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怎能忘记(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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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四季写意

文/陈勇

三月即景在泪珠和露珠交映的景色中,那条曲曲折折的蹊径,缘往日的视线蜿蜒如初吗一串串清脆欲滴的鸟鸣,如同檐角下垂悬的风铃,自远方,那片比黑色睫毛还神秘的森林里,欢快地摇响。

脚下,马雅可夫斯基用笔的铁镐筑起的台阶,在眼前一层层铺开,铺向天地交鸣的地平线,铺向三月里每一个烁亮的日子。

风轻轻地散着步。牧童的笛音。仍会在青青的草坪上,吹出我潺潺远去的北方河吗有位痴情少女打着细花阳伞,自我记忆深处轻盈地飘过来,她的微笑像一朵怒放的花卉,朝着我走过的路径,摇曳着,一如她黑色的发瀑。

我只是问了声“早安”。

三月和少女都已步入油画。

九九艳阳天从那首同名歌曲中走出来后,我便开始迷路了。

蚕豆花儿香,麦苗依旧甜,风车将一个动人的故事说了无数遍,可我还是不开颜。

只是坐在十八岁的小哥哥曾经坐过的小河边,将脚撩拨凉丝丝的河水,就像撩拨相思弦上倾诉不尽的思绪。

哦,五彩缤纷的笑声开始在一片明亮的树叶上发出春天惬意而深远的回响。那挽留过我的童年的柳树,静默地伫立在我视野的尽头,是在等待我的脚步吗湿漉漉的记忆,已燃不起一点微弱的火光。

阳光开始在每一个明媚的日子,细心地叮咛我。

不管怎么说,从那首同名歌曲中走出来后,我便开始迷路了。

梅雨季节瀑布一般飞泻而下。

梅雨,像个喝得烂醉的酒徒,滔滔不绝地倒出一大堆废话。

太阳迷失了自己。只在迷潆似梦的街头,雨雾浮起一把把盲目的伞。

忘记带雨具的女孩,目光已被打湿,不得不蜷缩在低泣的屋檐下,看一个又一个冒失的雨点闯进自己的裙褶。

电光中出现的小路,畏畏缩缩地召唤昔日散乱的足迹,一顶破旧的草帽,迟疑着。

每个屋子都关闭了自己公开了的秘密,炊烟在每一家的屋顶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一连串透明晶莹的故事,自伞架,无声地滑……落。

走进浓荫走进浓荫,便是走进夏日的谜底。

汗水与蝉声,从不同的方位,不约而同地滴下来,如同熟落的果实。

蓬勃的时间在树冠上变幻着又一个年轮。

或许,只是因为有过漫长的阴晦,所有该得到宣泄或裸露的,都从春天的预言里挣脱出来,不再去艰难地含蓄。

于是,正午之光,在骄阳的注目下,开始走向坦荡;于是,各种鸟虫花草都肆无忌惮地躁动于各自的角落;于是,往日少女含羞的双眸,此刻都含着两颗太阳……一切创举,都在炽热的梦幻中得到实现。走进浓荫,我才能腾出足够长的视线来,对这立体的季节,做一次深刻的透视。

情绪的秋天成熟的时节。

凋萎的时节。

初秋到暮秋的距离,隔山相望。

却不见红似二月花的霜枫,不见无数次苍茫了我的足印的江烟柳色。

在淡淡的喜色中,收获记忆;于微微的叹息里,倾听落叶。

流浪者,穿过茫茫的田野、街头,在万家灯火的子夜,伫立桥畔——凝望什么而风,据说来自北方的某个高原,来自北方高原上的某位少女。

疲惫不堪地敲响一扇半闭半开的门扉,恰如其分地问一声:

“陶渊明先生在家吗?”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飘飘如游动的思绪。萧萧似声声紧声声慢的呼唤。

风景已被窗户隔离成两半。

拥着火炉,拿出冻僵了的童话烘烤一番,而后便是不紧不慢地说给风听,说给冬眠的季节听。

雪人越塑越大了。

北风越吹越显得玄乎了。

有脚步声被渐渐淹没,我想象的小屋也大雪封门。

我开始给一位朋友写信,告诉他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绿叶间漏出杜鹃声声。

信已写好。只是不知道怎样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