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少峰看来,若兰的工作看上去似乎很清闲,她几乎也很少去公司上班,每天最多的就是逛逛街,然后买一大包零食和衣物还有化妆品回来,好像她的工作只是需要和某些人通通电话就行了,然后再出去与他们会面,她所接听最多的就是从她嘴里称呼的一个叫张总的男人的电话,每次接到这个男人的电话,莫若兰就会有意无意地一边接一边走上楼去,做得看似天衣无缝,可是许少峰却隐约能感觉到她与这个叫张总的男人之间有一种他说不清楚的关系。在接听张总的电话时,她的眼神是飘忽不定的,言语是暧昧的,神态也是放荡不羁的。好几次,许少峰都想问及这个关于张总的男人,但是话到嘴边他就给咽了回去,既然她不想说,为什么要问呢?或许有些事情不知道真相远比知道要好,距离虽然能让彼此陌生感,但也能产生一种朦胧的距离美。在部队时对若兰的思念对现在的许少峰来说就是美丽的,而现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后,却让他的内心对若兰总会产生一种疑虑和不安,那种思念的美丽似对他来说已成了一种美好的记忆。
在许少峰的眼里,若兰变了,变得让他越来越觉得触手不及。彼此身体的距离是近了,可是心却越来越遥远。原本张清纯的脸不知何时被一层厚厚的粉和胭脂所淹没,那粉嫩色的嘴唇也涂上了刺眼的鲜红,那淡淡的羞涩的笑早已被夸张和放荡所替代,暴露的身体暗示着单纯女孩不复存在,存在的已是一个女人,一个他感觉到陌生的成熟女人。
今天是许少峰找工作的整整一个月时间,此刻他坐在天天人才市场的地板上,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着矿泉水,正津津有味地嚼咽着,这是他每天的中饭。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块电子屏,他的额头上,全是汗,背上也湿透了。
他每天都回去的很晚,连晚饭都吃了才回去,他回去的时候若兰总会抱怨,一阵抱怨后便是主动的与他缠绵。他开始厌倦回到那个奢华得几乎能蒙蔽现实的别墅,那里和此刻他所面临的现实生活其实是有天壤之别的,再在此长住下去,恐怕会消磨了自己的意志。此刻的人才市场地板上坐满了人,闹哄哄的声音令人烦躁不安,汗臭味弥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让人觉得窒息,但这就是许少峰真真实实的生活,不带一丝的隐瞒和蒙蔽。
“喂,高个子,能不能将头偏一下?”许少峰刚咽吞完最后一块面包,后面似有一个女生在冲着他吼,细细的愤怒之声。
许少峰觉得喉咙似卡住了,于是拿起矿泉水一边往嘴里“咕咚咕咚”地灌,一边转过身去,他想看看这个冲着他吼的女生是个什么样子的。因为很多女生都不敢惹他,他虽然长得英俊,但却英俊里透着一股子杀气,更何况是冲着他这吼,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胆子还真是不小哟。
是一个戴着蓝边粉红色镜片的清秀女生,透过她的有色眼镜他看到的是一双明亮却充满愤怒的眼睛,瓜子脸,高鼻梁,樱桃小嘴噘着,一副倔强样,身上穿着简单的白T恤配蓝牛仔裤,背着一个棕色的斜挎包。此刻她正坐在一张报纸上,前后左右的人将她挤得缩成了一团。看来,她是因为自己移动不了所以才冲着他吼的,她是想他能够移动一下自己的头或者身体,因为他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毫不客气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打量完这个愤怒的女生,许少峰才将矿泉水瓶从嘴里拿开,咽下最后一口水,将空瓶顺手扔到了离他有半米远的垃圾桶里,然后得意地笑了,他并不打算理会她的愤怒,不仅没有将头偏移一些,更没有挪动自己的身体,只是继续毫不客气地挡住她。
“你耳朵聋了吗?”女生开始对他不客气了。
许少峰并不生气,再次投以他潇洒的侧面和得意的笑容,接着扭过头继续盯着屏幕。他想看看这个看似柔弱的却有些凶悍的女生最后会以什么方式来制服他,让他主动挪动自己的身体。
“真可惜啊,原来是个睁眼瞎和顺耳聋,可怜了那一身迷彩服,更是糟蹋了军人的形象。”女生居然替他感到惋惜起来。
激将法吗?再激也没用,看你能怎么耐何我?想让我如此轻易把身体挪开,没门儿!嘿嘿!
接下来是女生无声的沉默!女生妥协了吗?也太轻易了吧?很没意思。许少峰打算起身走开这里,去另外找块空地坐下,自己这么高个个子硬生生挡住了人家一瘦小女生,也确实是不太好意思。
“如果你再不把头移开,我就让这里所有的人知道你非礼我,让所有的人知道你是个臭流氓,让你一辈子找不到工作!”女生突然将头凑到许少峰的右边,将嘴放到他的耳朵边上,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出了这沉默几分钟后的谋划,故意压沉的声音是企图来吓唬他的。
哈哈哈!是恐吓吗?像是我从小是被女生给吓大的似的,简直是太可笑了太无聊了,不过很有趣,遇上有如此创意的女生,也算给自己这十几天无聊枯燥的生活增添点色彩。
“OK!那请便吧?”还没有等女生的头缩回去,许少峰就伸出右手,还一并做了个手势,意思是非常赞同她这么做,脸上露出很蔑视的笑。女生顿时眼睛都气绿了。
“你就是一个无赖的臭流氓,去死吧!”女生一改低沉的语气,用十分恶毒的话骂完后坐回原地,然后用一直抵着许少峰屁股的双脚狠狠地踢了他两下,然后愤愤地起身离去。
“哎哟!”许少峰被踢得叫了起来,他回过头去,原想再故意惹惹她的,却不想女生已经站起身离去了,甚至连瞪都没有瞪他一眼。许少峰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太不禁逗了吧。
许少峰看着她瘦小的身体从人群中消失,这才回过头,继续盯着屏幕看,可是却没有了心思,于是也懒懒地站起身,不愿再呆在这个闷热得如同蒸笼一般的地方,向外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迎面似有一丝凉爽的风拂面而过,顿时觉得一阵凉爽与轻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憋闷了整个上午的废气给重重地吐了出去,再享受着这一份难得的凉爽。
突然,有一女生从斜面迅速地撞向他,扑到他的怀里,双手还紧紧地抓住他的迷彩服,还没有等他看清楚她的面目,她便高声冲着周围的人叫喊起来:“来人哪,有人耍流氓了!”
这让许少峰大吃一惊:自己明明连头发都没有沾到她一根,她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干嘛还要叫嚷着我对她耍流氓?他于是愤怒地一把将女孩的胳膊拽起,准备扔开她,却不想他看到的居然是刚才那位恐吓他的瓜子脸女生!
哈哈哈!原来,她是在报复,这主意也太馊了点,也太老土了点吧?
“非礼啦!有人非礼啦!快来人哪!”女生不断地在他的手上挣扎着,嘴上也不消停,依然叫着有人非礼。
所有的人都看上去很忙,进进出出这扇大门的人都只是很不屑地看了他与她两眼后,根本无顾及女生的这种呼救声,许少峰脸上夸张的笑容让人感觉此俩人是开玩笑。
“这些人,也太没有同情心了吧?有人非礼女生都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来人哪,有人非礼啦!”女生先是报怨,再接着又叫。
“别叫了,如果你再叫,我就真的将你先干后杀,然后抛尸荒里,让你死无全尸!”许少峰原本就是有几份严肃,再加上故意变了个凶恶的脸,吓得女生终于闭上了嘴,只是身体在他的手中微微有些擅抖,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快向我道歉,不然,我就决定这么干了!你惹谁不好,偏要惹这片有名的流氓头目?”许少峰将嘴凑到她的脸上,用先前她用过的十分低沉的声音恐吓到。
许少峰的手像一把巨大的铁钳将她钳到马路对面的一棵大树下面后松开,然后用一双色咪咪的眼睛先是盯着她吓得惨白的脸,再盯着她的胸,没想到,人瘦胸大,嘿嘿!许少峰在心底里笑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让她已察觉出的坏笑。
“你要干什么?”女生先用双手捂住胸,紧张地问到。
“嘿嘿,你说我想干什么?刚才那个地方人实在太多,这个地方很隐蔽哟,正好下手!”许少峰解开迷彩服的第一料纽扣。
“喂,你是军人,怎么能这么做?”女生还是想用军人的身份来控制他。
“老实告诉你吧,这身迷彩服是我偷来的,正好,圆了我的军人梦!今天,你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许少峰解开了第二料纽扣,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