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露初曙之时,我才迷迷糊糊的进了梦乡,醒来的时候,已不知是何时辰。
君无痕,应该走了吧!我侧着身,面朝里,伸手向后面摸了摸,空的!
真的走了呢!心里那小小的失落不知为何,也许只是一种虚荣心在作祟,每个有伴侣的人,在睁眼时,都希望看到枕边人的存在吧,我将这归结为虚伪的幸福。
长长舒了口气,伸个懒腰,我朝着门外喊了声:“瑶荷——”
不多久,瑶荷推门进来,“王妃,您醒了!”
我从床上坐起,伸开手臂,等着她为我更衣,“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捂着口打了个哈欠,眨着眼睛问。
“午时刚过。”她边给我系腰带边回答。
“午时?我竟然睡到这么迟?”堂堂的峻王妃竟然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传出去,又不知会流为什么“佳话”,想着,我轻笑了出声。
听见我笑,瑶荷也跟着高兴起来,“今早王爷走的时候,可是对着落雪阁的下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许扰了您休息!”将我的衣衫整好,她站在我旁边,目露欣喜,说出来的话似是有着某种守得云开的感觉,“王妃,王爷如今对您,可是比曾经好了许多呢!”
“瑶荷,王爷他——什么时候走的?”我尽量平静的问,但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我心底的不平静,他叫别人不要扰我,这多少是有些关心吧!
“王爷在辰时就离开了!”她边回答边拉着我梳洗上妆,她的手还真是巧得很,总是变换着各种花样给我梳发髻,在发饰的搭配上也甚讨我欢心,但我发现她对那根青花玉钗最是爱不释手,梳妆盒里的金钗步摇数都数不过来,可是那根玉钗她总是每隔几日便给我戴上,不光是她,现下连我也觉得那玉钗比其他的首饰要美上几分。
用过膳,我推门走了出去,途经昨晚我飞身而上的那棵榆树,脑中忽然闪过蒙面黑衣人那双冷冷的眼睛,什么样的人,会有如此骇人的双瞳,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马上的,我又想到另一件事,朝那树上望了望,我心思稍转,“瑶荷——瑶荷——”
瑶荷急急的跑了出来,“王妃有何吩咐?”
我抬手指了指落在榆树枝头的一只鸟,目露兴奋地道:“瑶荷,那鸟好漂亮,你抓来给我好不好?”
瑶荷面色一窘,低下头去,有些嗫嚅,“王妃,瑶荷不是您,不懂武功,从小也没学过爬树,奴婢、奴婢——”
我心了然,原来她不会武功!我状似难过,叹口气道:“那好吧,你去给我找只鸟笼,我去树上捉它!”
“啊?”瑶荷猛一抬头,连连摇手,“不行不行,王妃,您不能上去,且不说一直以来没人知道您会武功这事,再者以您的身份要是叫人瞧见了可不好!”
我心头一凛,果然是我有意隐瞒了自己会武功一事,但我为何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