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秦启赓动用了一切关系都救不了他,眼看押回京师要定死罪。秦家奋力一搏,将女儿许给了皇后的嫡子惠王独孤岚筝。皇后出身大贵族王氏,当今圣上也要顾忌其家族的庞大势力。
秦远笛的案子有皇后从中斡旋,又有王家的势力从中调和,终于把秦远笛的命从鬼门关给拽了回来。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去了一切军中职务的秦远笛发配辽东参军,临行前获准了可回家与家人再见一面。
一进大堂见到尚戴着枷锁的哥哥,雨楼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早上化的精致妆容都被眼泪冲花了,绯绿给她递帕子,她也不接,随意一抹,对着哥哥哭个不停。见妹妹哭的伤心,秦远笛也不禁落泪,一家人都不说话,大堂内只有阵阵的啜泣声。
秦远笛长相粗犷,本来说话的声音就瓮声瓮气的,现在一哭,鼻音更重了,声如洪钟来比喻再恰当不过:“雨楼,哥哥不是好好的活着呢么,哭个什么劲儿,你可不是随便爱哭鼻子的女儿家。”
雨楼擦了眼泪:“既然能将哥哥就回来,我一定能让你官复原职。”
他这条命都是靠妹妹牺牲幸福嫁给愚蠢的惠王换来的:“我能捡回一条命来就够了,你也不需要再为我做什么了,我于心不忍。”他不善言辞,这几句感谢的话已经是他抒发内心感情的极致了。
“你哥哥说得对,你牺牲的还不够么?”
此时自雨楼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男音,她道是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回身一望,对上的是一双风流含情的桃花眼。
“独孤烨诚,你怎么在这里?”
独孤烨诚穿的是织锦白蟒袍,头戴金冠,腰间的玉带中别着一柄折扇,与那日夜里闺房相见时的一身黑衣截然相反,不过那双顾盼神飞的桃花眼与调.戏她时一点未变。
“哎?你与本王很亲近么?直呼本王名讳。”独孤烨诚回身望向秦启赓:“秦侍郎是如何教女的?”
秦启赓怒瞪雨楼:“还不赔罪。”
可以,反正她一直在给他们独孤家的王爷赔罪,也不差他晋王一个,雨楼欠身:“秦氏失礼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弟妹快请起。若是叫十弟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如何怪本王呢。”
那你深夜入我闺房,点我穴道就不怕你十弟怪罪?雨楼不喜欢他那种戏谑妖娆的眼神,别开目光,对秦远笛道:“哥哥回家怎么不提前通报一声,我也好做个准备,不至于回来的这般匆忙。”
“多亏晋王殿下帮忙,我才能戴着枷锁回府看看你们,否则怕是要直接押送出京的。”
“不是怕是,是一定直接押送去发配地。”独孤烨诚插话。
秦启赓和甄氏还有尚戴枷锁的秦远笛齐齐作势要叩首谢恩,独孤烨诚承受的心安理得,微笑着看秦雨楼,秦雨楼微微欠身:“谢晋王殿下厚恩。”
独孤烨诚衣袖一挥:“本王向来体恤国家栋梁,这点小事不足挂齿。”笑如春风。
雨楼却面冷似这冬日寒风:“本妃想请晋王殿下借一步说话如何?”说完,带头走在前面,拐进了里间一处暖阁。
独孤烨诚也走了进来:“不知王妃何事?”
秦雨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到屏风上,凶神恶煞的问:“少惺惺作态,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原来王妃不仅足上功夫了得,手上的力道也不小。”他笑,也不挣扎反抗,有的是闲心和她逗趣:“本王若是打,也是打你的主意,难不成你以为本王对你那络腮胡子的哥哥有兴趣不成?”