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激情岁月(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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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该怎么办

文/大卫

当我从突然加速的车上,重重地摔下来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左面是滚滚转动的车轮,右面是虎视眈眈的栏杆,由于惯性作用,我像一具快要散架的雪橇,在光滑、温热的柏油公路上滑了几米远。那一刻脑子里空白一片,如白花花的盐碱地,潜意识告诉我遇到了危险,25岁的生命将被车身重重地碾成一朵娇艳的红花。

面对这个可爱又可恨的世界,你真的拿它没办法。不是吗?世界有时很大很大,大得你用光速才能测量它,有时候又很小很小,小得你的生命在车轮与栏杆之间只能尴它一尬。在这样的境况中,我极有可能”壮烈牺牲“。但是,很巧的是,在我与客车的大车轮快要接吻的刹那,那车却突然加速,车轮忽地跳了一个美丽的迪斯科,从我的身边若即若离地驶了过去,好险哪,吓了我一大跳一小跳,那硕大的车轮最终没能给我的生命画一个触目惊心的句号。

当我从公路上爬起来望着远远驶离的汽车,轻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这人是相当固执的,本来我完全可以避免这次车祸的。也就是在两天前的一次酒会上,我对文友说:快过25岁生日了,我准备自己给自己的生日送份礼物,不是别的,是一本精装的《约翰·克利斯朵夫》。遗憾的是,我们这个小县城的新华书店没有这本名著,于是我就毅然决定去市里的新华书店购买。朋友劝我别去啦别去啦,一本书值不了几个钱,来回车票倒近二十元,真是榴弹炮打麻雀,值得吗?但只要是我认准了的事情,别人是阻止不了的,我还是登上了去市里的班车。那天的天气出奇的热,让你产生脱光身上所有衣服的欲望。心里直骂这鬼天气。但是,天气不好并不让我十分失望,而让我失望、甚至绝望的是,到了市里走遍所有新华书店,连《约翰·克利斯朵夫》的影子也没有。这下子心里那个气呀真是无处发泄。所以乘车返回的时候,车子还未停稳,就气冲冲地向下跳,谁知我却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差一点……有时候仔细想想,这世界真是充满了危险,火山爆发、洪水决坝、飞机失事、轮船沉没……谁都不是先知,谁也不会预料到自己下一分钟会遇到什么危险,在简单平常的日子里,我过得悠闲而又轻松。无聊的时候常常抱怨命运的不公,没让我成为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名人。但是,当我从汽车凄厉的喇叭声里爬起来的时候,看着腿上的一块被擦破的鲜血淋漓的皮肤,竟为逃离险境,捡了一条命而喜不自禁了。

事后一想,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本书,不管它是印刷精美的豪华本,还是装帧朴素的平装本,它都只能印刷一次,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生命都是”绝版本“,所以我们要珍爱它,好好地阅读它。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们,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成为”名著的“。绝大多数人只能是”普通读物“,我们不必抱怨生活的不公。从某一种意义上说,不论是”名著“,还是”普通读物“它都会遭到虫子的蛀蚀——也就是说会遇到危险,在危险这只蜘蛛没结网之前,我们应该好好地展现自己的风采。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生命究竟有没有意义并非我的责任,怎样过好此生却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们就该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每一分钟,好好地利用自己所掌握的每一寸光阴,把一颗透明的心灵,做成晶莹剔透的风铃,挂在岁月的窗前,用耳朵认认真真地谛听,从时光隧道那头吹过来的蔚蓝色的风声。

活着就是不容易,尽管现实很无奈,但它却又常常从无奈中派生出一份可爱。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上生存,我不知道如果再次遇到突如其来的危险该怎么办,但是现在我却知道在危险还未到来之前我应该这样办——珍惜现在,珍惜今天!把人生这条波涛汹涌大河里的所有险不可测的漩涡,修改成一个美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