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恶整小三启示录:诛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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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诛三计 (1)

第二天一大早高米就叫来了搬运工,那样的大货车开到楼下,搬运工人将家具一件一件往上搬。因为明天必须交房,高米说他租好了房,在公司附近。我心里一个急鼓,仿佛万千兔子在剧烈跳动,意料到了什么。

果然,等货车载着我们到达他公司附近的一处花园时,我彻底惊呆。

康城花园。

多么熟悉的名字。

那是我从高米QQ上抄下的地址,薛宣就住这里。我似被雷击,呆呆怔在一旁,看搬运工将家具一件一件搬上楼,浑身僵硬,心里更是恨得切齿。

由于当时我没租到房子,所以高米说他来租。我懒得跑所以随了他,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搬到他心爱的女人住的地方,方便以后更好的偷情。

悲剧,真TMD悲哀。

直到家具都搬光,我才勉强回过神,乘电梯上了楼。

电梯在十八楼停下,我走出电梯,找到家的时候,在门外就听到里头的争吵。

“小蕊?我调查她怎么了?我不可以调查她?”我听到薛宣歇斯底里的吼声,“你跟小蕊究竟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她肚子里那野种是谁的?”

“我不是答应你搬来这里了?你还发脾气?你也不应该去找小蕊,不应该把资料故意给曼娜看。”

“我是想给她看,可她装蠢,装作不知道这码事。”

“曼娜是贤妻,不像你整天只知道闹,闹离婚闹结婚。你不烦我都烦了。”

我大叫了声,“高米。”客厅倏地安静下来。我进了屋,大堆大堆的纸箱,各种散件的小件的东西全部乱摆在一旁。而客厅挨着阳台的偌大沙发上,高米跟薛宣坐在一起,假装又在聊天,两人脸上扬溢的笑容更是僵硬,假的厉害。

我几次是冲了过去,很想给这两个贱人一巴掌。

然而,我镇定地叫了声高米,笑容可掬地再叫了声,“薛宣。”

沙发上的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高米指着薛宣跟我介绍道,“这是我的客人,你见过面的。”我朝薛宣伸出了手,她洁白而修长的手指轻轻将我手掌一捏,笑容灿烂,“你好。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多多照顾。”我扫了眼家里,只有大的家具摆在了位子上,家里乱的一塌糊涂。我说,“薛宣小姐,你可不可以帮帮我收拾下房子?”

我可不想自己一个人收拾,放任这两人去谈情说爱。

薛宣答应的爽快。“好啊,我刚才也跟高米说,这么多东西你肯定一个人弄不完。就算勉强弄完,累都要累死。”

“那太谢谢你了。”我微笑看着她,她眼底一脉的冰冷,衬上脸上的笑容更显虚伪,“不用谢,有句话叫啥来着,有缘千里有相聚,我们这叫缘份。有什么东西要帮忙摆帮忙放的,你吩咐我。”

我转身,在那一箱一箱的纸箱上找,最后找到碟子相册那箱,轻轻拍了拍,“就这箱吧,我跟高米小时候到结婚的照片,麻烦你帮我摆进电视柜下。”我拿了把剪刀,嚓嚓几下把箱子密封的胶布剪开,她走上前来,瞥了眼纸箱里的照片,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蹲下身子拿起照片一张一张在瞧,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笑了笑,“照片少,给我剪烂了很多。以前几本相册都放不下。你知道高米很喜欢照相,很喜欢跟心爱的人一起留影。”她抬头朝我扬了扬嘴角,笑的僵硬。最后她翻出大叠信封,那信封上笔迹流畅的写着高米的情书。

高米很会追女人。

当初追我,先用情书攻势,有一次最夸张写了厚厚的十几页,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感动的我眼泪哗哗而下。当然等一追到手,他的信就开始露骨。

不是吻你,就是想你。

我看到她的手微微抖了下,提起这小箱的照片信件走到电视柜,低下头慢慢地一件一件朝里放。高米懒懒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活像个大少爷。我继续看着眼前如小山堆积的纸箱,用余光悄悄注意她。只见她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偷偷的将几个信封塞进了自己手臂上挽的小包。我将那高高堆放的纸箱,一箱一箱搬了下来,嘴角微扬。

是的,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我要她看着那封封信雷霆大发,我要她看着那几封信跟高米闹的不可开交。

她叫了声,“曼娜。”走到我面前,说,“弄好了,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多着呢!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呢?”我突然朝高米叫道,“老公我想这些事,还是你来做吧,我怕一不小心,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孩子?”薛宣目光倏地变的恐怖。我摸着肚子,笑的幸福,“是啊,我有了宝宝。一个月了。”她脸色蓦地黯沉,凛凛的目光朝高米剜了过去。屋里的气氛极冷,连空气也似乎凝重,她气息极重,胸脯一下一下起伏。

高米睃了我一眼,说,“曼娜,你去卧室休息吧,这里我来弄。还有,等会我要跟你说车的事,我看中了一辆车,一会详谈。”

我怎么会去卧室,然后把机会留给这两个混蛋,让他们互相解释呢?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转着电视节目。高米见叫不动我,只好挽着衣袖,沉默着自己来。我眼睛虽盯着电视屏幕,却一直偷偷地在打量他们两个人。

他们很努力地在收拾房子,却显然心不在焉。不是打碎碗碟,就是将空纸箱看了又看。更糗的是薛宣对高米咬牙切齿,而高米却无力解释。我决定大方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我慢慢地阖上了眼,佯装睡觉,一个有力的臂弯突然将我抱起,我将头依偎在高米怀里,听到薛宣低叫了声,“高米。”而高米“嘘”了声。

高米将我抱进了卧房,把我轻轻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替我脱了拖鞋,仿佛是在呵护宝贝。其实他是怕惊动了我,万一惊醒了我,他要怎么抽出时间跟薛宣解释?

房门被轻轻关上。

我将眼睁开一条细细的缝,房间里没有人。我一跳而起,跑到房门处偷听。

“她怀孕了,可是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说你有保险措施,你说决不会怀孕?”薛宣房间压低的怒吼。高米解释的无奈,“我每天都喂她亲手吃了药,虽然骗她说是医生开的能怀孕的药。可那明明是避孕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怀孕,真的,你相信我。”

“够了,一个小蕊,一个曼娜。我不知道你身边还有多少女人,我只知道我再也等不及。你跟她立刻离婚,钱分一半给她。”

“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我不管,你现在就进去跟她摊牌,大不了钱再多分她一点,只要她肯离婚,只要她肯放手。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几十万,不是一毛两毛。”

“我告诉你,我不在乎钱,你现在要是不肯去告诉她,我去告诉她。”

“好了,你别这么大声,我去。”

脚底的瓷砖冰冷刺骨,那冰冷的东西像虫子沿着血管凉遍全身。我迅速跳上床,阖上眼。门“吱”的一声被打开。高米轻轻叫了声,“曼娜。”我身子轻轻动了动。床垫轻轻陷下去一点,是高米坐到了身边。他在叫,“老婆。”我慢慢地睁开了眼,对着他疲惫笑了笑,“我怎么睡过去了?”

高米难以开口,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娜娜,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全身的血液齐齐涌到了胸膛,心脏“怦怦”声,跳得大力。

我低头瞟了卧房的大门一眼,那门开了一条缝隙,慢慢地扩大。

那女人在偷看。

我心口一阵一阵的腥气往上涌,突然就扑到高米怀里,双手死紧地勒住他的后颈。高米吃惊地叫了声,“娜娜。”我柔情万种地迎上他的唇,吻得狂烈。我将舌头抵在他唇齿上,他紧闭着嘴,刚想开口,舌头滑进他嘴,双手更是拼命地将他勒着往后倒。他被我吻的气息一阵急促,压在我身上,手指开始乱摸。

“咳,咳。”门外传来两声假咳。我猛的松开了手,“我忘记了家里还有客人。”高米双眼灼灼,里头仿佛是被火焚烧,迸发出光芒,他猛地咽了口唾沫,说,“没事。”我柔情万种,手指在他胸膛撩拨他,“亲爱的,晚上继续。”

他“嘿嘿”笑了出声,唇在我脸上重重一吻。

“咳,咳。”假咳声再度传来。高米从我身上爬起,整理了下衣衫。其实不须整理,这只不过是掩耳盗铃,因为外头偷看的女人,一定看的仔仔细细,清清楚楚。我在床上继续撒娇,“老公,头有点晕,我继续睡会好吗?”

“好好。”

他连连应着我,看着我的目光温柔了许多。可能是我第一次这样主动待他,他受宠若惊。他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替我合上门。我赤脚再次站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外面是十二级台风的咆哮,声声震耳。

“你真TMD是混球,我让你去说离婚,你差点跟她睡上床。”

“她现在有孩子,你要我怎么开口?”

“孩子谁不会生?你要离婚跟我结婚了,我替你生几个。”

“别闹了好不好?你这么大声想吵醒她?”

“好啊,你现在还怕我吵醒你的宝贝老婆了?姓高的,你就是一甭种,以前我要跟你结婚,你说怕父母,怕村里人笑话。好吧,这个我可以相信你。可是现在已经跟她结婚一年了,只等离婚,我们就可以结婚永远在一起了。你却跟我说她怀孕了?今天你不肯离婚。明儿,我一定叫你后悔。”

“砰”地一声,外面的门很用力地给人关上了。

我躺回床上,闭上眼。房间内很安静,客厅也是死寂,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安静的就像是在古墓。刚睁开眼却看到了高米站在床前,他安静看着我,幽黑的眼底起了点笑星子。他叫了声,“娜娜。”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觉得你无理。现在我觉得你很好。”

他脱了鞋子,挨着我躺下。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们离婚了。身边再没有了对方,你会不会习惯?会不会不适应这样的孤独。”我背过身,心口又是一紧。他还在碎碎念,“我想要是离婚了,我一定不会习惯没有你。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舍不得,突然很恨离婚这两个字。”

我恨得切齿,却说的心酸,“那你早干嘛去了?”他从身后将我搂住,将我抱到怀里,说,“娜娜,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伤害你。”忏悔了?后悔了?当我站在你身旁,你对我视若无睹,百般虐待,当我离开你,站在你的对岸,你却说:突然之间又爱上了。

我忍了又忍,力持平静,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做到。我情绪有点激动,甚至想揍他。很想一边揍他,一边质问,质问千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伤害我……

我不过是小时候小小的戏弄了他一翻,长大了却被他百般戏弄。

可是,我终于还是强忍住,将双眼狠狠一闭。不去想,也不愿去想。这个男人已经伤害我太多,他如同用硫酸泼了我全身,将我烧个半死,体无完肤。却突然良心发现,说原来还爱着我,说我们继续这样过吧。

我恍恍惚惚,头脑一片混沌。

高米停了半晌,忽然说,“娜娜,昨天我看中了一辆车,得二十万,你给不给买?”我筋疲力尽地闭上眼,不想再听他说话。他将我腰间紧紧一搂,额头在我头皮上摩挲,他说,“娜娜,我知道你一定会给我买。”

会吗?

我咬牙冷笑。

我可是连睡觉都在想着怎么对付你!

第二天过户的时候很顺利,对了下水表电表管理费,房子除了搬家具,我们也没有乱拆,小夫妻表示很满意,中介也爽快地将押金退回了我们。一切都结束了,这套房子已经彻底和我们没有关系,跟高米似乎也快要说再见。我跑去银行,在VIP客户那里转了八十万到老爸帐上。

没有慈悲,没有给他留一分钱。

他不应该得到一毛钱,他应该得到的是重婚罪坐牢。

是的,如果我要告他,一定是重婚罪。

跨出银行,去小卖部打了一个电话给高米。我还没开口,高米就噼里啪啦说了大堆,无非是讲哪个车好,哪个车便宜,只要二十来万,或是买三十万的也成,反正钱是白赚的。他仿佛一接电话就知道是我,他只听一个喂字,就能知道是我。

是不是睡在身旁久了,能彼此熟悉到这种地步?

我一直听着,高米突然“喂。”了两下,问我,“你还在不在听?”我沉默,本来是想说,高米,我要离婚,我要回老家。

却讲不下去。

一大早,我就整理好了皮箱,里面放了我全部的东西,结婚的时候带来多少东西,也准备带走多少东西。多的东西我不会再拿。

高米连连叫了数声,“娜娜,你怎么不爱说话了?对了,我等会有东西送你。”

以前,总是我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老是笑我成了麻雀,讲个没停。我手指微微一抖,叫了声,“高米。”我说,“那等你回家再说。”

挂上了电话,一个人在街上瞎逛。宽宽的街道上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女。他们脸上飞扬的青春的笑脸,跟我的郁郁寡欢成了鲜明对比。车很多,来来往往不知多少。它们从我面前掠过,一辆一辆,只余下漫天飞尘扬起。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刚站在门口,隔壁的门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