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追着秦雨楼一阵猛打之后,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怒斥女儿的莽撞,说着说着抹起眼泪来:“雨楼,你说你,不就泼了一身墨水么,洗了不就完了,怎么跑回来了?若是叫皇后娘娘知道又是大罪一桩……你哥哥还关在牢里,咱们秦家就要又遭灭门之祸,呜呜……也好,反正全家老小一起携手并肩见阎王,也省得黄泉路上寂寞……呜呜……”
秦雨楼理了理云鬓,理直气壮的道:“我死都不回去,爱罚便罚,坐牢流放都比和那蠢材在一起生活好一万倍。”
甄氏一听,气的直跳脚:“好啊,那为娘的今天就打死你,看你是回去不回——”说罢,抄起家法的竹藤就又去追着秦雨楼猛打。
这样的情景,虽然绯绿已经看了十数年了,还是心惊肉跳,忙挡在小姐面前:“夫人,你别打小姐,小姐一直做的很好,都是王爷的错,他平日对小姐又打又骂,你看,小姐的耳垂就是被他扯破的。”
甄氏一见,果然见她耳垂红肿,很是心疼:“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擅自逃离王府回娘家啊。”
“本来我还想打他的,然而我都忍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难道非得赖着等他欺负我?”
“对,他欺负你,你还就得忍着,你哥哥那案子还没完呢。”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男音,是下了早朝的秦启赓。
秦雨楼心想,完了,老娘一个人都够难对付,又来一个帮腔的,今天是要混合双打。
秦启赓先到了甄氏面前,笑道:“夫人息怒。方才顾先生气冲冲的进了宫,说什么都不再教惠王了。我料想是在惠王府吃了苦头,惠王府能让那老家伙吃苦的……”他回头颇自豪的看着秦雨楼:“当然只能是咱们的好女儿了。”
雨楼揉着太阳穴道:“与他争斗的时候,用脑过度,这会头疼的厉害,我去歇息一会。”趁机溜走。
“你要想休息,回王府去休息。”甄氏看穿了她拖延时间的诡计。
“夫人别急,王爷会来接她的。”
“啊?”雨楼才不信那厮会来主动接她,方才她离府的时候,都没见他有甚反应。
“晋王殿下今天早上回京了,这会正在宫中与皇帝相见。后天晚上有一个皇族的庆功宴,皇子皇孙,王妃命妇都要出席的。惠王刚成亲,大家都要一睹惠王妃真容,王爷是一定会领着你进宫的。”
“不去,叫他带着他那猴子进宫罢。”雨楼甩下这么一句扭身回闺房去了。
秦启赓唯恐天下不乱,在她身后笑道:“你难道不想看看晋王是什么样子的人么?你原本的夫君长什么样子,你不好奇?”
甄氏掐了秦启赓一把:“你少说两句。”
雨楼停下脚步,长叹一声:“……他什么样子,现在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从十岁起,她就以为自己会嫁给晋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