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在这里?”岚筝咬牙切齿的问方雱。
方雱哪里知道。不想纠葛到两个王爷和秦雨楼的关系当中,便道:“小人不知。”
岚筝不饶他,恶狠狠的问他:“为什么九哥在这里?是不是你告诉他的?”方雱出于自保,转动脑筋,道:“是不是晋王派人注视这舍弟的医官……见秦姑娘出门,便跟了出来。”
岚筝听了这个理由才放过他,但怒视着那两人的目光却始终没移开。
秦雨楼,你背叛我讨好晋王,果然没错。自己真蠢,竟然还因为教训了你而难过,分明是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该得的报应。你走之后,我那么难过,你倒好,离开我之后很轻松吧,终于和晋王浓情蜜意了吧。你瞧你,看到九哥来了就巴不得贴过去,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说你终于摆脱惠王了,可以跟你晋王情投意合了?一定是,一定是的。天!你还对九哥笑!你个不守妇道的!
岚筝唧唧歪歪的想了一堆,只把自己气的胸闷气短。
方雱在一边瞧得惠王对不远处谈话的两人怒目而视,心里道,依惠王的性格不闹一场是不会罢休的。
“你——等——着——”
出乎方雱意料的是惠王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一扭身走掉了。
惠王转性了不成?!方雱正纳闷着,此时走开几步的惠王飞起一脚踹向回廊的红柱,然后许是疼了,原地蹦跳了几下,一瘸一拐的走了。
“……”。
奈何方家要夹在这中间受苦。他被皇后指派给齐国公诊疗,却不见效果,才推荐了自己杂学的弟弟给齐国公。他也保不齐弟弟的医术能不能见效,便动身去屋外候着结果,而路上自然要碰到说话的雨楼和晋王。
“方御医——”先看到他的是秦雨楼。方雱对她没好感,这个贪恋权贵,不要自己的弟弟,嫁给惠王又安分,和晋王拎不清的女人。
方雱冷冷的道:“秦姑娘。”接着对晋王拜礼,心想,你十弟这会正怨念您呢。
雨楼道:“难道天下还有方御医不能治的病么,非要方霖出手。”
方雱不悦,但因面相的关系,还是笑眯眯的,他伸出右手在雨楼面前晃了晃:“自从丢了个指头,这医术就不精湛了。”说完,再拜晋王,飘然而去。
“他什么意思?”等方雱走了,烨诚问。
“呃……很复杂,就不说了。”
雨后放晴,阳光普照,前几日的阴霾压抑都被驱散净了,沐浴在暖阳中,倍感神清气爽。
雨楼深吸一口气,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
“若我说,我是故意来见你的,你信么?”烨诚淡淡的说:“齐国公府人的可不待见我。”
就如他们不喜欢她的母亲。
雨楼笑道:“不管我说信或者不信,您都会说另一种答案给我罢。”她说信,他就会话锋一转,说你猜错了。
“那你就说不相信好了。”
雨楼浅笑不语。
毕竟这里是齐国公府,不比自己的王府,烨诚虽与男装打扮的雨楼说话,却也不敢直视她的面容,眼睛始终看着远处枝头残留的花朵,道:“我已经派人去辽东了,如果没人咬着秦家不放,把他们充军的处罚赦免,不是难事。”
雨楼担心:“若是有人死咬着不放呢?比如……”岚筝。转念一想,他和自己已经决裂,应该不会再纠缠了。可是正因为自己和他决裂了,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呢!那天被他弄伤,心灰意冷,极为痛苦之下才说出不管家人死活都要离开他的话语。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动手。
“不好说,不过既然答应了你,我会尽力去做。”
雨楼道:“谢殿下。”若是岚筝阻拦,晋王营救,那么又是一场权力的争夺战。究竟晋王和岚筝谁能赢,都会再起风浪。唉……
烨诚见雨楼神色黯然,便道:“你若是方霖那里住的不好,你可以搬回秦府去住。我已经将你家的宅院买了下来,你可以随时回去。”
雨楼一惊,他还是对自己有意,想到自己的身份,不想再牵扯和他的羁绊,既然无情,便早斩断他的奢望为好。
“殿下不必为我这么做。我不值得您这般用心。”她已嫁过皇室,就算被废妃,现在被赶出宫来,勉强算个自由身,但再嫁已属无望,更别说再入亲王的府门了。
烨诚道:“用不用心,是我的事情,这倒不劳秦姑娘费心。”
雨楼无奈:“我发现你和他有些地方真的很像。比如有的时候说话都很让人气结……”
烨诚不喜听到岚筝的名字,尤其拿自己和他做比较:“但不像的地方更多罢。至少我不会伤害你。”自嘲的笑道:“瞧我,怎么在人后说起情敌的坏话来了。”
雨楼被‘情敌’二字震撼,忙道:“请殿下,注意言辞!“
“有错吗?我的心意,你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雨楼顿觉此时是说清楚的时候了,正色道:“雨楼难负殿下深情。冒死说一句,你我之间虽有婚约,但那已经过去,时光不可逆,殿下另寻良人罢。”
烨诚笑道:“就算没有婚约,看你这般蕙质兰心的美貌女子被夫君伤害,想去关怀保护,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恰是人之常情。”
雨楼被他这番毫不掩饰的表白说的愣怔,须臾红了脸,急道:“不行就是不行,我不配殿下垂青。”
烨诚道:“你心里还念着十弟?”
“伦理纲常,我秦雨楼怎么可能一女侍奉你们兄弟两人!”
“我都不在乎,顶得住人言,你又害怕什么。我相信把你赶出来的岚筝也不会在意的。”
雨楼耳畔回想起岚筝说的那三个字,脱口而出:“他怎么会不在乎!”
“你什么意思?”
此时仆人来传:“殿下,老爷请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