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落日余晖(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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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生断想

文/周国盅

人生几十年不容易,要是睡的时间花费太多,要做的事能做的事必然减少,实在有点可惜!俗话说得好:会工作会休息,会休息会工作。那号人是有大成的人,可我天生不配这般。缘此,我常于别人睡觉而我睡不着的时候,或叼支烟望着天花板出神,或抿着茶傻坐,或到阳台走动呆看漆黑的天宇大地,对自己对人生作些反刍与思考。

有名家言:痛苦是在咀嚼中加倍的。我以为此论只说了一半,甜蜜又何尝不是在回味中加倍的呢?人生斯世,悲欢离合,甜酸苦辣,浩浩荡荡,坎坎坷坷,均乃寻常事。真可谓人生维艰,梦得美妙,想得潇洒,说得轻松,活得沉重。有时,想做的做不成,不想做的偏要做;该得到的得不到,不该得到的偏凑上来,真是莫衷一是,让人啼笑皆非。

当你因长得俊美,或能力强于别人,或工作较人出色,或升迁较人快捷,或因其他因素受人青睐时,周围难免有嫉妒,甚至中伤。要是你沉不住气,或块垒胸中,或赌气与人,或针锋相对,或积怨添隙,或伺机报复,那么,劝你大可不必。你好好想想,一个人若引不起别人(特别是周围的人)的注意注目,甚至嫉妒,则说明他(她)只是泛泛之辈,起码缺乏一种异乎常人的引力,你为人注目或者受人伤害不正是你有一种别人所缺乏的优势么?且并不是人人都在嫉妒你中伤你。更何况,你亦绝非赤金一块不存丝毫瑕疵。再想一想,你如与人计较,不正好把自己原有的优势也丧失殆尽了么?更值得你一想的是,不要让自己的优越感轻易泛滥而飘飘然,而要将人之嫉妒、中伤作为你继续上行的压力和动力。

当你待人和交友真诚热情,或许有些过头,会招惹不少意想不到的事,张三托你办A,李四请你办B,王五求你办C,开始你很爽气,接下来你重义气,再下来你有点小气,后来你便叹气,末了便生气。办成了够朋友,办不成成狗朋友,十事十成是铁哥,十事九不成是孬种。于是,你会在烦闷苦恼的困袭下,自然不自然地冷却自己的热情,实在的伤感便会频频叩扰你的心扉,让你不得好活。其实,一想便通,世中人有千万种,不可能都像你想象的那样完美那样全部可以接受。同样,你亦不能为所有人所接受。人家对你有尺度,你予人家亦应有尺度,成天围你转的不一定是朋友,疏远你的不一定是敌人。“君子之交淡如水”,“亲则疏,疏则亲”。做事要有度,热情要有度,别人托你办事是有求于你,你当尽力,因你亦免不了要求人且求过人。但你须量力而行,不要打肿面孔充胖子,啥都点头。最好卖些关节,来句:办成了甭谢,办不成莫骂。这样,便有余地,算不上狡猾。既然世上无悔药,便不要去苦思朋友离存,是沙总要去的,是金总会留的当你在生活中遇上了小人、恶人,遭其凌辱,受其伤害,你不要大意,亦不要不经意。最好是用感化的法儿,唤醒其良知,拯救其改恶从善;此法不成,你亦别客气,法度要合适,攻势要凌厉,讨回公理,捍卫人格尊严。既要尽能力保护羸弱的人,亦要用心学一点保护自己的本领。同时,你不要为这世上有小人、恶人、奸人而伤心苦闷,如果想不通,不妨抽闲静心去看场古装戏,你不难发现,戏中有旦角,有丑角,有正派人物,有反面人物,你就会明白,像演戏一样,这个世上亦不可能没有小人恶人奸人,要是没有了小人恶人奸人,这个大千世界也不是个完整的世界,宇宙万象中许多东西都是兼容并存,相生相克的。当你痴恋某个人达到疯癫状态时,你最好先去水龙头洗凉水,或去河里冷水浴,清醒下发烧的脑袋和躯体,然后设法去摸一下对方的底数。在没有确认握操胜券之前,千万不要“火山爆发”,那样你会跳楼的。假如你万一沉不住气走火,结果岩浆被冰山所克,那么,你可万万别跳楼,或把“敌敌畏”当白干灌,掉几磅肉亦已颇可观颇可怜的了。遇到那种事,你迫切需要看看蓝天和大海,你可在人前潇洒地讲一声“天涯何处无芳草”,再在心里喊一句:我才不稀罕你呢!这样,我相信你的气脉会很快复原,掉了的肉不久便会再长膘。在这里,给你一个不一定正确的忠告,真正的爱情并不是靠拼命去追着求到的,不要为那些诗人作家离奇的描写所幻想。穷追者的自卑会膨胀被追者的优越,这种失衡难免会体现于日后琐事中,且这种难以摆脱的阴影,会随着神秘新奇感的逐渐消失而扩充。再说,真正的爱情应该始蕴于双方的内心,然后是心灵的共振,再后是一拍即合的相互宣泄。

当你工作顺利,事业有成,生活舒心的时候,千万不要得意忘形,趾高气扬,好像自己一口能吞下个囫囵的地球,那样牙会磕掉的,胃也吃不消。要深入思忖下,自己这些舒畅是如何来的?有无人家协同运作的辛劳,有无别人的协助衬托。要晓知创业的艰辛,守业的不易,未竟的艰巨,人生还没有到句号。要认知荣誉功勋好比十字架,既神圣又沉重当你因中宗苦难坎坷不堪忍受,感到万念俱灰,无望的时候,千万不要绝望。只要仍有日出,你的希望就不会缥缈。不要死心,哀莫大于心死,哪怕留一缕冷灰,亦可复燃起熊熊烈火。亦不要撒下人间不管而遁入空门,你六根未净,当不了和尚做不成尼姑,那样太清苦,很难耐的夜阑人静之时,断断续续,丝丝缕缕,思想自己,思想人生,思想社会,对一个神经有毛病的失眠者来说,实属苦中作乐,苦中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