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沈欣然有些气馁。她以前都在做什么?“她姓什么?”
“算了,不说了。”穿堂玥啜了口茶,“……茶叶不太好。你觉得呢?”
沈欣然又啜了口,“还算清爽。”
“嗯。我喝不惯。”说罢将茶杯放回桌子,“欣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好。”
“有一个国家的皇帝快死了,他有两个儿子。但是迟迟没有决定要让哪个儿子来接任王位。他就让两个儿子自己解决。”沈欣然本以为他会说到帝位之争,但是……“两个儿子为了不继承王位吵了很久,最终决定打一个赌。谁输了,谁就当皇帝。”说着穿堂玥又不经意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皱了皱眉把茶杯放回桌子,“越喝越难喝。”揉着太阳穴道。
“打的什么赌?”沈欣然追问道。
“他们兄弟俩从小就知道一个女孩儿,尤其是哥哥经常偷偷去看她。回来拼命的给弟弟讲她怎么怎么怎么了,她又怎么怎么怎么了……或许因为哥哥对那女孩儿的偏爱,所以从哥哥口中弟弟听到的是一个完美的仙子。”
“那么哥哥为什么会偏爱那个女孩儿?”
“因为哥哥是用看未婚妻子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但弟弟则不这么认为,他也跟去看了几次实在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于是弟弟提议用她来打赌。结果弟弟输了,当了皇帝。成了帝国最大的奴隶。”
“……你把最重要的地方给省略了。”沈欣然啜了口茶。仔细品着,的确和以前来逍遥曲喝的味道不同,但也不难喝,“那是什么赌?”不过穿堂玥竟然把帝王比喻成帝国最大的奴隶?她或许可以理解……
“忘了。”穿堂玥干脆的回答。很少没有用懒懒的口吻,“他再不出来抚琴我们就走吧。”望向二层的飘渺薄纱,放大音量说道。
“好。”
这时掌柜慌忙跑了过来,笑道,“这位公子您再等等,琴公子刚才不在,这会儿才回来。他已经吩咐下来……”掌柜话还没说完,只听“铮”的一声。
沈欣然也仰头看向二层。现在听着这种舒缓的音,就觉得心痛。随着琴声的响起,原本还有些嘈杂的逍遥曲瞬间宁静下来。
琴声飘到逍遥曲外,一些路人也鬼使神差似的直着眼睛停在逍遥曲门口。
还是魔音,琴抚伤的手,永远都会抚出天下最美妙最蛊惑的音符……
绕梁,绕梁,绕梁……
乐声停,但只抚到一半。
众人如梦初醒,痴痴醉醉……
“他、他竟然又抚琴了?好几个月都没消息,我还以为他离开逍遥曲了呢!”在逍遥曲吃饭的某人如获至宝的嚷嚷道。
穿堂玥沉默稍许,朝掌柜招招手,掌柜上前,“他伤还没好?”
“……琴公子的事儿小的不知道。”掌柜笑脸说道。
穿堂玥抬眼看了看他,便没再说什么。
而沈欣然却站了起来。他受伤了?“我去看看。”跟旁边的穿堂玥打个招呼,也没等他回答就朝二层走去。
她和琴抚伤虽不是很熟悉,但也算是“认识”。她活到现在一共“认识”几个人?如今又还有几个人留在身边?
突然很想笑,原来想一个人浪迹天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天涯在哪里?不在脚下。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走到哪里都是天涯。终日一人,无牵无挂……看似潇洒,其实立在哪里都与画地为牢无异。
“我可以进来吗?”二层雅间外,沈欣然压低声音问。
“当然。”琴抚伤颇具魅力的声音飘荡出来。
走入雅间,只见一身青衣的琴抚伤坐在案几旁。锦瑟古琴安静而优雅,一旁放着神龙檀木鼎,里面烧有舒香。
“你的气色好像不太好。”沈欣然上前坐在琴抚伤对面。依旧是那张美丽魅惑的面孔,依旧是一身如琴般遥远而又蛊惑的气质。但是,唇间消失的血色怎么瞒的了她?
“受了点儿内伤。”琴抚伤只是盯着沈欣然的脸,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
“有淤血在体内么?怎么用舒香?”
“你是来看病人的么?我可没找大夫。”
“……我只是……”见琴抚伤皱眉闭眸,沈欣然站起,“那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刚一转身就被人抓住了手腕,“慢着。坐一会儿吧。”
琴抚伤笑了……
脸颊上的酒窝似乎醉倒了她……
“嗯。”沈欣然又坐下。却再不知该说什么。
“这些日子无缺宫找你找的很凶。”琴抚伤开口道,“回去之前要想想清楚。”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你……”琴抚伤慢慢蹙起眉,叹口气又舒展开来。
“噗嗤,叹气就不美了。”
“是么?”琴抚伤浅笑道,“我又不是女子,要这么美做什么?”眼睛弯弯,已然倾城。
“呵,其实叹气的时候也挺美的。”
“欣然。”琴抚伤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嗯?”
“既然这几个月生活的那么平静,干吗还要回来?”
“……你不希望见我一面么?”沈欣然含笑道。这个话题太沉重,或许她会后悔,但她仍旧要这么做。
“我何止想见你一面……”说着手在琴弦上轻抚一下,“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吧。”浅笑道。就好像那抹不经意的悲伤从未入过他迷离的眼眸。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了。”沈欣然又笑了笑,站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你吓我一跳!”刚走出雅间就见穿堂玥靠在窗子上。
“公子。”这时穿堂玥身旁的兰冲沈欣然躬身行礼。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