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见罂栗不急不忙,也就没传话,看样子,小姐是故意的,那就更不用催了。不过,“小姐,你说这朱公公找急忙慌的找你是什么事啊?我看他那样子,好像事情不简单啊,别是皇上有下了什么旨意让他来通传的吧。”小蝶表示很担心。
罂栗将长发梳顺交到小蝶手里。让她给自己梳妆打扮,回答道,“不会的,如果是皇上下旨,那他就不会等在外头等我起身了,八成是他背着皇上出来找我的,至于为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离不开太子和三皇子。”
“太子和三皇子?他们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找你的,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朱公公来的,如果真是那二位的事儿,那岂不是也离不开皇上?”小蝶讶然。
罂栗抬眼看了小蝶一眼,:“不错嘛,小丫头变聪明了。他既然不明说,那我们就当不明白,让他等着吧。”
于是,主仆二人有条不紊的穿衣洗漱,梳妆打扮,等到一切收拾停当,罂栗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带着小蝶出去。
等到罂栗施施然的出来,朱公公已经急得要跳起来了,“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终于出来了,”他迎上前来,并对小蝶挥挥手,“你退下退下,不用伺候了。”
小蝶看见罂栗点头,弯身施礼退了出去。
“不知公公过来,罂栗身子不适贪睡了一些,劳公公久等,还望见谅。”盈盈一礼,该有的礼数丝毫不落。完全不见刚刚在室内的散漫,也一语双关的告诉对方,我并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不出来的。
“好说好说,姑娘昨日受了皮肉之苦,卧床也是应该,洒家今日前来是想知会姑娘一声,三皇子去御前求圣上赐婚去了,赐婚对象,是姑娘您啊。”说完看着罂栗的面部表情。
罂栗一听,果然,不动声色的说道,“罂栗怎敢高攀三皇子,这真是儿戏,还望公公劝说一下三皇子,不要鲁莽行事才好。”朱公公见状,接着说道,“三皇子洒家或许还能劝一劝,但是太子殿下??????”欲言又止的架势。
罂栗柳眉一条,眉心皱起,“太子?太子怎么了?”
“太子听说三皇子请求皇上赐婚,不知怎么一事糊涂硬闯了养心殿,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虽然二皇子在殿前劝说,但洒家觉得姑娘去劝一劝或许会更有转机。您看?”朱公公盯着罂栗的眼睛问道。
他这么一说,罂栗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要让自己冒死劝谏啊,虽然劝的不是皇上,但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劝皇子不要娶自己,这跟掳虎须有什么区别,二人因为自己闹得兄弟阅墙,现在自己再殷勤的上去劝说,这去了就是送死啊,她躲还躲不过来呢,怎么可能自己往前送。
于是说道,“朱公公,您太高看罂栗了,我只是一个女官,在这宫中如沧海一栗,怎么能劝说得了二位皇子,如果,二皇子都无功而返,那,我恐怕更得让公公失望了。”罂栗说的慢条斯理,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罂栗姑娘,高不高看洒家不敢说,但是姑娘说的话对于太子和三皇子来说定是有分量的,如若不然,二人也不会为了姑娘争到皇上面前去。”言外之意,事情因你而起,当然德由你解决。
这么明显的暗示罂栗当然明白,但是,“公公,罂栗没什么上进心,自然对妃子或太子妃不敢奢望,太子与三皇子只是一时糊涂,待到二人明白过来,自然就觉得罂栗索然无味,也就不当回子事了,有皇上教育着,两位皇子定不会出什么大差错,公公大可放心。若无其他事情,公公请回吧。”一番话,既捧高了皇上,也表明了立场,同时不忘提及两位当事人,心思缜密的程度令朱公公暗暗佩服。
“罂栗姑娘真的决定不去看看吗?或许您去了讲这番话当场说完皇上就放心了,这样,两位皇子也就不用受罪了,您也算立了功不是?”朱公公依然不放弃。
“公公说笑了,罂栗的一句话怎能在皇上面前立功,罂栗有心无力,望公公见谅,身体不适,公公慢走,罂栗不送了。”明明白白下了逐客令。“小蝶,送朱公公离开。”说完转身回屋了。朱公公无奈,只好离开
而这时的养心殿里,刚刚被朱熙劝熄的怒火又重新烧了起来。
“哼!你们一个两个都跑到朕面前说这不妥要三思,朱砾,朕倒想知道,你擅闯养心殿就是经过三思的了?一个女官的去留能有什么不妥!别说朕给她治罪,就是处以极刑也没人敢说什么!
你身为太子,宫中的规矩了如指掌,今天不但擅闯养心殿还口出狂言,朕看你是逍遥的时间太久记不清规矩了,你不是小孩子了,想要的东西要想清楚能不能要,该不该要要不要得起!你要记住,你丢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我国的脸,堂堂一国太子,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还因****之事乱了大体,口口声声要朕三思,你们真是疏于管教不知天高地厚”皇上声色俱厉地斥责朱砾。
“父皇,儿臣知错,擅闯养心殿是儿臣不对,儿臣只是一时心急,并不是有意冒犯父皇。但是儿臣请求父皇听儿臣说几句话。罂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随意转让或丢弃的东西,三弟对她有心但罂栗却无意,何况罂栗并未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昨日的事儿臣已经鞭笞二人作为惩罚,今日听下人说罂栗已经伤口发炎以致发热,父皇,她一个小女子,在这高墙之中本就实属不易,而且罂栗在父皇遇刺一事中还护驾有功,如果现今因为一点小事而将她治罪,那父皇的以德服人不是空有其谈了吗,以后这宫中的奴才下人不就人人自危如履薄冰吗,这重压下的屈服是父皇想看到的吗?”朱砾已然自乱阵脚,关心则乱。不禁拿出家国天下那一套来劝说皇上,因为一个女子,搬出治国之道来反驳皇上,这不是给皇上的怒意煽风点火吗!
“宥佘!朕念在你是太子的份上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要知道,朕说的话什么时候容人质疑过。你从何得知朕要给罂栗治罪的?别说朕没有治罪,即使朕要了她的命也没人能奈何!看来这罂栗果然是有妖媚之术,将你们一众皇子迷得团团转,此等妖女怎可长留!”皇上怒气冲天地说道。
“父皇请息怒,太子没有忤逆您的意思,只是儿臣几个与罂栗相处时间较久,觉得此女没有其他人趋炎附势的陋习而话有投机,今日太子求情也是因为心有怜惜罢了,一时慌乱,或者听了那些多嘴多舌的下人谣传,误以为父皇要惩治罂栗,慌忙之间冲撞了父皇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一旁的朱熙见事有不妙,赶忙打圆场,又给朱荃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说句话让朱砾搞清楚现状。
“父皇,儿臣??????”朱荃张口语言,却被皇上厉声打断。“闭嘴!那个妖女有什么好处!将我的几个优秀的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现在又替她着急上火苦苦求情!哼,这个妖女还真是留不得!赐婚?你们做梦!谁都别想娶她!”
“父皇,罂栗不是妖女,她比这宫中任何女子都善良,从不打骂下人,也不摆女官的架子,不爱慕虚荣,没有攀比之心,一个人怎么样只要询问一下伺候她的下人就知道了,她并不求步步高升,只是想在这宫中有个立足之地只求自保,她也从来不招惹别人,我们兄弟只是欣赏她的为人才主动接近她,并不是她攀附的我们,父皇,请您高抬贵手,不要迁怒罂栗。”朱砾一看皇上这架势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赶忙列举罂栗种种好处并将妖女之名解释清楚,并不是人家缠着你儿子,是我们几位缠着人家才对!
朱熙现在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两个男人是自己兄弟,现在却在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开脱,自己又不能袒露心声,还得将维护之意做的不那么明显,何其艰难。这太子着实大意,你这样大肆夸耀罂栗不是给皇上火上浇油吗?
皇上龙袍大袖一挥,扫落玉案上的奏章,“朕让你维护她!现在去给朕清醒清醒!来人,将太子和三皇子带下去,关进祠堂面壁思过,一日之内不得进食水米,有违旨意者,斩!”朱熙见事态失控,忙跪着前行一步。
“父皇喜怒,因为一个女官使得两位皇子面壁思过不值得,太子与三弟只不过是在宫中久居,没有见过平民百姓家的平凡女子,现今见到罂栗只是像看遍浓妆艳抹后忽然找到一株出水芙蓉,一时觉得新鲜,等到他们的新鲜劲过了,还不是听从父皇的旨意办理自己的人生大事,这罂栗也不过一介女流,翻不起什么大浪,父皇不必在意,至于太子和三弟,儿臣一定开解两人知道释怀为止,这祠堂,还是不用跪了吧?”朱熙赶忙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