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夜对星空(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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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个生命诞生

文/力戈

一缕悠悠春风,吹着悠悠的口哨,悠悠在空中飞。似鸟的鸣脆,惊扰了大海雾蒙蒙的晨梦。大海翻腾个身,风一怔,口中飘落一片翠绿的柳叶。

风溜了。

柳叶像只受惊的蚱蜢,在海里躁动不安。

它真像小溪童年活泼调皮的样子。大海静静地看,轻轻地抚慰,遥遥地想。孤独而慈祥的大海欲收养它,像收留活泼可爱的鱼虾,无家可归的船,无处觅食的海鸟……太阳回巢睡去了。月亮妈妈正在云里窥视。她的小星星也远远地朝这边眨眼:柳叶在哭闹,海抱着它在颠哄、在微笑。

太阳精疲力尽,侧身躺下,一手抱着怯怯的柳叶,一手轻轻地拍哄它睡眠。

海水温柔疼爱,抚平了柳叶的心。它累了,也哭了,望着天上的星星,想着家。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大海哼起了摇篮曲。

在那个遥远的池塘边,飘着长发的柳树妈妈正朝这边探望。想着想着,柳叶在大海的歌声中进入了梦乡。

梦里,柳叶化作一条小鱼,悄悄溜出了大海的怀抱。它游过大江,飘过河流,蹦跳过湖、泊、潭,终于找到了家乡的池塘。

可是,池塘边的母亲已被人砍倒,不知拖运何方去了。

柳叶在水中,寻找着母亲昔日的影子,找呀找,哭呀哭。累了,刚刚静下,又化作了一片碧绿的荷叶——比水更青绿的荷叶。

一只调皮的青蛙,忽地窜上了荷叶,蹲在上面对着星星,唱起了春天的歌。

青蛙憨态可掬的样子逗乐了荷叶,嗖地一声音,从荷叶心里弹出一朵粉红的荷花来。吓了青蛙一跳,潜逃水中,好久没敢露头。

青蛙惊惶失措,不知道躲藏哪更安全了。它偷偷爬上了岸,心在嗓子眼里跳个不停。于是,它又拼命地钻入土中。

第二天黄昏时分,一对经常来池塘边散步的新婚夫妇,又来了。他们猛然发现,一直光秃秃的池塘边,新长出了一株叶子像青色鸟蛋,茎如雀巢般茂盛的小草,都非常喜爱。于是,将它小心翼翼挖出来,捧回家中,养在一个小碗里。

到了晚上,繁星满天的时候,先生下床忽然发现小碗中的草不见了,但妇人的回应却是声声痛吟。一会,妇人便生下一个女孩:头很大,身材瘦弱得像一片柳叶,只是胳膊和腿胖胖的,像青蛙——又丑又怪。夫妻俩准备把她扔掉算了。

可她的哭叫声却是那么清脆悦耳,真像只可爱的黄鹂鸟。爸爸又舍不得了,将她抱了回来,并且给她取名叫“小草”。

渐渐的,她长胖了,高了,漂亮了,懂事了。大人也都喜欢她了。

一个可爱的生命就是这样神奇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