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了个懒觉,太阳老高时告别房主人,打道回府,大个让红依指挥去负责打道,其实是打车。
我开玩笑跟大家说,咱们要不要再爬山回去?
觅儿狠狠瞪了我一眼,水汪汪的眼睛一下成了条干涸的沟渠,要一把火烧了我似的,这还不够,紧随目光的是一个包砸来,我还没来得及大叫,她就大吼,说,哼,再爬山你背着我。
我心想能背着美人看美景自然是好,背着翻山越岭我可就大大的吃不消了,恐怕美人没背到家命也搭上了。我说,开个玩笑嘛,放心,不爬山我也背你。
美的你呀。觅儿又一个包砸来,在女人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有可能成为行凶的武器。
红依说,那你不是猪八戒背媳妇咯?大个哈哈大笑,嘴里赶紧奏起了《西游记》里那段经典音乐,配合的如此默契。
我自嘲道,猪八戒那媳妇哪有这么好看,背这么个媳妇我不光作猪妖就是变成头猪也要驮回家。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总喜欢作践自己来博得女人的欢心,性别的天性使然。
我做了,觅儿也笑了,喜笑颜开,欢乐的欲化做小鸟飞到天上盘旋。最终她的欢乐化成一句话扔下来给我,说,你变成猪吧。
最后我无奈的说,行,就把我当猪吧,然后背起觅儿朝车走去,一边说,就当我驮的是头好看的母猪。换来的是背上一顿敲破鼓似的乱捶。
车子绕行公路,一路飞奔到学校,回头看看曾爬过的山,很有一种成就感。
后天就要开学,外出游玩和度蜜周的渐渐归来,因为还有一天的假期,所以学校里人迹罕至。
一进宿舍门,一股难闻的味道袭来,客厅里,几个旁边屋子的邻居哥们似乎在商量着某件国家大事,看起来郑重其事的。朱聪也混在里面,激情飞扬的发表演说,见我们来了,直截了当的说,喂,哥们,你们宿舍是不是死人了。
你奶奶的,刚一见面你能不能说句好听的,你看见谁死了。我大骂着,心里想这家伙说的不会空穴来风,难道我们那老大欠下了嫖债让人砍了?
大个似乎信以为真,连忙问,我们宿舍?谁?有个声音说,不是你们那屋子,是我们屋里,我都没敢进去,你闻闻这味道就行了。说话的是我们大宿舍里一个极其罕见的成员,姓木,纳西族人,高鼻梁小眼睛凹眼窝,为了团结少数民族兄弟我们都尊称为木哥,结果他真对的起这个名字,嘴里惜字如金。
大个连连赞叹,说,哎呀,难得难得木哥一口气说了这么些字。我说,看来确实有情况。旁边有个说,你们没觉出这味儿像死老鼠的味道?
嗯,有点。
不错,像。
确实臭。
还以为是臭袜子的味道呢。
检查过,那间屋里传出的。
因为我俩的加入,大家一言一语的又开始讨论。我问,说了这么些,说的是谁啊。
去看看不就行了?朱聪一语道明,说,研究一天也没用,去看看那家伙是不是还喘气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事实上大家谁也不想去看,就怕这个猜测是真的,让朱聪这么一说,都鼓足了勇气。
躺在床上的那哥们叫玉泉,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们庙里喝的仙泉属同宗,大头亲自带出来的超级网虫,从连QQ都不会用到现在天天尾随大头一起上网玩《梦幻》,昼夜如斯,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门半开,一点声响也没发出,我们几个捏手捏脚像是壁虎漫步,迎着难闻的气味而上。他们房里偏偏又处在阴面,暗的很,越靠近味道越浓,浓的让人怯步,几米远的距离我们足够可以当作跟蜗牛赛跑的跑道。跑道渐渐接近终点,冲刺在即,可是谁也没抢着冲。我想我们这些人要是干警察或者当兵,肯定会先让自己人干掉,因为老挡道儿。
“砰”,朱聪猛的一推,改变了我们不敢冲锋的状态,五六个人齐齐的撞门,踉踉跄跄塞进屋子里。
气味这个浓郁啊,闻着死了的心都有。
捂着鼻子赶紧开窗,一阵大风吹进来,那床上的被角轻轻掀起,他没反映。
起先小声呼唤,没反映。
后来大喊大叫,还是没反映。
众人傻了,都以狐疑的目光互相观望。大个说,他不会上网上到英勇就义了吧。木哥说应该不会,他游戏上找了个老婆,天天打电话聊天,精神生活很丰富。朱聪听了后一反常态的来个个逆向思维,说,不会是热恋中失恋了吧。他说着,小心翼翼去摸鼻子检查有没有呼吸,生怕打扰了飘飘欲上的几缕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