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唇就被岚筝封上。
她的脑海里还回响着岚筝方才的话,如果他们是兄妹……她会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吻炽热印在她的唇上,带着地狱之火的灼痛感。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样的关系,但是既然岚筝说了,依他的个性绝不是空穴来风。
强烈的负罪感,让她不禁要挣脱他的掠夺,但她的反抗却激起了岚筝更加用力的压迫。
她咬他,他的不退缩,让她不得不加大力道,可无济于事。口内的血腥味渐浓,雨楼想到两人留着一样的血液,顿感这血腥似是毒药,在扼杀她的生命。
这时岚筝捏灭了蜡烛,沉闷的黑暗中,她被他继续强制的索吻。
“你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忽然屋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没有。”
“该去那边巡视了。”
原来是御林军巡视的卫兵路过。
雨楼不再抵抗,过了一会,等不到人声了,周遭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雨楼挣扎着,抓起身旁的一本文疏就朝岚筝拍过去,拍了岚筝一脑袋的灰,他才放开了她。
她擦着嘴巴,急道:“你方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岚筝反问:“哪句?”
“你说,如果我们是兄妹……究竟是怎么回事?”
“猜测罢了。”
“罢了?”雨楼含泪道:“你就没半点负罪感,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样?”
雨楼想到两人间的种种,道:“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
“你舍得?”岚筝嘟囔:“我可舍不得你死。”
“恶心死了。”雨楼道:“兄妹乱.伦……”
岚筝苦笑:“你用这么紧张,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而已。”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可能?”
“那天云澈给你的戒指,是皇上的。我问过尚宫局的人,并查过,是皇上的确凿无疑。”岚筝道:“而皇帝的东西,只有在没有翻牌子的时候,宠幸了女子,才会把身上的佩饰送给女子做凭证。”
“那么……不是皇后?”宠幸皇后,自然不用留什么凭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说我爹和皇后……那怎么还说我们是兄妹呢?”
“我问你,你爹的师妹冷紫岳在哪里听到过,静宸曾和我提过这个名字。”
岚筝,你知道么,你真正的母亲是个叫冷紫岳的女人。他还记得静宸和他说这句话时候的鄙夷,而他则惶恐不堪。
雨楼心里慌了神,惊恐的捂着嘴巴,道:“你是说你的母亲是……”
“我派人去过华亭调查,冷紫岳在你爹从老家回京师之后,就参选秀女入宫了。”
“你的意思是……她和我爹旧情难忘,珠胎暗结。然后……”雨楼伸出手指颤抖指向岚筝:“有了你?”
“嗯,然后被皇后抱走。”岚筝的答案早就了然于胸,所以很是平静:“我不是皇后的孩子。”
雨楼骇的半晌无言,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这样平静?好像不是再说你自己一样。”
“那怎么样?痛苦流涕,大喊大叫。”岚筝道:“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早过了哭鼻子的年纪了。”
自从六年前知道身世的那天起,他就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这份痛苦牢牢的根植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成了他自身的一部分。
雨楼仍然不信:“……你怎么肯定你就不是皇后生的?”
岚筝黯然:“我见过冷紫岳,如果那个疯女人是她的话。”
“疯子?”
岚筝不愿意再想,对雨楼道:“快找,如果找到,确实有皇帝幸过女子,并留戒指为凭证这一条,我的推断就是正确的。”
雨楼连连说是。快速的翻阅着起居注,一本一本,一叠一叠。终于看到了一行让雨楼心碎的真相。岚筝见她呆愣,马上夺过她手中起居注,果然见到皇帝于晟宣十四年十一月九日,幸过一个冷姓的宫女。
确凿无疑。
雨楼故意轻松的笑:“岚筝,你是晟宣十五年七月生的,按日子算来,确实是龙子,所以,不要瞎想了。”
“雨楼……”岚筝轻轻抚摸她的脸,道:“静宸告诉我,说我的真正的母亲被关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我寻过去,见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那个女人……向着是身后笑着说,启赓,我们的孩子来看我了……”
“我爹他……他负责看管冷紫岳?你们还碰过面?”
岚筝抱住雨楼,下颚垫在她的肩膀上:“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就觉得脑袋上挨了一下。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等在恢复就是被你吓醒的那晚了。”
雨楼几乎不敢呼吸,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岚筝说的是真的,那么苏萧又是谁?
岚筝好像听到了她的心里话:“苏萧可能才是皇后真正的儿子。冷紫岳作为一个卑贱的宫女有了皇帝的骨肉,皇后的亲生儿子有脚疾,所以调换了两个孩子。皇后却不知道其实冷紫岳的孩子不是皇帝的,而是她视若心腹的秦启赓的。”
岚筝叹息:“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在苏醒后,第一时间派人去杀掉秦启赓,虽说会惊动太子,但是弄成意外,让他殒命也不是难事。”
因为冷紫岳的一句话,所以他不能排除秦启赓和自己的血缘关系。
雨楼的心被扯裂了一般,想到自己和岚筝发生的事情,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哭道:“既然是这样,你还跟我,你明明知道的,你还!”
岚筝吻着她的泪水,小声嘟囔:“我喜欢你,控制不了。再说了,就凭那一句话,我也不敢确认是不是我听错了。而且,如果你我真是兄妹,你爹是知道的,又怎么会把你嫁给我,他又不傻。”
雨楼这才收住眼泪,破涕为笑:“可吓死我了,我爹是不会做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情。”
可岚筝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笑容,没保持多久,瞬间瓦解。
岚筝说道:“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又让我重新考虑这个问题。雨楼,你还记得,你爹曾问过你,你是否和惠王有过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