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饺子馆
片刻之后,听见伤者在内堂里面喊人,王仁还以为伤者又发生了什么事,急急忙忙的赶进去看。进去之后,他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伤者靠着墙壁打坐。
“小兄弟,我有件事情还需要你帮忙,你一定不能推辞啊!”伤者很严肃的对王仁说道。
王仁很好奇,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你都这样了,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的。”
听到王仁这样说,伤者很高兴,满意地笑了。
“你听着,我现在受了很重的伤,一般的医者根本没辙,要将我治好,需要好几种珍贵的药材,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千年火珊瑚,可是你势单力孤,恐难以得到此药。我早一月之前就已经飞鸽传书找我徒弟赶来,前几天我接到了他们的回信,细细推算,他们很有可能明晚到达。你说的也对,他们俩从来没有涉足江湖,更没有没有江湖经验,所以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去找他们俩,然后带他们俩去秃泉沼帮你把千年火珊瑚弄到手来医治你的伤,是吧?”
伤者惊呆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小伙子竟能读懂他的心,更知道火珊瑚在秃泉沼这个消息,在短暂的迟疑之后,伤者又道:“小伙子,你真聪明,钱兄弟好本事啊。”
“你不要总是钱兄弟前钱兄弟后的好不好啊?”王仁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
“你别急,我还没说完了,你要是直接这样去,那我死定了。你记着,火珊瑚在长乐府东南方向的秃泉沼,等你接到他们二人之后,带其前往求药,不过你要记住,秃泉沼共有师兄弟三人:大师兄赵呼南,武功平平,但是棋艺精湛,能和他对弈的就只有圣棋手聂威贤了;老二叫成守志,人称阳间阎王,早年造孽太多,听说改邪归正之后,成天在火珊瑚旁边忏悔,至今没有离开过一步;老三叫张达虎,脾气暴躁,性如烈火,武功也是平平无奇,但是出手必定伤人才肯罢休。你把我刚才说的记好了,千万不要忘了,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千万要防着他们充数的万箭穿心。”
“你说了这么多,但是还是没有说我到底去什么地方等他们。你就赶快说吧,在南方,就没有我王仁办不成的事情。”王仁看起来都快耐不住性子了。
“小兄弟,你的性子太急了,记住,做事一定要沉稳,切记!他们明晚应该会到泉州码头。你现在出发,到泉州码头等他们就可了。”
王仁,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得到了期盼的结果。
他找到骆山,跟骆山道:“大哥,我去泉州接应就这位伤者所说的两个人,然后去秃泉沼。你拿着我的柳剑去附近找几家店铺,让他们送些补给品过来。这次一定不要推辞,这是给这位伤者和阿旺的。你和嫂子千万不能替他们作主吧。”说着,将左臂上的扣子解开,把缠在左臂上的柳剑解了下来。
王仁将柳剑硬是塞入骆山的怀中,跑步而去。
话再回到柳剑上面,柳剑本是几十年以前的武林奇人,上一任武林至尊王四奇的传人的标志。此次,王仁轻易将柳剑借于骆山,是因为,王仁的叔叔凭借着自己独有的风格,在南方创立了很大的家业,主要有钱庄、客栈、茶楼、酒坊四大产业,凡是招牌上面刻有金钱标志的店铺,都属于王仁叔叔所有。王仁的叔叔为了感谢骆山之母对王仁的照顾之恩,特地在长乐府买了一顿豪宅,但是骆山住进去之后,他娘亲就去世了。后来,有一个江湖术士跟骆山算了一卦,说他贪图些点便宜,因此他娘才会身逢厄运,旦夕间猝死。由此,骆山总把他娘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还在他娘的坟前发誓终身不会贪图便宜,万事凭借自己的双手闯。也正是因为如此,身世显赫的王仁对骆山从心眼里非常的敬重。
却说王仁离开了之后,星夜赶往泉州,生怕耽误了。
这晚,月亮很圆、很亮,他一直以独门轻功行走,不过,即使是铁打的身子连续跑几个小时也会累的。见多识广的天地浪子田浪,也正是使出了王仁的独有追行的腿法,才猜到了他的身份。
已经快子时了,他停下来歇着歇着,不知不觉进入梦乡了。大约两个时辰后,他醒了,被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之声给惊醒了。
透过竹林,隐约可见一堆篝火。他屏着呼吸,顺着篝火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摸去,却发现有许多手持长枪的男子以多欺少,正在合力围攻一个灰衣男子。灰衣男子虽然孤身一人,但是他武功不凡,步伐矫健,使得刀法甚是凌厉,显然占了上风。可就在此时,这群人居然使出了奇怪的阵法,虽然灰衣男子刀法卓绝,但是很难占到便宜。
在打斗拆分了三十多招之后,王仁忍不住出手了。他还有要事要办,因此,从空中跳出,向打斗的人群中狠击一拳。众人连躲不及。就在此时,他早已抓起灰衣男子的肩膀,纵身一跃,将其带走了。
片刻左右,王仁确定他们不会追来,将灰衣男子放下,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又是纵身一跃,朝泉州方向走了。
灰衣男子不甘心他就这样走了,跟在王仁后面,想追上他,不过,他追了将近半个钟头,也不见王仁的身影,这才停下,只得独自叹息到:“小小年纪,武功这么强!叛狼被逐,我还是抹去味儿,早些隐遁了吧。”
话说王仁扔下灰衣男子之后,丝毫不敢怠慢,每隔一个时辰歇一会儿,然后继续上路。就在第二天破晓时分,在他路过一个小镇子的时候,找到了一匹马。
王仁见马没有拴,直接骑上,朝附近大喊一声:“借马半日,许银十两,去馨馐阁讨银子去吧。”话音未落,他早已扬鞭策马,奔泉州而去。就在当天中午,又累又饿的王仁终于到了泉州。
王仁没有把马拴起来,又将其放走:“马儿,谢谢你载我,现在沿原路返回去了吧。”
他刚一转身,一个满身酒气的红鼻子中年笑眯眯地迎上来道:“小师弟,你怎么来泉州了,师父没有跟你一块儿来吗?看你这么疲劳,走,先进去歇着。”
且说这个红鼻子中年乃是王仁叔叔钱央的第二个弟子醉雾。钱央在南方的所有酒坊都是由他负责的。
王仁又累又饿,没有回答醉雾的话,神情恍惚地跟醉雾道:“二师兄,我现在很累、很饿,来你这而寻口吃的。我先休息一下,且慢慢跟你道来。”
醉雾看王仁这么疲劳,也不好再打扰他,因此,把客栈所有的客人都赶走了,然后吩咐厨子做了一些王仁最喜欢吃的东西。
王仁狼吞虎咽般的吃完了醉雾给他准备的所有食物,又道:“二师兄,你这儿的食物做的不比大师兄差,没想到除了你的酒好喝之外,你的菜也这么香。”
醉雾笑呵呵地道:“小师弟,乱拍马屁可不行啊,我虽然不像那北地霸王一样痛恨拍马屁的人,但是我也不赞成你小小年纪就像你大师兄一样油嘴滑舌的。现在,你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之后,咱们俩拼酒,这次,看你能接我几个回合。”
“好的,这次一定要超过三百杯,哈哈……”王仁爽快的答应了。
渐渐地,太阳西沉,王仁慢慢的睡梦中爬出来。
“师兄,我要走了,你还不出来。”王仁站在楼上喊道。
醉雾抱着两坛好酒从酒窖里出来:“什么,小师弟,你要走了?不行,上次师父跟我说我没有把你招待好,令我在是三师弟和大师兄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次你一定要喝完我珍藏的竹叶青再走。”
“师兄,好啊,原来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怕我叔叔,你要这么说,我以后可就不来了。”
“哎呀,师弟呀,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真心真意的希望能和你喝几杯啊,只不过……”
“只不过借助我叔叔的名义来留下我,呵呵,你是不是又要这样说啊。”王仁自信地说道。
“哈哈,小师弟,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既然你有事,那我也就不留你了,这顿酒留到下次再喝吧。”
“好的,师兄,这次可真的是有性命攸关的大事,不然什么事能阻挡和师兄你喝酒啊?”
“不对不对,喝茶就能阻挡你,师傅说你喝茶就像吃饭一样,我知道你有茶瘾,也听师弟说过你喝茶的喝法,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茶,现在应该可以喝了,你尝尝吧。”
醉雾把茶魂带到了后院,远远的就有茶香飘来,王仁心里都痒痒了。
他很是激动,但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他没有喝茶,却从醉雾手中抢过竹叶青,一饮而尽。
醉雾看着甭提有多高兴了,但是王仁也忍不住茶的诱惑,喝完酒之后,拿着一壶茶,跟醉雾道:“师兄,你这六十年竹叶青可要比茶好喝多了啊,呵呵,不过,三师兄的茶也挺不错的啊,嘿嘿。”说着,又开始品起茶来。
待酒足饭饱茶润之后,正事儿才是最重要的。王仁辞别了醉雾,去泉州码头等人。临行之时,又带走了醉雾的两坛酒。
王仁辞别了醉雾往泉州码头方向去。在他经过码头附近的一间饺子馆时,三个奇怪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这间饺子馆中有三个人叫了十斤的饺子,其中有一个人,还另外加了十斤半生不熟的牛肉,狼吞虎咽般,吃的津津有味,似乎久未进食的饿狼一般。另外两个年纪稍大的男子看着他吃,看起来特别尴尬。
也不知为什么,王仁迈进了这家饺子馆。
走近才看到,原来这三人都是江湖中人,特别能吃的那个和王仁年纪相仿,镰刀眉,眉骨突出,右臂上好像刺着一个“圣”字,只顾吃饺子,看不清其面相,不过从他旁边放着两个通体银白的牛头巨锤,一猜便知是个神力惊人的角色。
另外两个看起来躲躲藏藏的深怕有人认出他们,细细看来,其中的一个满脸胡子的人,长得好像得道高僧,可是他左手提着的宝刀和那腰间数十把飞刀泛着夺人心魄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他的左手上面也刻着一个“痴”字;另外一个人道士打扮,满脸胡茬,目光深邃,皮肤黝黑,腰间缠着龙须鞭,好像饱经风霜,透过蓬头华发,隐约可见其额头上刻着一个“魔”字。
也不知怎么的,王仁萌生了一种想法,这三个人应该就是那位伤者说的救兵,可是他不敢确定,因为那位伤者说救兵有两个人,这眼前的三个样貌怪异的人会是那位伤者所说的救兵吗?
王仁试探性的走到三人面前,只见道士模样的那位老者表情变了,瞪大双眼望着王仁。就在此时,旁边的身配宝刀的那位大胡子瞪了一下道士,道士收起了他的表情,变得可爱起来了,而此时,那位吃饺子的小伙子开始说话了。
“小兄弟,你是不是带着六十年的竹叶青?”
王仁大惊,没想到眼前地这个人对酒是如此了解,更甚于他,连忙回道:“是啊,没想到这位大哥对酒竟是如此了解,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这位大哥如此懂酒,那么我这两坛竹叶青就赠与大哥,若不是要事缠身,必定与君一醉方休。”
说完,放下酒欲走,不过,其中那位道长叫住了他:“小伙子,你这来的好巧,走的好急啊。”
王仁转过身子,从他的语调言外意中便知他恶言相向,不怀好意。王仁有点生气,因为他生平最恨别人误解他了,他变了表情,看似有点儿生气。
此时,那位满脸胡子的老翁连忙站起来,笑道:“喂,小伙子,你别误会,我二弟刚才开玩笑的。”
看起来王仁的怒气并没有减少,他跟满脸胡子的长者说道:“尔等须知,言者无心,然于听者有意,我也不知晓你们是什么的来历,不过,不要随便度了君子之腹。”
老叟听了,勃然大怒,拍桌而起道:“你说谁是小人?不看你是黄毛后辈,我今次就教训你。”这样的举动引来了更多的围观者。
看到此时此景,那位少年站起来,开始说话了:“小兄弟,你的竹叶青很好喝啊,酿酒的风格应该属于李太白晚年自创的酿酒之法,不过,据我所知,这种酿酒之法早就失传了,看来小兄弟不是一般人啊。”说完又举起酒坛喝起来。
此时,王仁更加惊奇了,就连他如此懂酒之人也不知道他二师兄的酿酒风格,没想到眼前地这位壮士竟然了如指掌。
那位少年喝完酒之后,从容的放下酒坛,笑着跟王仁道:“小兄弟,你就不要生气了,我们兄弟三人是初来中原,不晓中原礼仪,如有言语冒犯,望请见谅。”
听到这位少年如此言语,王仁的怒气缓和了许多,此时,那位满脸胡子的老者又开始说话:“不错不错,小兄弟别生气了,我们兄弟三人刚刚来到中原,也是有要事要办,要不是我四弟饿了,我们兄弟三人早就上路了。”
王仁没有理他,转向那位少年说道:“这位大哥对酒的了解真是令小弟钦佩不已,若寻机遇,再一醉而休,小弟我还有紧要之事,不打扰了,就此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王仁离开饺子馆,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可是他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当他询问了渔夫之后,才得知吴越与闽国防着水路暗攻,在最近这这几个月内,官府把水路全部封死了,不准任何人进出。这也难怪老者老妇一行人惨遭屠杀,只有三人得遇大侠田浪,才免于难。
王仁这是才恍然大悟,心想:“那三个怪人说自己今天刚到中原,而且刚到中原就到饺子馆吃饺子,这一切太巧了,他们必然是那位伤者所说的救兵,可是为什么是三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凶神恶煞的?”
“与其在这儿猜测还不如找他们当面问清楚。”王仁自言自语道。
可是当他回到饺子馆的时候,刚才三人坐前的桌子上只剩下术士个磊在一起的碟子,而他们三人,早就离开了。
王仁赶紧向饺子馆的老板询问了一下,可是饺子馆的老板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离开的,又去哪儿了。他非常失望,不过细想之后,决定直接赶去秃泉沼。
究竟王仁的判断正确与否,他能否找到那三个怪人,帮助他们治好那位伤者,下回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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