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是雍容高贵的,白萧霆是冷傲傲慢的,袁崇焕是凛然正气的,那么他就是个混世魔王。
朱盈月赶紧把眼泪擦干净然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少年哈哈大笑然后他从地上抓起一把雪随手一扬,白雪随风飘去。他缓缓的吟道:“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末若柳絮因风起!”
少年男子能吟出这般美丽的诗句着实在朱盈月吃了一惊,要知道朱盈月对此少年的第一感觉就是个坏蛋地痞,而此刻她觉得他至少可以称得上是个痞子王。
“这是你写的吗?”朱盈月很感兴趣的问道。
少年将手中剩余的一点雪撒在朱盈月的脸上“哈哈”大笑着说道:“这怎么可能?”
朱盈月不悦的冲着他做了个鬼脸,想开口骂人但又想到白萧霆那一脸的可怕又克制住了自己,她微微扬起下颚一付“我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神情后转身正欲走进屋。少年一个踏步来到她的身旁问道:“请问姑娘芳名?”
朱盈月有意刁难他说道:“你不觉的自己很没有礼貌吗?”
少年一抱拳先报了自家姓名。“在下李自成,姑娘能告诉我芳名了吗?”
“我与你又不相识!”朱盈月冷冷的说道。他眼中戏谑的笑意让她讨厌。
李自成摸着下巴笑看朱盈月说道:“姑娘不是个大家闺秀之人,何必这样扭扭捏捏的呢!”
“你什么意思?”朱盈月恼怒的看着她。朱盈月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讨厌他了,因为他一眼就将自己的伪装给看穿了。
“怎么回事?”朱由检远远的就看到李自成缠着朱盈月,眼神中盛满杀意的走来。
李自成一看朱由检的服饰知道此人来头不小,立刻行礼。“参见大人!”
朱由检没有理会李自成,他走到朱盈月的身边问道:“怎么啦?”
李自成面露焦急之色的看着朱盈月,眼神中请求她口下留情。朱盈月也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年王的傲气要是说李自成调戏自己恐怕十个李自成都不够砍的。她向李自成使了一个“你欠我一个人情”的眼神,李自成猛点头表示着自己日后必定重谢。朱盈月这才说道:“没什么?我在和他讨论天气。”
“是嘛!”朱由检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朱盈月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李自成重重的嘘了口气放下心中大石。他再次向朱由检行了个礼说道:“大人,我还要去送公文,先行退下了!”
“去吧!”朱由检挥了挥手。李自成翻身上马,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急驶而去,风雪吹着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朱盈月看着李自成远去的身影突然脑海中跳入了有关他的一些历史禁不住喃喃的说道:“不愧是一位猛将!”
朱由检不以为意的说道:“只是一名小卒而已!”
朱盈月看着朱由检心下黯然:如果他就是那个李自成的话,眼前的这名小卒就撼动了你的大明江山!
朱由检浑然未觉朱盈月看着他时略带哀伤的眼神,他拉着朱盈月的手走到自己的马旁说道:“我带你!”口吻中带着些许的强硬。
朱盈月并不领他这份情,也许对别的女子来说这是一份荣耀但对盈月来说她真的不需要。她委婉的拒绝:“不用啦!”
“为什么?”此等荣幸之事为什么在朱盈月眼中就变的不屑了呢。朱由检不明白,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已经纡尊降贵的去迎合她了,但她却还是拒绝。这是为什么?
“我怕你受伤了!”朱盈月哈哈一笑。“你知道的我不会骑马,万一摔下来可就不好了。”她也不想太过于激怒眼前的这位小大人,毕竟他的身份可以要她死要她生。她看到白萧霆和袁崇焕朝他们走来,立刻向他俩挥着手跑了过去。
朱盈月一再的亲近着白萧霆殊不知这是埋下了朱由检痛恨白萧霆的种子,也是日后他们悲剧的开始。
朱由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隐忍着怒火。白萧霆看了看朱由检又看向朱盈月,朱盈月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白萧霆没在问什么,以他敏锐的观察怎么可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并不打算让出朱盈月,第一次有个女人让他那么在意,他一定要查出她的身份来。他把朱盈月扶上了马背,一行人朝着宁远而去。
一路上袁崇焕向朱盈月讲述着宁远这座小城在战略上所起的重要性。它是位于关锦防线的第二关卡,想要入关就必须突破宁远,突破宁远就可以直攻山海关,攻破山海关就可以长驱直入的攻入大明朝腹地,因此关锦防线是十分重要的。
所谓关锦防线,是指由山海关——宁远——锦州组成的防御体系,该防线全长四百余里,深入后金区域,沿线均有明朝堡垒、据点,极为坚固。近期探子回报后金活动频繁,频频掉军,特别是近几日更为频繁。
到了晌午朱盈月等人终于到达了宁远,袁崇焕一走进这个小城,城内军民一阵欢声雷动。在这个小城里军民爱戴袁崇焕更甚于爱戴皇帝。
袁崇焕受到军民的夹道欢迎,这样的场面朱盈月是没有遇到过,此次托袁崇焕的福她也享受了一回受众人欢呼的感觉。朱由检看到这场面面露惊讶之色,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书生如此深得民心。
程本直在接到袁崇焕回来的消息后立刻迎接了出来。
“大人!”他向袁崇焕行礼但看到同袁崇焕一同回来的人后他也吃了一惊。
一行人等来到了袁崇焕的府邸,袁崇焕下马将缰绳递给了士兵。一边领着众人进府一边吩咐程本直。“打扫一下北厢房让客人歇息,把满将军、祖将军与赵将军速请至书房议事。”
“是!我这就去办!”
在二堂程本直命人端上了茶水,朱盈月也渴了拿起茶杯正要一饮而尽,但茶水太烫了,疼得她叫出了声来“哎哟”。她捂着嘴唇不好意思的又把茶水放了下来。这时,她发现袁崇焕不在。
“袁大哥呢?”她四处张望着问道。
程本直回道:“大人和将军们在书房议事?”
“哦!”朱由检放下了茶杯饶有兴趣的问道,“可是有关后金之事?”
程本直为人谨慎再还没有搞清楚朱由检等人的来龙去脉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他淡淡的说道:“这个小人不知。北厢房小人已经命人打扫干净了,如果累了各位可以去歇息了。”
朱由检不愧为王子,身上散发着与身俱来的王者之气。他目光微怒的看向程本直说道:“带我去书房!”
“这……”程本直迟疑了。要是换了别人他断然会拒绝但眼前的公子哥的话却有股不容他拒绝的气魄。
朱盈月见两人僵持着于是出面打圆场。“我看这样吧!”盈月看着程本直不好意思的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程本直恭敬的行了个礼说道:“在下程本直!”
“程本直,你呢把朱公子的意思告诉袁大哥。到时候由袁大哥定夺不就行了吗?”
程本直想想也对,然后对着朱由检行了一礼说道:“那容在下去禀明大人!”
刘福挥着手示意他赶紧去。
程本直立刻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