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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青你真的吓到我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太子今天对你做了什么?”紫晴关切的眼神让我找到依靠般,我抱着她大哭起来。

“紫晴,我不要这天人之姿了,不要是死神的引子也不要做太子妃,我不要人爱也不要人宠,我什么都不要,放过我好不好?我做紫嫣儿的时候等着死神,我以为我会等到一段传世的爱情,因为他长得跟我的男朋友一模一样,我以为六百年前没有给我的爱情六百年后他会给我,我为他拼命保住身体的清白,没想到他拿走我的初夜以后说我只是用身体当筹码利用他离开妓院。我能说什么呢?我不想像兰绣儿一样失去爱情后所谓的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的贪心赎罪,我跟着太子进了宫,他那么宠我,讨好我,就算我对他大呼小叫,说很过份的话他也不在意,他自己早起去上朝还吩咐下人早上不能叫嚷吵到我,还说他要给我我要的一切,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被他这样宠而不动心呢?可是我不该对他动心,我真的不该,如果我不动心,那样他就算伤害我的身体,却不能伤我的心,我不会对他失望,我不会在他骂我是妓子的时候觉得委屈难过。紫晴,你去帮我找他,我要告诉他所有的事,我要让他知道所有的事,我不是妓子,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憋了很久想说的话,这时就算是头昏昏的,也清楚地喊了出来,似乎是想要把所有的不平喊出来。

“好好,我相信你,我帮你,我帮你,你好好躺好,先把饭吃了,我很快就回来。”紫晴连忙安抚我,将饭碗端给我,然后出去了。

如果我知道这样就将断送一条人命,我是怎么都不会让紫晴去的,就像如果我知道我会转生成为紫嫣儿的话我是怎么都不会答应死神的。

我等紫晴等到了亥时(晚上十点多),我的神智稍稍清醒了,开始埋怨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胡话竟然叫紫晴去找朱瞻基。猛然想起朱瞻基之前让我晚上到仁德殿,我想起一个多月前兰绣儿的死。我拔腿就往仁德殿跑。身子是虚的在途中我摔了好几跤,膝盖摔破了皮我已顾不得疼,担心和恐惧快让我窒息了。我赶到仁德前殿的时候我看见恒和另外一名侍卫抬着紫晴带血的尸体出来。

我咬牙,捏住拳,忍住自己的放声尖叫。恒看见我,将紫晴交给旁边的那个侍卫。我欲冲进房间,恒拦住我。

“青儿姑娘你现在别进去……”

“你放开我!”我说。

“让她进来!”房间里传来朱瞻基的声音。

我冲闯进去。

朱瞻基站在房间一角,那里原来有一副佩剑,他正将手中的剑装鞘挂到墙上。

地上有血迹,是紫晴的血!

“你……”我指着他。愤怒让我言不成句。

“你……”他用剑指着我,“容忍你我也有限度,如果你不想要,你可以不来,妓子也可以有选择。”

他转过身,背对我,厉声说:“我被你耍过一次,这是第二次,不会再有第三次!”

我可以想象刚才发生在这房里的事情。

紫晴急急地来到仁德殿,仁德殿的太监宫女大都睡下了,朱瞻基去了紫薇殿还没回来。站岗的太监见到紫晴也没多在意她。紫晴不好去紫薇殿找太子,因为她是要找太子去见我,荷妃那儿不好交代,所以她就在仁德殿里等着。然后她走进了太子的房里。紫晴等到天黑,也没点灯,起身想走,朱瞻基这时却回来了。也许他还是在荷妃那儿喝了酒回来的。

朱瞻基发现房里有人,以为是我听了他的吩咐过来了,抱住紫晴。紫晴想说话,却因为抱住自己求欢的是自己喜欢了好久的人,没有挣扎。

半夜……就是刚才,朱瞻基还是发现了身下的人的不是他的青儿。也许还有这么一段对话:“你好大的胆子!”朱瞻基拿剑指着紫晴道。

“奴婢,奴婢……”紫晴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青儿叫你来的?”朱瞻基眯着眼危险地问。

“是,是,小青发烧了……刚才,刚才,奴婢喜欢太子殿下,小青说一辈子守着自己的心不让太子殿下知道,很可怜……”

紫晴还没说完话就被朱瞻基的剑割破了喉咙。紫晴不知道这些话在朱瞻基听来就是青儿的另一场戏弄。因为自己不想过来就唆使对太子有意的紫晴来伺候太子,就像之前兰绣儿那样。

自责和愤怒快要把我脑子撕裂了。我冲过去夺过朱瞻基的剑。将剑拔出鞘,指向朱瞻基。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眼里闪过害怕。

“你不是很会拆穿人的谎言的吗,为什么这次不问清楚就下手?不对,你哪次都没有问清楚,你根本就不敢,你害怕我告诉你其实我爱的不是你,你将过错推到我身上,宁愿折磨我也不敢问清楚?”我流着泪悲愤地说。

他从来没有问过我和史洵那一夜是怎么发生的,也没问过我是怎么认识史洵的。他有很多机会问的,他是在害怕。而且他本身就认为我是爱着史洵的。

“青儿,你把剑放下,你要干什么?”

我笑:“放心,我不会杀你。”

“你还没那个能耐。”他说。他眼里的害怕是担心我会自残。

“我知道。”我说。

我双手握剑,抬剑砍向屋子里各种花瓶,瓷器和玉玩,墙上挂的字画。瓷器落在地上发出很大的清脆的声响。朱瞻基站在房中央看着我任我发泄。

过了不久。我听到房外的脚步声,嘴角暗暗勾起。在朱瞻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挥剑朝他砍去。

我看到朱瞻基吃了一惊的脸。

“青儿姑娘!”恒。

“大胆!”另外一名侍卫。

“住手!”朱瞻基。

赶来的侍卫在朱瞻基叫喊之前就将手里的匕首朝我射来。

利器刺穿皮肉的声音,和剑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一共中了两处伤。腰腹和手腕。手腕处被恒打过来的剑鞘打中,他是要打落我手中的剑,而腰腹处,是另外一名侍卫给我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