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皇阿玛微服出巡除了我和罂粟没有任何人知道,回宫不久皇阿玛便命我来搜宫,他不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它啊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在一个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明明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为什么就是找到。
朱熙正在苦闷之际,突然抬起头看见了宫中的摆着的这张床,这是太子平时睡觉用的。他本能地慢慢走近这张床,床上还有些凌乱的被褥,是刚才搜查时翻的。
他迅速扯下这床上的被褥丢在地上,终于,他发现在这床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凹印。他相信,这就是机关,这张床下一定藏有很重要的东西。他走进那个凹印,伸手用拇指轻轻一按。
果然,这床上的木板开始慢慢地往两边移动,露出了一个一米多宽的缝隙。里面看起来也有一米多深,御林军拿来灯笼照着,朱熙发现这里面埋着一箱子。朱熙和御林军一起将箱子从里面抬出,朱熙立刻把它打开,正是要找的东西,太子的罪证。
证据确凿,太子没办法,只得任御林军押着去见皇上。皇上看完朱熙带回来的东西,太子果真做出了这种事,只怕朝中还有很多官员和这件事有关。
皇上又下令彻查,都有铁证,就是龟公抄录的书稿,整个官僚集团来了个大清洗。龟公也落网,被皇上下令处斩。皇上还传令下去,要立刻严惩太子。
太子朱砾听说皇上下旨要严惩自己,前面有龟公作例子,已被处斩,只怕自己也要小命不保了。
皇阿玛果然全然不顾及父子之情,我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想求自己的皇阿玛饶命,可是想起证据确凿也不敢轻易开口。在死亡面前,他想起了自己的祖母,当今的皇太后。
皇太后最疼惜自己,皇阿玛不顾及父子之情,她老人家必定会顾念祖孙之情,要是皇太后在可能还能保住我一条性命。
他又想起了在自己宫中时曾想去向皇太后求救,无奈朱熙让御林军把守得那么严,心里暗暗痛恨朱熙。
在各位皇孙中,皇太后确实最疼爱自己的长孙,大皇子朱砾,也就是当今太子。他是皇上的长子,太后凭一己之力把他送上了太子的宝座。如太子所想,不管发生什么事皇太后都会护着他。
人老了不图别的,就盼着儿孙满堂,子嗣兴旺,皇太后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被赐死呢?这个道理太子明白,皇上当然也会明白,毕竟是血肉之亲,知母莫若子。
皇上早已下令,太子之事不能让皇太后知晓。可是太后毕竟是一国的太后,身为皇上的生母哪里有那么好糊弄。
当初四皇子的是瞒着她她都知道了,更何况是牵动了朝中大批官员的大事。早在皇上深夜在养心殿勃然大怒开始,她就处处留心,太子的事情一出,她就已经了如指掌。
刚才碍着牵连到了大批官员,她身处后宫,不宜干预朝政,才没有马上来找皇上理论。现在就剩下了自己孙子的事,这个孙子又是当朝太子,其兴废关系着整个江山万代,她岂有不过问之理。
就在太子焦头烂额,计无所出的时候,皇太后在一众宫人的拥护下出现了。
皇上一看皇太后来了,还是没有瞒住这件事情。皇太后已经进了殿,大家都跪下请安:“太后万安。”
皇太后正在气自己的儿子要查办自己的孙子,也不管跪在殿上的众人,径直走到皇上面前。
皇上收起刚才脸上的严厉,向皇太后行了个礼:“皇额娘万安。”
太后还是生气,对皇上瞥了一眼:“哀家的孙子万安,哀家就万安。”太子看见皇太后进来,心里顿时放宽了不少,有听到太后一进来就这么说,显然是在替自己求情,心里暗喜。
皇上又说道:“让皇额娘操心了,只是这个逆子做出来的事实在是不能饶恕的。”
皇太后说:“他是你的亲儿子,犯了什么错你该多担待他些,他逆子也是你这个皇阿玛管教无方。”
皇上又说:“皇额娘说的是,儿臣确实没有尽好阿妈的责任。可是国律有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朱砾犯的不是小错,是滔天的大罪。现如今证据确凿,是断断饶恕不得的。”
皇太后听皇上把话说得这么绝,继续争论:“什么证据?谁搜出来的证据?”
她明明知道这些证据是二皇子朱熙带着御林军和大内侍卫进太子府搜出来,这样问只是为了让朱熙难看。
皇上吧从太子宫殿找出来的证据扔在皇太后面前让她自己仔细看,皇太后看见这些证据,确实是大罪。
可她依然在袒护太子,看皇上态度这么坚决,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来别的话来驳回皇上。
只顾低头看皇上摔在她面前的东西。太子跪在地上,看见皇上的态度如此坚决,皇太后慢慢地处于弱势的一面,甚至快要败下阵来了。
他看皇太后现在一句话也不和皇上争辩,只顾埋头看自己的罪证,生怕皇太后也突然狠下心来,不顾及祖孙之情,又开始着急起来,口里连忙喊着:“皇太后救我啊,皇太后就我啊。”
一抬头看到了皇上眼角的余光如此严厉,不敢再叫下去。这两句“救我”,可是喊着了皇太后的心坎上。
看着太子跪在地上,面容憔悴,已经于心不忍,怎么还经得住这两句话的求救。
对着皇上说:“请皇上看在哀家的面上,饶了太子这回。”
皇上想也不想地说道:“不是儿子不孝,现在已经证据确凿,儿子先前已经惩办了贪官污吏,饶恕了他,您让儿子如何服众,今后又要怎么管理朝政,管理整个国家?我必定会将这个逆子处死。这件事事关前朝,皇额娘还是不要干预朝政的好。”
太子听见皇上真的要把自己下令处死,皇太后的规劝也无济于事,吓得腿都软了,在地上跪都跪不稳,两眼发直。看见旁边站着的朱熙,在心里大骂他。
皇太后听到皇上如此说,态度愈加坚决,非要将太子处死,也是无计可施,无言可辩。
又看看眼前的太子,已经吓得眼睛都直了,一定要救他。皇太后没有了办法,丢下皇上不管,不再和他辩白,三步两步冲向跪在地上的太子。
一把抱住他,使劲地哭起来:“我可怜的太子啊,可怜的砾儿啊,你皇阿玛非要将你处死。怎么忍心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也不活了。来,来,来,要处死太子,先把我给处死了吧。”
她贵为一朝的皇太后,竟然连皇族的尊贵都忘了,抛下了至高无上的尊严,像一个市井泼妇一样在御前大喊大叫。
大家都着了忙。太后采取的这种事情的办法确实很过激,但是她骂出来的话倒都是她的真心话。在孙子辈里,她最疼爱的就是这个长孙朱砾,她费尽心思把他捧成了当朝的太子。
如今自己也老了,多子多孙多福气的观念在她的思想里已经结的根深蒂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孙子死在自己面前的。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每个普通人家的长辈都做不到,就算是当今太后,也是一样的。
皇上看皇太后撒起泼来了,知道现在不把太子带走,以后会更困难。命令御林军道:“还等什么,快将太子朱砾押入天牢,废除他太子的身份,贬为庶民。”
皇太后听见皇上下了这样了命令,更加牢牢地抓住太子,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从她怀里把太子带走。殿上的人都赶过来劝皇太后:“太后,您凤体要紧啊,别为这事伤了身子啊。”
太后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完全不管周围众人的规劝,也全然不顾皇家的尊严。一面紧紧搂着太子朱砾,一面破口大骂当今皇上狠心,或者大喊自己的委屈和心痛。
皇上看见皇太后这样,没有办法,也赶紧上来规劝:“皇额娘何必要这样呢,您要是气出个三病两痛的,不是让儿子做了不孝子吗?”
皇太后大骂:“你是当今皇上,翅膀也硬了,你说的话连我都不敢不听,谁还敢说你是不孝子呢?”
皇上回答道:“皇额娘快别说这些,儿臣可是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皇太后也不再去理他,也不起来,只是继续抱着太子大喊大叫。皇上看到皇太后完全不听劝,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殿上的大臣们也都无计可施,个个面面相觑。
皇上是在是没有办法,面对皇太后这种撒泼的做事方法,只好妥协,总不能让一国的太后一直这么大喊大叫下去吧,成何体统。皇太后不顾皇家的尊严,他最为一国的天子,不得不顾。
作为儿子,任由自己的母亲这样,是在是不孝。作为父亲,他虽然痛恨太子的行为,可是毕竟骨肉至亲,也难完全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