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嫁我么？”史洵见我不断地怀疑史老夫人让我过门的动机，就问我。
“你想娶我吗？”我反问。
“我最想的是你成为我的阎后，永生永世和我在一起。”史洵抱住我说。
“永生永世？要是我成了阎后后悔了不想和你再在一起了到时怎么办？”我突然想到。
“所以要经过万年的考验，经过那么长的等待，两个灵魂一定会磨合到不会后悔。”
“万一要是后悔了呢？”我不死心。
“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玩心起，“那时你就会冷冷地对我说。我要捏碎你的灵魂让你魂飞魄散！”
他大笑：“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到时我就这么做。”
“那时我也是神了呀，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杀了我吧，到时候我……”
我被他的吻堵住了话尾。
我不再想朱瞻基，不再想也许我和他还有某种可能还能再在一起。关于小慕史洵一直不肯向我说些什么，我问得多了他就说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我的小慕的命运是怎样的呢？娘倒不希望你成为太子成为皇帝呢，做个普通人多好，揽这么大一个国家在身上，若你有治国之才还好，若没有，要招来骂名的。可是我阻断不了你的命运。实在，天命难违。
“上次朱瞻基说找你谈税款的事，是想实现诺言免史家一年的税吗？”我问在灯下看帐的史洵。最近他都在小宅子里住，没有回史府。
“不是。”他简短地回答我。
“你带表了吗？”我问。
他疑惑地抬头看我。
我白了他一眼，说：“如果有人问你你带表了吗，难道是真的问你是否手上带表了吗？你不想理我我去陪小慕。”我起身要走，被他拉住。
“小慕已经睡了不用你陪。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他软软地说。
“那你告诉我，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爱你的，然后和朱瞻基回宫，你会怎么想？”我突然想到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的问题。
“不怎么想。”他的反应很淡，“这几千年你做的就是同样的事，我已经没有想的余地了。”
“几千年？你在说什么？算了，你还是告诉我朱瞻基找你什么事好了。”我低头躲开他的视线。虽然没有抬头但是我能想象他幽幽叹气的神情。
“他可能要打仗了，汉王可能要造反。他来问我些事情，说想借银号的钱来招兵买马以防万一。”他回答道。
“造反，他的皇叔？不会吧？”我叫道。
史洵的眼神答道。会的。
“可是他不会动用国库的钱吗？有必要来史家借钱吗？”我问。
“造反的罪名不能随便安放，如果让汉王知道朱瞻基防着他，动作虽然会收敛一些，但等到时机到了还是会反叛，还不如让他早点反，到时一网打尽就一劳永逸了。”史洵向我解释。
“朱瞻基还真是信任你，这种事都跟你说。”我微微讽刺地说道，“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是不是我和他打起来你才得意？”他捏捏我的鼻子，问道。
“啊，”我打了个哈欠，“我累了，先睡。待会上来时轻点，要是吵醒我，我就把小慕弄醒吵得你们全都没得睡。”我自以为地威胁他。
“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上辈子定是被小孩烦死的。”我听到他说。
“我的上一辈子不是被你杀死的吗？你是小孩吗？”我又不自觉和他扛上了。
“那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回去当弃妇也比在这里被你们两个弄的身心俱疲好。”我声音上扬。
“弃妇？是你这个女强人弄得史彦毫无招架之力，一会说分手，一会说自杀，还在机场大闹，真是你被抛弃了吗？真不明白我们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你什么时候有过真心，不管是我，是朱瞻基，史彦，玩弄男人就是你的兴趣！”他不知为什么发很大的脾气，我从来没见过的脾气。
我被他的话激怒了：“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面对我的等待，我的真心。很难面对吗？你明明就知道了你自己做过了什么，你猜到了不是吗？”他的声声责问砸在我心里。
我不再激动，问他：“我告诉你我爱你，然后又去爱别的人，是吗？”
他上前抱住我：“神真的会受伤，不要再伤害我了知道吗？”
你会如此害怕，是因为你知道其实每一次我都是认真在爱，所以你才害怕，害怕一世之后我和别的人生生世世，这就是你的痛苦，是吗？
我虽然现在是着女装，戴着圆帽遮住额头的胎记，但是不能保证没有人会认出我是以前百花园里的紫嫣儿，那天就有个男人走过来，我看着有点眼熟，想起来他就是之前我见过的一个客人，缠了我一个月，我的谎话能说得这么好他也有功劳，周旋于男人堆里说谎是最基本的功夫。
我快速地转身不想让他看见我，却还是让他认出来了。
“你，你不是……”他指着我，下一秒就能讲出我的名字。
“听口音阁下是从苏州来的吧？听说苏州的刺绣是最上乘的，前些日子我家二少爷还说要我到苏州走一趟，去寻寻刺绣的门道。阁下身上这条腰带就是绣品中的极品，阁下可是行家？”我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还模仿经验老道的商人说话。
“行家不敢当，在下是以刺绣为营生的倒不假。在下姓谢名尙，不知小掌柜贵姓大名？”他是个斯文人，当初对我就算喜欢也不曾勉强过我。
“免贵姓黎，单名一个青字。”
“好名字。青山绿水，秀色袭人。”他的话带着试探的味道。
我笑：“在下刚好有个姊妹名字就叫做绿儿，不过与我自小失散，在和州老家听人说京城青楼有名女子与妹妹极像，就进京来找，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妹妹毫无音讯，盘缠也全部用光，只好在这里先赚足了盘缠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