
不对!她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她要让他看好看的她,闻好闻的她?!
她明明是要报仇的!
报仇?
对!报仇!
哼哼……虽然军师是多了一些,但是也不是全无用处。
像陈抚说,只要她围着浴巾,露出小香肩,摆个小姿势,抛个小媚眼,然后司徒奎神魂具颠,立刻俯身亲吻她。而她就会在那个时候,以一记左勾拳,打得他幻想破灭,接着换她对他狂笑不止。
啊哈哈哈……
金夕幻想得天花乱坠。接着,她定神露出邪恶的目光。
司徒奎,等着瞧。等……
等等,那是什么……
墙上那黑乎乎的一小块是什么?
它似乎会动。
她走近再看。
确切地说它在爬动。
突然,它飞起来!
“啊——”货真价实的尖叫声从她口中蹦出,“会飞的蟑螂!”
第一个反应就是。
拖鞋在哪里?
拖鞋!拖鞋!
她一心念着拖鞋,甚至没主意看满脸担忧站在浴室门口的司徒奎,从他臂弯下钻出去,在玄关处火速拿起拖鞋。
看着拿在手里的拖鞋似乎太小,她丢下自己的那只换成司徒奎的大号拖鞋。
再次罔顾愕然的司徒奎,高举着拖鞋,吓白着一张脸,冲进浴室。
“小夕……”他不知道该不该叫她。
“别吵!”她做了完全的戒备,环视浴室的四壁,“不见了……”
那就意味着下次还会出现!
“小夕……”
“它不见了。”她圆圆的大眼上中下,前后左右都扫视完毕,未发现目标。
“小夕。”他不得不再次叫她,甚至连声音也变得沙哑了些。
“什么?!”她回头怒视他,没见她正在全心备战吗?
司徒奎指着她的脚下。
她的脚下怎么了?她低头一看:
“啊——”
她抛开拖鞋,纵身一跳,一把挂在司徒奎身上,
会飞的蟑螂,就趴在她踩在脚下,掉在地上的浴巾上!
看见蟑螂,她不至于太害怕,大不了她躲得远远的。可是,遇到会飞的蟑螂,她就会立刻找拖鞋以求自保。因为小时候哥哥金朝帮她驱赶蟑螂时,那只会飞的的蟑螂竟飞到她的身上,她当时就吓昏过去。从此之后,一见到蟑螂她的寒毛立刻根根立正。
现在那只会飞的蟑螂就在地板的浴巾上,她狠狠搂着司徒奎的脖子,细嫩的双腿缠着他有力的腰身,宁死也不与蟑螂共踩一片土地。
而被它爬过的浴巾,她死也不会再用!
轰!
浴……浴巾?!它为什么在地上?刚刚它不是在自己身上的吗?
她以最慢的速度慢慢地低下头,检查自己的装束。
老天!那该死的蟑螂享用的就是刚刚她身上的那条!
更该死的是……她现在一丝不挂地挂在司徒奎身上!
救……救命啊……
不,不是要救她,是快……快点杀了她吧!
她紧紧地抱住司徒奎的脖子,将他的头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哭着脸哀求:
“求你,别放下我,不然我就全被你看光了。”
他热热的气息完全喷洒在她的肩膀上,滚烫的气息顺着她的背蔓延而下。
“我已经,全看光了。”
她跟易点点完全一样,都害怕会飞的蟑螂。
这是上天对他的不忍,把易点点通过另一种方式还给他吗?
他怀里抱的,是易点点,是点点……
他低沉嘶哑的声音贴着她细致粉嫩的肩膀缓缓发出,却像一股电流流过她的身体,她全身战栗。
“奎……奎。”
他曾幻想过多少次,她会温柔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曾经设想的所有未来,都有她的影子。
点点,回到他身边了吗?
他温暖粗糙的大手轻轻放置在她光洁的背上,如花瓣细腻的触感让他情难自禁抱得更紧一些。
柔若无骨的身体似乎他再用一些力就能被揉进他身体里。他张口轻轻咬住了她的小小的肩膀。
“呃……”被他一咬,她身子小小跳了一下。
她的肩上,留下了他浅浅的牙印,潮湿的温热让她的心跳几乎负荷不来。
她颤抖着轻声唤他:
“奎……”
他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她,是在给她反悔的机会。
“不要……不要在这里,蟑螂……”
她放弃了最后的机会。
他狠狠地吻着她,抱她离开浴室,火热的唇却没有半点停顿,在她的甜蜜的口中由询问慢慢变成了激情,变成了索取。
这是,上天怜悯他,给他的另一种补偿吗?
一路上洒落的是他的衣物。
而她的小香肩,小姿势,小媚眼都在他的狂热中被一一吞并。
她的报仇计划,也通通被他抢夺一空。
她只能抱着他宽阔的肩膀,踩着他的节奏,跟随着他的低吼,低唱欢爱的旋律。
安静的仁山依旧。
围着月亮而坐的是无数的星星。
星星跟月亮支着下巴安静地倾听。
细细的夜风温柔地吹过那扇窗台。
窗台里面,幸福的低吼与轻吟。
还要持续很久很久……
“队长,我弟弟袁翔,什么都不行,就是会玩游戏。他说愿意来局里帮助破解游戏。”
袁朗看着司徒奎,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面无表情,可他的线条变细腻了些。
“这会关系到他的人身安全问题。”如果被对方知道有人破解游戏,很可能会威胁到那个人的安全。
“没关系,那让他发挥一下他的长处。”
司徒奎想了想,点头:
“隐秘些。”
袁翔看着眼前的司徒奎,露出大大的笑容:
“小夕的队长老公!”
司徒奎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婚礼上,他见过她的朋友。
“对了,结婚有些时日了,对小夕还满意吗?”
他缓慢地点头,因为想到她而觉得心情愉快。袁翔又说道:
“小夕的好,你需要慢慢体会。”
他再次点头。袁朗看着队长,拍了弟弟的头:
“臭小子,让你来帮忙,你还当是来演讲的?”
“哥!”
“哥什么?快坐下开始做事。”袁朗将袁翔按在电脑前。
袁翔一改之前嬉笑的模样,认真破解游戏。
两个小时后,袁翔操纵的游戏人物的生命指数都会在第四关耗尽。
司徒奎看看表。
三个小时后,袁翔依旧还在第四关上出不去。
在此期间,司徒奎看了好几次时间。袁朗看出了他的心事,说:
“队长,这游戏不是一下就能破解的,你先去办事吧。”
司徒奎看了他一眼,点头:
“你们也先去吃饭。”
说完,他拿了外套有些急切地上了车。
同事们都在窗口那观望,他们第一次发现队长心不在焉。
“副队,你说队长是怎么了?”警员陈志贤问,“他今天的心情十分不错。”
“是啊,似乎要去办什么重要的事。”袁朗看着他的车子开往他回家的方向。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队长这么迫不及待地出门啊。”警员黄冠民捏着下巴,“你们说,会不会是去见女人?”
“上次在婚礼上看到嫂子,可是个小美人啊。”陈志贤道,“不过现在才如胶似漆预热的时间会不会太久了?”
“有时间猜测这个,还不如去看看游戏怎么破!”
袁朗赶着队员们回去继续工作。不过,司徒奎真的是回家了?
金夕几乎把半袋洗衣粉都倒到盆里,用力地搓着几乎快被她揉烂的床单。可是不管怎么洗,床单上那枚落红依然隐约可见。就像他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迹,再怎么掩饰都深刻清晰。
昨天的点点滴滴又涌上心头,她粉嫩的脸又在瞬间通红。
她昨天晚上一定是中邪了,才跟他那样!
她本来是要报仇的,可是……那些笨蛋军师,什么忙也帮不上,倒是乌鸦嘴说的话一句一句灵验了!
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该死……”
她还信誓旦旦立下协议,白纸黑字第一大点就是:只有夫妻之名,不能发生夫妻之实。
可是,可是……
她又往盆里倒了剩下的半袋洗衣粉。
“司徒奎……你这个大木头!”
接着,她手里的床单被一只大手接过。这只大手属于她口中大木头的。
“你……你你……”
他之前从来没有中午回家,今天怎么回来了?
“你……”
因为太突然,太羞涩,太惊骇,她踉跄退到墙边,紧紧靠着墙急促呼吸。
天啊,咒骂了一个早上的人突然出现,让她几乎想要爬窗跳楼逃跑。
他黝黑的大手,仔细地搓着她刚刚拼命搓洗的床单,结实的手臂因用劲有力的伸张。
昨天晚上就是这双手,碰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在她身上撩拨出最绚烂的火花。
她的心跳更快了。
“还疼吗?”
“啊?!”
他突然回头问她,让正在想入非非的她险些咬到舌头,双手的掌心紧紧贴着墙壁,不能思考,只能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我没伤着你吧?”
他的目光与平日里不同,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些许歉意。
她的脸更红,小脑袋先是拼命地点头接着又胡乱地摇头。
他拧开水,将床单的洗衣粉冲洗干净。
那枚印记已经消失无影踪,可他在她身上的烙印却更加深刻清晰。
他突然迈开步子走向她。
她背贴着墙慢慢地退开。
他微笑着,拉住惊慌欲逃的她。
他第一次把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
如果,这是对他的补偿,那么,他很庆幸,能拥有。
“你……你要做什么?”她觉得自己就快昏倒了。
他的手格外温柔地落在她脖子上的吻痕上,轻得像在碰触最脆弱的珍宝。不知为何,因为这些印记,他心里觉得温暖。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却让她全身颤抖。陌生的悸动让她微微地抗拒着。
“我,我告诉你啊,我可没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不语,大手移到她僵直的背,轻轻地把她推到怀里。他第一次把她娇柔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胸口。
因为从未有这样的经历,从未见过这样沉默却几乎能将她淹没的司徒奎。她更显惊慌失措。
“你……你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忘了,我们还像以前那么相处,条约不变!”
他依旧不语,只是搂着她的双手慢慢地收紧。
尝试着让另一个人像易点点一样入住他的胸口。
她快被他沉默的举动逼疯了。
“喂!木头,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说话就这样抱着我想是想怎样啊?!”
他伸手捞起她不知道该放哪里的双手,圈住自己的腰身,以行动表示,他想得到她更多的温暖。
她惊诧,他是想让她抱他吗?是这样吗?放在他背上她的手不知该放下来还是收紧。
“奎……”
“小夕,我想你,抱着我。”
他是在叫她抱住他。所有的惊慌与羞涩,从她心上慢慢拨开。
她,慢慢收紧双臂,紧扣双手。
她听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还有自己因为喜悦而紊乱的心跳声。
洗手台上未冲洗干净的无数的泡沫,在阳光下照射下,五彩斑斓。
拧成一条的床单,缠绕的是她与他的影子。
她,紧贴他的胸口,更靠近他的心脏。
她承认,她已经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