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给你说的话,你总是不放到心上!不听我劝杀死那些掌门也就算了,今天怎么又来到这逍遥峰?!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以后都不准再见沈欣然!一面也不行!”许任从未用如此刻薄的语气同许天齐说过话。但是,这次,他害怕了。他听到了许天齐方才对沈欣然说的话,“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喜欢沈欣然!那会给你,甚至逍遥门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让开。”似乎没有听到许任的话,许天齐冷冷说道。他要去追那个人,他要亲手杀掉那个人,要把那个人的头颅扔到沈欣然脚下。许天齐没再理会许任,绕开他,继续走。
“天齐!”许任叹口气,而后手上施力……
“你!”许天齐还未转过身便失去了知觉。
“义父?”沈欣然睁大眼睛。刚刚走出的沈欣然,正巧看到这一幕。
“欣然啊。”许任微笑,“我是来带他回去的。他太任性,太自我。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用在意。”
沈欣然点头,她大概明白许任的意思。
“对了欣然,明日你也不用亲自来为天齐送药了,我会叫人来拿。去逍遥门的路太难走,我会经常派人来照看你的。”说着许任抱起许天齐。
“欣然知道了。”沈欣然平静的回答。言外之意,就是让她以后不要再见许天齐了。虽然沈欣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这样……
看着他们走远。
站在雨中,也忘记了躲进竹楼。
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还是那颗梅花树,第一次送走了杨清逸,这次又送走了许天齐。
树没有情,她没有泪。只是那在雨水之中颤动的枝桠还有那深黑眼瞳中的一丝受伤,在这逍遥峰上久久伫立。
第二天……
整个逍遥门颇有几分送葬的气氛。不知门主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火气,硬是将少主关押在石牢中。不过也是没有办法,少主坚持要去见欣然小主,这逍遥门上下,除了石牢,还有哪里关的住他?!
单单是关在石牢中,许任还不放心。又特地召回逍遥门的镇门四宝——玄武,白虎,青龙,朱雀,四大长老。让他们陪着许天齐一同呆在石牢内。
毕竟,许天齐的武功在一天天的突飞猛进,许任担心有那么一天,就连逍遥门的石牢都关不住他!到那时,至少四大长老还可以将他挡在里面。
而许天齐,却没有叫喊,没有挣扎。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徒劳。他想见她,好想见她。才一天没有见面而已,他就浑身乏力,好像身边的空气都被抽干了,拼命的深呼吸却也只不过是白费力气。
而四大长老,静坐与石牢前。好像石像一样……
逍遥峰……
沈欣然坐在梅花树旁,将手里的何首乌拿起,又放下。
他,真的没有来。五年了,已经习惯一边晒药一边看他练剑。以前总是说自己独自一人居住在逍遥峰……
看来,从今天起……
她要好好体会这种,独处的感觉了。
用牙齿,咬破何首乌的根——苦、涩。
沈欣然低头,这还是第一次,她的泪,顺着脸颊流下,“爹爹,欣然不是在哭。只不过这何首乌真的好苦,一直苦到欣然的心里罢了。”
三天过去了……
石牢中的许天齐滴水未进。他好像木偶一样,靠坐在石壁上。不动,不说话,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他是不是死了?对,他是死了。已经三天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一定活不下去了。
“天齐!”许任咬着嘴唇喊出许天齐的名字,然而情况就和前两天一样,没有任何好转,“天齐你究竟想要我拿你怎么样?!”许任长叹一口气,“为何你天生就这样一副脾气?你当真要气死为父?!”
许天齐,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天齐,你知道当年陪在沈欣然身边的人是谁吗?他就是无缺宫的公子——杨清逸。这无缺宫可是为父的宿敌啊!那无缺宫大宫主慕容紫月本就武功高强,现在更是不知练成了什么神功。她随时都有可能来找为父报仇,你知道吗?!”
“杨清逸……”终于,许天齐有了反应。他记起这个人了!沈欣然口中的清逸哥哥,莫非就是五年前那个跟随在她身边的人?!如今,他被关在这里,那人会不会趁机去找她?如果,她跟着他走了,那么,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