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勒得极不舒服,冷笑着扭头看他,言辞激烈刻薄,“轩辕珏,真没想到你不过是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你留着我的命,就是为了得到我的身子对吗?”
他低下头,凑到我颈间嗅了嗅,我朝边上闪去,怒瞪着他,又招来他发狂的颠笑,“可惜了上一次,被君莫舞坏了好事,还毁了我轩辕在君国的一处重要布点。”
上一次?君莫舞?我脑中“嗡”的一声,全然明白过来,“天涯赌坊里的那个人是你?”万没想到,那个对我下春药的人就是他!还有,天涯赌坊里竟然都是轩辕国埋伏在君国的奸细!
他不语,但眼底闪烁的狂傲和讥讽已清清楚楚的给了我肯定的回答,“你这个混蛋!”我心跳得厉害,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能立刻将他拆食入腹。
“想吃了我?给你个机会!”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落了下来,舌尖在我的唇上扫来扫去,我心中惊悚,慌忙闭紧嘴唇不敢言语,以不让他得逞,他一声轻笑,仿似早已料到我的反应,开始耐心地在我的唇上轻轻咬噬。
再不奋力抗拒,就真的要被他吃了豆腐,我大力地挣扎扭动,试图运功抵抗,可是他的身体像座山似的巍然不动,双臂收得更紧,喑哑着声道:“不要乱动!”
身体被他紧紧压在怀里,我惊喘一声,感觉到他的下身已然昂扬坚硬,“你——”只发出这么一个字,我一动也不敢动,僵着身子坐在他怀里,这下是安分了。
他粗喘着,闷声道:“现在外面有人,别以为我是不敢要你!”
外面有人?果然是高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听到外面的动静,机警得很,不若我一般,只顾着眼前而根本就忽略了可能存在的隐患,如果在战场,当真是大忌!会是谁在外面?
他的喘息很快平复,扬声对着门外无奈地道:“汐月,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嚷着要见流魂吗,怎的不跟着他?”
门外有了悉悉索索的声响,而后池汐月那娇气的嗓音就传了进来,“姐姐叫我瞧瞧你是不是真的看上这女人了,若是看上了,好捡个黄道吉日给娶回去。”
轩辕珏皱了皱眉,语气依旧无可奈何,“不要惹我生气!”
这一来一去的对话,我听得再明白不过,轩辕珏是有了妻室的人,他的妻子就是池汐月的姐姐,这池汐月是给她姐姐打探情报来了,原来竟是个悍妻,我看了看他,唇角露出一丝讽笑。
“不要按照你的思维来考量我!”他冷声道,黑瞳隐隐带上怒气。这个男人还真是容易动怒,不过,我不怕他,门外的池汐月看起来对他却是敬畏的,她没说话,只听到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随着池汐月的远去,我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试探性地微微动了动身子感受一下,他下身的紧绷似乎软化了下去,心理顿时轻松了不少,可是却不敢再去违拗他的乱动,这个男人,是不能随便撩拨的!
他不语,低着眉不知在思索什么,趁着这当儿,我赶紧拉开其他话题,“我有一事相问。”
他显然是听见了我的问话,却没立刻出声,而是慢慢的将思绪从冥想中拉回,懒懒的吐了一个字:“说!”
我将脸转过去,后脑对着他的脸,郑重地道:“你留宿这里的目的!”
他在我的身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感觉他伸手入怀似是取了什么东西出来,我正要再次相问,只见一张纸摆在了我面前。
“在这下面签个字!”他抖了抖手,示意着。
我狐疑地将那纸张接过,细细地看起来,看着看着,我的视线越缩越短,最后整页的白纸黑墨只凝成了三个字:卖身契!
“轩辕珏,你什么意思?”双手狠狠攥住纸张,我恨声问。
他不紧不慢的声音响在我后方的头顶,“幽漓教的每一个人都要签这个生死契约,你早该签了,不过是前些日子我给忘了而已。”
像一个炸雷在脑中轰开,夹带的闪电照得漆黑的天地刺眼的亮白,仿若一种包裹着讽刺外衣的豁然开朗,这就是流魂说的没有自由!
每一个幽漓教的人,都将命卖给了轩辕珏,或者说是卖给了轩辕亡澈,难道他们都是心甘情愿如此?
“你威胁他们?”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绝不会是利诱,幽漓教的人虽不是铁骨铮铮、忠肝义胆,但也绝不属于见利忘义的小人之流。
他抬起右手,漫不经心地掬起我鬓边的一缕长发,“威胁?不需要!他们都是轩辕子民,为国效力他们甘愿!”话完,他将我的发梢扫上他的额头,我厌恶之极,将头向一旁撇去,却只拉得发根生疼,惹来他的一阵嗤笑。
“哼!心甘情愿?莫非他们是嫌自己的命太长?”或许他们是心甘情愿为国出力,但谁愿意心甘情愿的去签那个完全丧志了自由的契约?他们爱自己的国家,或许自愿为轩辕亡澈出生入死,但这卖掉身家性命的事,谁会去做?
“你们的皇帝,真够狠的!”我冷哼一声,这一纸契约,让我得知了一点:轩辕亡澈是个猜忌心很重的人,或者说,他不相信任何人。
他不言语,没肯定但也没否定,我回眼瞧他,夸张地问:“莫非——他怕?”讥讽中带着讶然。
“笑话!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他突然扬大声,锐利的鹰眸带上比之方才更深的恼怒之意。
“怕别人的背叛!”我淡淡而笑,平静的语气与他渐大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啪”的一声,是我意料之中的,他单手拍在了桌面上,“我轩辕皇上文韬武略、英勇善战,麾下谋将勇士多不胜数,何以怕得区区一个幽漓教的背叛,你也太小看轩辕国的实力了!”
我的激将奏效了,打铁需趁热,继续平静的开口,“即然这样,轩辕皇上还要这一纸生死契作甚?”
他靠在我背部的身子一顿,半晌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由小渐大,“果然是个聪慧机灵的女子,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不签这张生死契,你的方法虽然老套,确是对着了路子,我也确实被你给激了起来。”
我咧唇尴尬地无声而笑,我这点小手段,他要识破还真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