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楼这时打算王麟的诉说:“晋王中毒了?死了没有?”
王麟道:“晋王当然不可能有性命之忧……”
雨楼皱眉:“他想让大家以为是岚筝下的毒药?难道有人相信岚筝会如此幼稚的下毒害他?”
“秦姑娘,你没注意到么,这杯酒在晋王喝下之前是敬给皇上的……”
她心底一震,才发现事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王麟继续说道:“大家都看到了,是晋王喝下了太子敬的酒后才中毒的。就算有人往晋王给自己下毒,栽赃太子的方向上想,也不敢说出来。皇上命令太子禁足昭德宫,等待察明真相。”
“岚筝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麟道:“殿下被禁足昭德宫,不许见外人,但是我买通了宫人打听到,据说太子爷在骂,要把秦启赓扬灰。”
雨楼这就不懂了:“怎么说着晋王,扯到我爹身上去了?”
“我也纳闷。”王麟道:“所以我才来找你,看你这里有什么线索……”
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为什么岚筝还要不依不饶的憎恨,她本以为自父亲的死讯传到他耳中,一切就都结束了呢。
雨楼拿捏不准王麟究竟知道岚筝多少秘密,想到他毕竟是王家的人,是皇后的侄子,岚筝不是皇后亲生的,这个秘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王麟知道。
于是,雨楼叹气:“我也不知道岚筝为什么这样恨我爹,人死了都不饶过。”
“殿下跟我说,害过他的秦启赓已经死了,我当时看他的表情,应该是释然,不会再追究的样子,怎么被禁足之后会在昭德宫内又恶狠狠的咒骂秦启赓呢,想不通。”
雨楼心虚:“我也想不通。”
至于岚筝为什么又会开始恨自己的父亲,雨楼心中有自己的答案。
那就是父亲对岚筝和她说的并不完全是真话,有所隐瞒,而近日岚筝显然知道了某个父亲没有告知的残酷真相,便忍不住在昭德宫里发火。
“总之,先回去再说。”王麟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方家的二公子回来了。”
“方霖回来了?”雨楼喜:“真是太好了。”
王麟撇嘴:“估计殿下看到你这欣喜的模样,又该不高兴了。”
提到岚筝,雨楼忧心忡忡:“皇上会怎么处罚岚筝?难道他真的认为岚筝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
“殿下会不会蠢到做这件事,不是皇上考虑的事情!”王麟道:“皇上想不想用这件事打击太子才是关键。”
深冬酷寒,雨楼打了一个冷颤:“会不会是皇上和晋王联合……”
王麟竖起食指放在唇间:“嘘——此话不能乱说!”
雨楼见他神色凝重,立即噤声。
“如果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皇帝借机发难,岚筝凶多吉少,十有九成会被废黜太子之位。
+++++++++++++++++++
雨楼回到京师后,岚筝还在禁足当中,而大理寺关于晋王中毒的调查迟迟没有结论。谁都看的明白,这是一场背后暗流的较量。
是站在皇帝和晋王这边,还是站在太子和皇后这一边。
雨楼见不到岚筝急的团团转,让王麟买通宫人传话进去,让他不要着急,他们一定能救他出来。
可哪能这么容易。
雨楼在京师没处可去,恰好方霖归来,便又住在了他的医馆内,方霖揶揄道:“白吃白住,只会惹麻烦的主儿又来了。”
雨楼每日担惊受怕的等着宫里的消息,一有风吹草动便吓的不行。
如此过了月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过终于等来了太子暂时被从昭德宫释放的好消息。方霖听到这个消息后掐算着说道:“瞧着吧,三日内,太子一定上门。”
果如他所料,太子于第三日的清晨偷偷的溜出宫来和雨楼在医馆相会。
情人见面,外人分外眼红。方霖见两人浓情蜜意,想到自己绕着大半个天下转了一圈回来,还是形单影只,不禁心中酸涩,默默的退了出去,把门掩上了。
等方霖一走,岚筝便撇嘴道:“你怎么又住到这里了?和这个性取向可疑的家伙住在一起。”
雨楼见他还有闲心说这个,掐了他一把:“说正经事!你现在的处境如何?皇上有没有为难你?晋王的毒解除了没有?”
“你一股脑问这么多,叫我怎么回答!”
“我还没问完呢,为什么你又开始骂我的父亲?是不是他隐瞒了什么?叫你发现了?”
岚筝摆手:“一件件说。皇上没直说我给晋王下毒,晋王中的毒还没完全解开,这会正病着呢。至于你爹……”岚筝显然不想再说这件事:“人都去了,不要再提了。”
雨楼恨的握拳:“晋王给自己下毒栽赃你,亏他想的出来,卑鄙!”
岚筝皱眉:“我也想不通,你说他给自己下毒想栽赃给我,但冒的风险也太大了。到目前为止,风平浪静,没见他把下毒的罪名往我身上安。不过,他那么狡诈,没准在酝酿杀手锏。”
“岚筝,皇上相信你吗?”
“看不出来!”岚筝哼道:“如果他和晋王联合起来害我,我浑身是嘴亦无济于事。可从目前的情况,我认为皇帝并不相信我给晋王下了毒。否则也不会关我几天就把我给放了。”
“就是啊,就算下毒,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吧。”雨楼说道:“皇上稍微想想就能明白的。不知道,他能不能看穿晋王的苦肉计。自己疼的儿子这么卑鄙,他不心寒么。”
岚筝冷笑:“我就怕皇上明知道是晋王在搞鬼,仍旧偏袒他。”
“那皇后呢?”
岚筝听到皇后两个字,脸色一变:“皇后啊……她最近对我的态度很奇怪,不冷不热的。我背负这么大的罪名,她都没说来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