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窗户被打开,沈欣然来到窗口。这部分的竹屋是被架空在小湖上的,所以从这里可以更清楚的观赏到湖中景色。
秋阳照耀在一层层的碧波上,反射的光,映入她的眼瞳。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逍遥峰的山尖,还有那里的云。
探出脑袋,沈欣然看到了许天齐的背影。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做什么?
许天齐皱眉打量着坐在湖中的老人。是的,他是坐在湖中央。坐在一把闪着青色光芒的长剑之上!
“这!”走来的沈欣然怔住。只见那位老人白眉白须手持鱼竿,低着头好像是睡着了。他的剑在湖水上空一段距离,随着水波一起上下波动,“莫非,这就是爹爹曾提起过的御剑术?”难道世间真的有剑仙?那么,两百年前蜀山之巅的人魔大战也是真的了?!
“御剑术?”
“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天齐,你有没有觉得这位老人似曾相识?”沈欣然皱眉思索,一定是在哪里遇到过。自从走下逍遥峰,她所见过的一张张脸在面前回放,当想到杨清逸的时候还是难免心中一痛,“是在客栈。当时只有这位老人一直在角落饮茶。”
许天齐沉默。他自然是没有见到过。由始至终,他似乎都只见过她一个人而已。
正说着,老者手中的鱼竿一晃,“看,有鱼上钩了!”沈欣然轻柔一笑,而后脚尖触地踩水而去。轻松拿过了鱼竿上的鱼并且挂上饵再放回水里。
“呵,晚上就吃这个。”沈欣然拿着鱼在许天齐面前晃了晃。
“咳。”这时只听湖中老者咳嗽一声,“这位姑娘,偷东西可是不对的。”
沈欣然转身,而在此之前许天齐已经站到她面前。
“我不是偷。”沈欣然颇为自信的说道。
“是拿吗?”老者站在剑上,剑载着他回到岸边。
“是交换。”
“交换?”老者捋着胡须,上下打量了沈欣然,“你有什么东西,就那么肯定我会与你交换?”
沈欣然弯腰将鱼放到竹叶堆上,而后自药袋里拿出一纸包东西。她从许天齐身后探出脑袋,将纸包在老者面前晃了晃,“我敢拿您的鱼,就确定您一定会同意交换的。而且,一条鱼还不够,我要两条!再加上让我们住在这里。”
“哈哈。”老者的笑声竟然如此不羁,似乎略带狂傲。隐约透露出他年轻时候的性情,“我对钱财不感兴趣。”
沈欣然又晃了晃纸包,“您真的没发现这是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老者倒是觉得有一股怡人的香味儿。是茶香,是陈年普洱的茶香!“普洱茶?”
“嗯!”沈欣然点头,而后上前一步,“刚刚好九十九年!”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欣然,皱眉捋着自己的胡须。这真是千金易得,好茶难求,“只要你们不扰了我的清净,就自便吧。”
沈欣然点头微笑,而后将鱼拿起,“天齐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休息一下。我去烤鱼。”同时还不忘提醒老者道,“您可别忘了,还欠我一条哦。”
“呵。”见沈欣然离开,老者侧目看了看一旁的许天齐。而后,目光又望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远到,在记忆之中,都有些模糊。
湖边,许天齐盘腿而坐。静静的望着湖中央。
老者捋着胡须轻笑。他知道,许天齐是在想御剑之事。老者闭眸坐在剑上,青色剑气在他身上游走。
许久……
二人之中没有一个开口。许天齐甚至连望老者一眼都没。
终于,老者笑道,“想学习御剑吗?”
许天齐仍旧看着湖面,不语。霸气而绝美的眼瞳微眯,骄傲的无视掉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