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紫坐在沈欣然床边,目光停留在她脖颈的伤痕上,心中急躁疼痛!整整三天,他怎么忘了她在那里受到的苦?怎么能轻易相信她的笑容?!
这个骗子!
一夜无眠,许流紫陪在沈欣然床边,时不时的看看她醒了没有。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三天。沈欣然才终于睁开眼睛。
“……流……紫……”声音沙哑的几乎让人听不懂,“……水。”
正在看药方的流紫却听的很清楚,他蓦地站起到矮几上倒了杯茶水,而后又来到沈欣然床边,右手轻轻扶着她坐起一些,左手慢慢把茶杯递到沈欣然唇边。沈欣然低头,轻轻的啜了两口,“你……的手?”
“还要么?”流紫问。
“不,不要了。”沈欣然摇头。流紫将茶杯放到地上。右手却并没有放开沈欣然,而是将她揽入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流紫的左手轻轻为沈欣然擦去唇角的水滴,“身上还疼么?”轻声问。
沈欣然又摇头,“你的手……”
“已经可以动了,虽然不是很灵活。”流紫回答。
沈欣然目光一扫,见到矮几上的一个盒子,没猜错的话,那里面应该是通血膏,“嗯。”
流紫伸手把药方拿过来,“你看看这个。”虽然通血膏他用了,但给沈欣然用的东西他始终不放心。
沈欣然接过方子,皱着眉头看完。这笔迹,她又怎么能忘?见过几次面,这恐怕还是他第一次写方子。已经觉得,不用瞒着了么?“这个没问题的。”沈欣然微笑。
而流紫却好像不高兴了,他拿过方子,轻咳一声。外面有人推门走入,接过方子去准备药澡了,“既然你也懂得医,为何不尽早医治?”
“我没有留意到那些虫。总觉得自己身体好,忍一忍就过去了。”
流紫看了她一会儿,便也没再说什么。将沈欣然放到软榻上,便又走了出去。过了一小会儿,他竟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再次将沈欣然扶起,这次是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吃吧。”
看着表情有些别扭的流紫,沈欣然笑了,“流紫。”而后在流紫肩膀上蹭了个舒服的位置,“我身子没劲,你喂我吧。”
流紫愣了愣,倒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稀粥,递到沈欣然嘴边。沈欣然坏心眼的皱起眉头,“这个太烫了,怎么能喝?”而后仰头看看流紫,“你给我吹吹,好不好?”
流紫皱了皱眉,看样子随时准备发火。但他垂眸看了看沈欣然的眼睛,最终还是把那一口火气咽下了。别扭的把勺子放在自己嘴边,象征性的吹了两口,然后又放到沈欣然的嘴边。
沈欣然乐得唇角都快裂开了,也不看粥,一直盯着流紫,张大嘴巴一口把粥吞了下去。可下一刻,她却剧烈的咳嗽起来,“烫,好烫!”
这粥刚刚从炉灶上端下来,哪里是两口气就能吹的凉的?
见沈欣然真给烫着了,流紫也慌了。哪里还有刚才的不耐烦?他把手伸到沈欣然嘴边,“吐出来!”
沈欣然咬着嘴唇直摇头,那口粥把她的口腔都要烫烂了。
“我让你吐出来听到没有?!”流紫低吼。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要哄一哄的。
听到这话,沈欣然一咬牙,把粥给吞了下去。
见状,流紫慌忙端过水来,让沈欣然喝了两口,“怎样?”流紫问。
“没,没事。”沈欣然摆摆手,“那个,味道还不错。”嘴巴都麻了,就快连自己舌头在哪儿都感觉不到了。
流紫无奈的拥她入怀,舀起一勺清粥,仔细的吹着。
沈欣然仰头看着他,然后静静的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
粥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流紫把沈欣然横抱起,出了这个房间,又走过一条回廊,到了一个房间外。流紫将沈欣然放到地上,对旁边的一个女人说,“照顾好她。”
“是。”那人点头。
还没走进去沈欣然就嗅到浓浓的药味,以前在无缺宫服侍杨清逸泡她的药澡可是有整整一年了呢。
其实,如果一切都能停止,如果仇恨和痴恋不要再继续。如果,苍天不把这么多错的情,连接在一起。
一切,都将会不一样。
除去衣物,慢慢沐入药水中。果然很疼,沈欣然的牙齿都在打颤。这是比用盐水浇在伤口上还要疼痛百倍的感觉。
细汗从额头渗出,旁边的女人用白布帮她擦拭。
沈欣然冲她笑了笑,示意她没有事。此刻,她疼的就连这三个字都说不出的。药水嗜咬着她的伤口,好像要钻到她的身体里似的。
药水在灼烧着,嗜咬着。身体很热。但是,心里很寒,“爹爹。”一滴晶莹,从她紧闭着的眼角流下。
就这样坚持了半个时辰,木桶中的药水已经由绿色变成了暗红色。沈欣然的皮肤被药水嗜咬的惨白。
一旁,那女人紧张的一直盯着沈欣然的脸,突然“扑通”一声。沈欣然失去意识,没入药水之中。
那女人吓的蹦起来直跺脚,想伸手去捞,可又不敢。只得慌张的冲出门!没想到,正撞在流紫背上,“她,她,她!”
这半个时辰,流紫寸步不离的呆在门外。这一看到面前女人吓得惨白的脸,流紫慌忙转身进了屋子。
(嗯,弄了一个Q群,简介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