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2公里外的王家桥的饭店。
酒宴之间,我除了细细品味佳肴外还不住的看着玉泉的秦始皇遗物一样的脸,整个人放在土坑里面就成了又一个兵马俑。
桌上放了八瓶“大理啤酒”,大头首先举杯郑重的说,兄弟们,为我冲本区第一牛X号干杯。接着他饮了个底朝天,然后低头说,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我花了多大心血啊,人都快熬干了。
我看着,听着,怎么觉得像是一部民族的血泪史。
我留神了下大头的脸,确实瘦了不少,只不过硕大的脑袋弥补了不少缺斤少两的面部肌肉,只是看起来比玉泉精神多了。
他俩人相互取笑,大头说玉泉就像把骷髅上面粘了层皮,不能走只能跳。玉泉就形容大头就像一株干瘪的香菇,大大头还是能挡风遮雨。
玉泉也精神起来,说,这是我们帮主,牛X的很,来来为帮主干杯。
旁边吃饭的人听傻了,会不会以为是丐帮帮主和几大长老在此聚会呢。我跟大个也跟着把杯子里的酒干掉。觉得自己身份一下也成了要饭帮的小头目了,抖了抖身体,听着他俩的这部游戏史。
大个问,哎,钱老板怎么不在,不是也和你们一起?大头说,他脑子里长虫子,回家治病去了。
脑袋长虫子的概念,我想应该就是脑袋里生了一条或者多条虫子,忽然想起一部电影里的镜头,一条阴暗的下水道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脑壳被打开,里面爬满了一条条的小虫,旁边有一个人在不停的给他往下摘,可怎么也摘不完。最后是我起的一身的鸡皮疙瘩中断了我想下去的欲望,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那盘炒蚕蛹。
大家又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都见我神情复杂的看着蚕蛹,大头碰了我一下,喊到,靠,都是兄弟还这么客气,想吃就吃,别干看着呀。说着就伸手拿勺子往我碗里舀,勺子一到跟前,我一把给拦住了,目光还死死盯住那盘蚕蛹,拿手一指,平静的说,你们看这像不像是钱老板脑袋里的虫子。
哇,大个率先把嘴里在嚼的蛹和其他一些肉菜喷了出来。大头停了一下,也作此状。玉泉看了看我,没啥反映,勉强把嘴里的东西咽掉后,说,大哥,太恶心了吧你。
大头处理完嘴,狠很看着我,像是要拿把刀子放在眼睛里射向我。我哈哈笑着,说,你们就跟见过似的,太夸张了点吧。
大个眨眨眼,说,有道理啊,我们也没见过,你见过?看着大头,大头说,我怎么可能见过,别说这东西了,喝酒喝酒。
继续吃,可谁也没去动那盘蚕蛹,过了一会儿,都实在看不下去了,大个赶紧叫了服务员把那菜端走。原本是个下酒的好菜,可惜了。
可见恶心是一种意境,并不一定非要去描述,就像谈恋爱,模糊的若有若无的会让人陶醉,而切切实实朝朝暮暮在一起的哪怕是貂禅再世也满足不了这种意境。
玉泉就是这样,精神恋爱,估计是他现在活着的唯一乐趣。其实这家伙花在游戏上的时间比大头多的多,只不过他很多时间不是在真正玩游戏,而是聊天,这可能也是网恋的又一个新境界。
两人各操一个游戏里的小人,一男一女,来到一处幽雅僻静的所在,谈情说爱,久而久之就成了玉泉最爱干的一件事了,不吃不喝不睡觉的就是为这个。
你们俩发展的怎么样了?大头问我和大个。怎么问的就跟我们俩男的同性恋似的,大个回答,我们俩大男人能怎么样?
大头故做奸笑说,别装糊涂啊,一人带一美女出去住了好几天还能不闹出点啥事?安全措施要搞好啊,进工地都要带安全帽,国家一再强调安全生产安全生产嘛,意思是说安全和生产都重要,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靠,这家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一套一套的。大个拍了拍大头大大脑袋,说,你脑子里也长虫子了吧。
大头赶紧打住,说,去去去,别提那虫子的事,一个星期就吃了这么一顿好饭,我还想让在肚子里多留会呢。
我忽然对这事又来兴趣了,问钱老板脑袋怎么会长虫子呢,难道是上网多了,生了传说中的网虫?
大头和玉泉一言一句的解释,一边吃一边说,都忘了恶心。
最后我总结了一下,钱老板的老家在云南靠近越南边境那,有个习俗要吃生肉的,那虫名字就叫猪肉绦虫,你吃生肉,很多人免不了要得这病。看来有些不科学的风俗该改改了。像这里有个阿禺族,都知道云南有过桥米线,他们族里有种过手米线,据说是待客的最高礼节。把生肉和动物的内脏还有一些半熟的肉绞在一起,配上料。吃法最奇特的是筷子不是用来往嘴里送东西的,而是用来往手里送,把清水煮的米线夹在手里,然后夹点这些乌七八糟的肉也放在手里,然后连肉带米线一古脑儿的塞进嘴里。这么吃能不生生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