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云澈喊了一声“姐姐”扑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刀插入腹中,让雨楼痛苦的惨叫。
她捂着腹部,抬头对秦远笛哭道:“……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秦远笛纵然带走了她的孩子,目的也是谋害岚筝,对自己的妹妹,从没动过伤害的念头,否则也不会在抱走孩子后,故意留给她假的信息,让她去云南找孩子,调虎离山,避免让她经历痛苦。可谁知雨楼不被迷惑,竟然追来,保护岚筝。
现在见雨楼自残,他骇的愣怔原地,待反应过来,连忙跃下马,踉跄着向她奔去:“雨楼——雨楼——”抱过她的身体,觉得轻的像是一片薄云。被愤恨冲昏了头脑的秦远笛,此刻警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但是懊悔不能改变雨楼负伤的事实。
“雨楼,雨楼!”秦远笛焦急的唤她的名字:“是哥哥错了,你不要有事。”
这时云澈推开秦远笛,恨道:“滚开!都是你害的!”
秦远笛跌坐在雪地中,但是他看到雨楼在痛苦的呻吟,便再次爬了过去,佩剑早就丢了,双手扎在雪地里被动的通红,不甚灵活。口中雨楼,雨楼的叫着,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回应自己。
终于再次靠近了雨楼,将她揽在怀中,听着她因伤痛而发出的低吟,他心如刀绞,欲抱起雨楼。云澈阻他:“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找大夫!”秦远笛怒视云澈,吼道。
就在他扭头对云澈说话的时候,怀中的雨楼突然睁开眼睛,拔出腹部的尖刀,抵在了秦远笛的喉咙处,喊道:“放开我!”
秦远笛茫然:“雨楼……你?”
“我穿了云澈的软甲,抵住了刚才那一刀!”
“你是装的?”秦远笛明白了,不禁恨道:“你骗我?用苦肉计骗我。”
“好过你拿孩子逼我!”她道:“敢伤我的孩子,别怪我六亲不认!”
秦远笛冷笑:“雨楼,我不信你能对我下的去杀手。”
说着,就要夺下雨楼手中的匕首,他说的不假。雨楼就算恨他,但因为亲情的羁绊,不可能毫无顾忌在他试图反抗的瞬间,便痛下杀手。
如果秦远笛反抗,她可能会输。
“啊——”突然这时,秦远笛发出一声惨叫,他回首见自己的小腿上插了一支短箭。
拿着秦远笛方才扔掉的弓弩的岚筝,站在不远处,还保持上一刻射箭的姿势,道:“这回你跑不掉了。”
雨楼向岚筝抛去一记责备的目光:“你!”但她马上也意识到,给秦远笛伤害,从而制服他,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秦远笛咬牙回身拔下小腿上的短箭,就要去抓离自己几寸远的刀剑,想要再次反抗。云澈先一步,踢开他的剑,道:“放弃罢。”
秦远笛本就不忿云澈,这会见他又出来搅局,宁愿挣个鱼死网破,瘸着一条腿飞身扑倒云澈,狠狠掐住他的喉咙道:“同父异母,又能怎么样?!你这般多事!”
“哥哥——你疯了?快些放开他!”雨楼急的去捶打秦远笛。
但是秦远笛身体魁梧,她的拳头落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云澈的喉咙被掐的格格作响,面色通红,呼吸苦难。
这时,岚筝疾步窜上前来,用弓弦勒住秦远笛的脖子,反手绞了几下,让弓弦死死缠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拽,强拖了他离开云澈。
云澈赶紧爬起来,大口喘气。
秦远笛被勒住脖子在雪地上被岚筝拖拽,他反手想打岚筝,可惜够不到。腿上又有伤,力气损耗了不少,抵抗渐渐不那么强烈了。
云楼见不得哥哥受苦,从地上爬起挥掌就劈哥哥的后脖颈,但这一掌下去,如打在石头上,疼的她不禁后退一步。
岚筝暗道不好,这秦远笛的功夫比他想象的还要强,不知道他们几个是不是他的对手。关键是他还不能杀了他,至少在雨楼面前不能。
秦远笛身形魁梧,像熊一样挣扎,雨楼和岚筝俩人都制不住他。
这时恢复了些许气力的云澈,喊道:“秦远笛,不要再做无用功了,你的孩子在我手上,你若想叫他们活命,就老实点!”
秦远笛闻言,果然暂时停了抵抗:“你说什么?”
云澈冷笑:“没人规定就许你用孩子威胁雨楼姐姐罢!我派人回云南去找你的妻子和孩子了,我知道你把他们藏起来,可云南是我的地盘,找个把人,不是难事,估计这会已经寻到了!如果一月内,没有我的回信,就会杀了他们!”
“你!”秦远笛的注意力都在云澈身上。
此刻,岚筝抓住机会,抬掌再打他的后脑。
秦远笛呜了一声,栽倒在雪地中,昏了过去。
岚筝和雨楼制服了秦远笛,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雨楼,叹道:“……好险。”身子一软,坐到了雪中。
岚筝摘下秦远笛脖子上的弓弩,道:“你哥哥简直和熊一样。”转而看向雨楼,笑道:“他真是你哥哥吗?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可不是小母熊。”
雨楼怔忪的盯着岚筝,突然咧嘴哇的一声哭开:“吓死我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岚筝忙道:“我就是说说,来办正事,你和云澈将你哥捆了,拖进去。”说完,起身去看气息奄奄的王麟,先搀扶了他去破庙中休息。
待把王麟安排好,雨楼和云澈拖拽了昏迷的秦远笛进来,后面还跟着绯绿。
雨楼懂医术,先给王麟简单的处理了伤口:“他伤的很重,必须去看大夫!时间长了,怕是腿就保不住了。”
离京师不远,如果速度快,明天傍晚就能到。”
云澈抬了抬自己的胳膊,道:“我也有伤啊,自己骑马都不稳,怎么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