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人世感怀(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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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谁在绝望,谁在死亡

文/韩苗苗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么温暖的文字啊,可谁会想到,写下如此温暖文字的海子,会选择以那种极端的方式结束生命;谁会知道,海子横卧在枕木上,静听火车由远及近的汽笛时,脑中思索着的,是怎样绝望而凄美的诗句;谁会知道,火车触及他肌肤的那一刻,他是在微笑,还是在流泪,他是在幸福,还是在后悔。

谁会知道,海子知道。

邂逅撒哈拉没有人知道那个浑身充斥着浪漫传奇色彩的美丽女子三毛,为什么会把自己花儿般的生命悬挂在三尺白凌之上,是不是当她满目黄沙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生命的无奈,并从此使绝望的种子横亘在生命间。而她那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将永远不得解析,看不到美好,看不到甜蜜,纵横在人们眼前的,是她的支离破碎,是她的死亡。

最为惨烈的祭祀我相信在海明威扣响猎枪的那一刻,他的头盖骨会像抛物线那样,在子弹的冲击下,优美地上升和下落。那个坚强的男人被打倒了无数次,又站起来无数次,最后,却终因自身的残疾而无可奈何。他再一次地选择坚强,只是这次的代价是生命。我始终认为他选择的方式是对生命的一种敬畏,一种祭祀,因为这是我所知道的最为惨烈的一种自杀方式。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这些文字天使们的灿烂如烟花般短暂,我想,应该是绝望,灵感与信念的绝望。

读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小男孩实在饿的难受,就在肉贩那偷了一块肉。肉贩很容易就抓住了体弱的小男孩,并叫来了男孩的母亲。母亲面色凄然,拿出了家里所有的钱买下那块肉。当晚,她用那块肉炖了香喷喷的肉汤,男孩愉快地喝着汤,母亲也慢慢地把肉汤放入嘴中,男孩的父亲甚至喝了小半瓶烧酒。然后,他们一家三口,手拉着手向铁轨走去,在他们横卧在铁轨上等待火车到来的时候,母亲甚至给男孩唱起了摇篮曲。

这是生存者的绝望于是我知道了,不是这个世界可怕,不是窘迫的生活可怕,更不是灵感和信念的堵塞可怕,真正的可怕,是一颗绝望的心啊!

谁在绝望,谁在死亡?

谁在绝望,谁就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