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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不会……”不会栽赃吧?

“青儿不用管。你只要相信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我相信。”我甜蜜地笑。

朱瞻基的侧太子妃荷妃是个看来不错的女孩。朱瞻基说是拿她当妹妹看,可是没人会娶自己的妹妹吧。这就是皇家。

荷妃不像丽妃一样满肚子的猜疑和计谋,貌美如荷,也纯洁如荷。我想这就是朱瞻基喜欢她的原因。那么我呢?我的那么多谎言对他来说,难道不讨厌吗?

“青姐姐,你在想什么?”荷妃拿了一些糕点过来仁德殿,见我心不在焉问我。

“哦,没什么。荷妃娘娘怎么叫奴婢姐姐,奴婢只是小小一个宫女。”瞧,我又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谁管她叫我什么。

“什么宫女,青姐姐都是太子哥哥的人了,也封了名号,怎说自己是宫女?姐姐年纪大我一岁,我叫你青姐姐是应该的。”她娇嫩的声音让人听了就想宠她,这世上有些女子生来就是让人宠的。我想起了百花园的柳月儿,不知她现在怎样了,和戚公子在一起了吗?

“好吧,荷妹妹。”我见她坚持就顺着她说。

“青姐姐真好看,难怪太子哥哥喜欢你。”荷妃看着我笑着说道。

“妹妹才好看呢,人如其名,娇而不艳,红而未伤。所谓浅香浮动,绰约生姿。”我真心夸赞道。

“姐姐真像是大家出生的闺秀呢,这么好的吐词,姐姐是不是读过很多书?”

这话我怎么听怎么别扭,但那时还没想到哪里不对就被荷妃带过了。

“青姐姐你跟太子哥哥怎么认识的?一定是很美的故事吧,讲给我听听吧?”

“青姐姐的额头上有胎记呢,一点也不难看,反而让姐姐更加明媚动人。”

“我听太子哥哥说大漠的落日很美,姐姐看过吧?”

现在我的身份很尴尬,是妃子又不是,是宫女也不是,总之无名无分。上次说要册妃的事就这么搁置了,朱瞻基也没有再提,他最近好像很忙了。他也没有要和我说他在忙什么的意思,我猜可能是姚天筠的事,可是恒还没有带消息回宫他一个人能做什么?虽然他对我不再狠心地“折磨”,但跟从前也不一样了。比如他没有再纠正我叫他太子殿下,没有再和我说些没大没小的话,也没问我上次烫到的伤好了没,我为这些疑神疑鬼感到不安,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只是自己多心了我们还是朱瞻基和黎青啊我们一定可以像从前那样。

我不知道其实我这样的处境还是有人在嫉妒。因为我就直接住在仁德殿,和太子同吃同住。宫里的女人能幸福的生活的大概不多,就算能得到一时的宠幸,谁知哪一天就惹恼了自己的男人,轻则打入冷宫重则性命不保就像我之前那样;更有一辈子连见也没能见君王一面的可怜人,所以她们争宠的心我能了解及同情。但了解同情并不能免除我的麻烦。

来找我麻烦的不是丽妃而是紫晴。上次我被她故意烫伤她似乎现在一点悔意都没有,来仁德殿伺候的时候别的宫女可能看荷妃对我的态度会叫我青妃行礼请安,但她只有在荷妃或是朱瞻基在的时候才会这样,别的时候就对我视而不见。

“紫晴,你放下吧,我自己可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朱瞻基已经不在了,今天是休息的日子不用早朝应该是去给他父皇请安去了。紫晴端着冒着热气的洗脸水进来。我就是被她极大的推门声吵醒的。

她手脚很重地放下那铜制的脸盆,撞在洗漱架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紫晴……”我叫住要出门的她。

“什么事?”

“你为什么恨我?”我问。

“没有。”

我起身走近她,指指我的左大腿部,说:“你闻到药味了吗?我的伤可是还没好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天我也道过了歉,你还想要怎样?”她一脸无赖。

“是不是故意你自己清楚,我不要你怎样,你只要听李嬷嬷的话在这东宫安守自己的本分就好。”我说。

她突然恶狠狠地看着我:“要是你真正是钟家大小姐就算你说让我到洗衣房去我也心甘,只可惜呀……”

她没有说完究竟可惜什么,她走到洗漱架那儿端起铜盆就将那盆热水往自己的左腿倒去。

“你……”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来不及阻止。

“啊……”她大叫起来,我忙过去要察看她的伤势,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体会到那被烫的切肤之痛。

她将手中的盆塞给我将我推开,自己跌倒在地上,很痛的样子。

“来人啦,好痛……”她大叫着。

我还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要把盆塞给我,就看见朱瞻基和荷妃一起进来了。

“哐当”一声铜盆掉在地上,发出巨响。

“青儿,这是怎么回事?”朱瞻基问。

“殿下,奴婢说了上次不是故意要烫伤青妃的,可是青妃娘娘不相信,还要在奴婢身上讨回来,奴婢,奴婢来给娘娘送热水洗脸,娘娘就,就……”紫晴泣不成声地说道。

“胡说,定是你惹青姐姐不高兴了青姐姐才罚你。”荷妃指责紫晴。

“没有,没有,奴婢只是进来伺候……”

“青儿你说。”朱瞻基说。

“先给她看看伤吧。”我看到紫晴痛得汗流,说道。

朱瞻基叫太医来给紫晴看了伤,包扎然后叫她下去休息。荷妃也走了,房里只有我和朱瞻基两个人。他好看的眉纠结着,眼睛看着我,带着无奈。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泼她。”我说。

“青儿,你知道我想让你当我的正妃,你知道当正妃当皇后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母仪天下就是要有容人之度。你连一个宫女都放不过?”

这么说他根本不相信我?

我气得大喊:“我不要当什么正妃什么皇后,我说了我没有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