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头狠狠的一拳让我恍若梦中来,说,哥们干嘛呢,睁着眼睛做梦了吧。
要不是几百个人在这,我真想暴跳如雷一场,骂道,靠,搅了我好梦了,赶紧赔我。
啥好梦啊,说来听听,他的露出贪婪的表情。
美人的嘴啊。
不就是嘴嘛,来,我的嘴借你使使。
我瞄了一眼他的嘴,做呕吐状。
我很小心地伸手一指,看,左边靠墙拿话筒的那个。
看中了?那可是上一届的,你不是想搞姐弟恋吧你。
去去去,如此绝色,远观不可亵玩焉。
要不要帮你打听打听去?大二的有我认识的老乡,你这事哥们儿包了。
多谢多谢,你那办事能力我还是很怀疑的。
靠,不信?干主持的应该不是设计系的,明天我就帮你问问去。
我生怕他来真的,马上制止,说,赶紧听你课吧,台上那可是能渡咱入党的活菩萨。
漂亮吗?我怎么觉得不咋地?
菩萨能大慈大悲就行了,好不好看无所谓。
我说的是你那位美女啊,看她能不能大慈大悲把你渡到她被窝里去。
行行,小心我告你那嘴巴犯强奸罪。
看美女还是重要的,我尽力摆脱大头的声音,重新回到姐姐那两片唇边。
我想我这种心态应该就是贾宝玉所谓的“意淫”,可人家贾宝玉终日美女缠绕,哪天“意淫”满足不了了,还有袭人这样大丫鬟来伺候。咱就没的比,身边也没个叫袭男、袭女的。说起来这袭人的名字起的真够意思,袭击人,想来贾宝玉被强奸的命运不可避免。
姐姐如春城夏风搬的声音,颇有解暑驱寒的功效。原本躁热的身体可以获得凉意,发冷的身体能够从中吸取温暖。在这昆明的秋天,这种声音给人的感觉无异是一种福音,我一边极力品味着福音,一边又在为那红唇担心,最后似乎是这美妙的声音送我灵魂安全归壳,混着一片嘈杂声我和大家一样陆续离开。
回到宿舍,大头针对我课上的异动展开生动描绘,以致大家都以为我一见倾心,已深陷情海,不能自拔,于是纷纷支招儿。
是讲课时候那个主持人?真有这么大吸引力?
呵呵,没有没有,我心虚地应声。
老大心发感慨,说,年轻人啊,容易冲动。
这话真像是70年代人说出的,果然很老练。
其实,刚来报道时见过,她们学生会卖被子,跟我说过几句话,第一感觉挺难忘,正好今天认出来了。
老大以其吃盐比我吃米饭多的经验直言不讳,说,直接叫出去开房,艺术学院女的好搞。
我差点把咽下一半的水喷出来。说他吃盐比我吃的米饭多,是有原因的。他本就吃咸吃的厉害,一次他曾一口气干吃了一瓶“王致和”还喝了里面的汤就足够证明。而山东人本就很少吃米饭,外加我们家根本就不愿意吃。所以这个说法成立,但主意还是馊的很。
缓了口气儿,我赶紧回答,算了,她要真答应的话,我宁肯不要去认识,我还是相信我的直觉。
大头提议说叫出去吃饭。
大个提议要先看电影,再去吃饭。
我们四个的性格从这几个注意上一看便知。方哥老练,在探查一番后就果断下手;大头也比较直接不过还算理性;大个就是先营造下气氛再去理性对待;而我呢,似乎有点优柔寡断,过于理性。
不管先怎么做,看来吃饭还是必须的。中国人嘛,以前吃饭是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和交流谈事是分开的,但从改革开放后就把这两件事统筹到一起干了。对美女的约会要先请,后约,再去接。但前提是要认识,或者别人介绍认识,这个难住我了,想到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只好静待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