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脑海中紧绷的弦啪地断掉,她发出绝望的啜泣,丢盔弃甲,抛弃了之前所有的坚持。
她究竟还在坚持什么,父亲已经犯了欺君之罪,秦家永无翻身之日,她早就不是官家千金,也不是王妃,从进入绣坊开始,她就失去了一切,她维持着可笑卑微的尊严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的坚持不堪一击,在显示面前,脆弱的像个倔强却幼稚的婴孩。他只需轻轻一个指头,就可以击碎她苦苦想要保护的一切。
她的尊严,不过是他的玩物。
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剥夺,就像掠夺她的身体那样。
岚筝听到她的啜泣,明白就如自己预测的那样,他是得胜的那个。征服的快.感同时降临在心里和肉体上,他释放后,趴在她身上,捧起她的脸,气喘嘘嘘的笑着对她说:“你一开始就没胜算的……”
他碰触她脸颊,沾了一手湿冷,道:“你的眼泪还真多……”雨楼咬着唇,隐隐啜泣,为了掩饰自己的悲伤,她尽量压低哭声。
岚筝吻着她的眼泪:“现在知道苦了,早干什么去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她自齿间挤出这句话,语调又轻又柔,充满了卑微的乞怜。
岚筝的心像被利爪撕扯了一般,他的确想要她卑恭的态度,但真正到来,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努力收敛住泪水:“求求你,放过我……”
岚筝离开她的身体,解开她的双手,把她抱在怀里:“知道错了?”她不回答,岚筝冷冷的说:“想让我饶过你,你总得拿出些诚意来。”
她慢慢靠近他,似乎犹豫了须臾,才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下,软声软语的说:“……我错了……”
岚筝尝到她唇上苦涩的泪水,虽听她认错,但心情极为糟糕:“那你想我怎么放过你?”
雨楼也不知道该让他如何放过她,救她出教坊?还她自由。这样的要求未免太奢侈了。
“不要再见我……”她说。
原来她想要的就是不要再和他相见?岚筝冷笑道:“你死了这条心罢,我给你烙了我的印记,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她因绝望而忍不住哭的大声了许多,这又惹他恼怒:“你知不知道,你离了我,你会遭受更多的苦难,如果我把你扔到教坊司里不管,你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听不大到她的回应,他掰开她的嘴巴,舌探入她口中,果然扫到一片血腥味。她已经把唇内咬的满是伤痕。
“不许再咬。”岚筝下了命令:“不过你喜欢咬,我也管不了,反正受苦的是你。”
雨楼抽噎着含糊回答:“……是。”
他说的话,她从没像这次言听计从,于是他又道:“我问你,你说苏萧可能是你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爹说他是更夫的苏老汉的子,可是后来我偶然得知更夫一辈子没结婚,也没有过儿子,是我爹硬让他认下这个孩子的。而且我爹对苏萧非常好,有的时候我们一起犯了错,他受的惩罚都要比我轻……”
“就凭这种可笑的理由?”
“我爹求学的时候,他曾和他的师妹感情非常好,而掐算苏萧的出生年月的前一年,正是他这个师妹失踪的时候……根本就是暗度陈仓,生下了苏萧,养在外面几年,然后带回府中带在身边……”雨楼黯然:“我娘也有察觉,所以很多年一起放不下这件事……”说到疲惫处,声音低沉:“苏萧因我而死……我第一次见到我爹那么愤怒,让我罚跪……后来还背着人偷偷哭……”
听到此人是她的哥哥,他释怀了许多,把她揉进怀里,道:“是他自己的错误,你不必自责。”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她:“你爹的师妹叫什么名字?”
“冷紫岳。”
“我好像在哪里看过这个名字……”岚筝低喃。不过他并没有深入的回想,毕竟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最关心的还是秦雨楼,她这会丧失了斗志,整个人颓丧无力的被他抱在怀中。
岚筝把她紧紧囚在怀中,让他获得了这半年来难得的安心。不用担心她会逃跑,不用担心其他人觊觎,她就是他一个人的。想到此处,不禁按住她的肩胛,又是一阵深吻。
他一天累下来,早已疲惫,抱着她一颗心放下来,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一醒来发现自己怀里空空的,吓了一跳,忙坐起来撩开幔帐去寻她。见她坐在镜前梳头,才微出了一口气。
他歪在床上,朝她勾手:“你过来。”
雨楼猛然听到他的声音,吓的身子一弹,惊慌间旋首回望:“是。”她的反应,让岚筝不怎么开心,不过并未多说,等雨楼走到他身前,他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沿上。他则就势躺在她腿上,道:“你什么时候起身的。”
“卯时。”
岚筝其实想要的并不是她如实的回答,而是她能笑着说‘反正比你起的早。’
“哦。”岚筝说道:“你现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我就把你带出去。”
“是。”
岚筝皱着眉仰头看她:“你怎么了?”
她僵硬的笑了笑,努力使自己笑的好看:“什么怎么了?”
他觉得怪怪的:“反正,我最近可能不会再来了,否则母后又要责难了,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
雨楼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说‘谢谢殿下’会显得见外,他一定不高兴。究竟该怎么回答?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会怎么回他的话?雨楼迟疑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说:“我等你。”
岚筝听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在她脸颊上吻了下:“好乖,等我来接你。”
缠着她亲热了一会,岚筝才穿戴好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